墨七看着杜十娘期待的目光,淡淡的说道:
“陛下向来说到做到,这就要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谢使者,十娘一定不负主子重托。”
杜十娘高傲的身姿,即使现在屈居人下,照样一身傲骨凌然。她话音刚落,墨七一个闪身轻车熟路的出了锦华殿,消失在茫茫黑夜没了踪迹。
此时她满脸欣喜,眼神迸发出狠毒的光。
“欧阳菲,这就怪不得我了,怪只怪太多人容不下这个孽种。”
夜已深,早春的夜晚寒风料峭。宫里大部分的宫殿都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只有御书房内还是灯火通明的。
单于男爵自斟自饮的坐在龙椅上,额前银白色的发微斜下来,立体的五官,忧郁的气息,俊美如撒旦。
“主上,微臣无能,没能保护好鬼医”
暗影跪在地上,向单于男爵请罪。
“嗯?”
单于男爵双眼微醺,望着暗影。
“莫寒那小子死了?”
“回陛下,鬼医没有死,当时我们被多个高手围攻,鬼医为了救我们身受重伤。昏迷之际,他让我们将他送到无量山药王谷。”
“嗯,如此这般,他就有救了,无量山药王谷的鬼手莫玉是他的师父。定能救他安然无恙。”
暗影担忧的看着一脸微醺的单于男爵说道:
“可是,主上。如今鬼医莫寒昏迷不醒,你身上的毒……”
单于男爵并没有再说话,只见她从怀里摸出了那块玉佩。上边还残存着他温热的体温,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女子体香。
他把玉佩紧紧的篆在手里,缓缓的闭上了眼。胸膛上下起伏,静谧的大殿都能听得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就在暗影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一声有些沙哑的询问声传来。
“上一次毒发那晚我一整夜都是在李贵妃那里吗?”
“回主上,我们找到您的时候,你确实在锦华殿。”
单于男爵闭着眼,轻揉着眉心。
“那个女人查了吗?”
暗影被单于男爵问的一愣。
“啊?”
“德华居。”
单于男爵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说到欧阳菲,暗影木纳的脸闪过一些疑惑神色。好像查到的东西有一些禁忌的东西,不服不敢说出口的样子。
“说吧,恕你无罪。”
单于男爵闭着眼睛都能察觉到暗影的一举一动。
“主上,属下查到欧阳贵妃在为浣月公主的时候,曾经跳水自杀过。”
单于男爵脸色阴沉一片,“跳水自杀”这个他当然知道,不就是为了拒嫁给他吗,不识好歹的女人。
“贵妃昏迷了三天三夜,在所有人都以为不可能起死回生的时候,突然又醒了过来。只是醒过来的她和以前的性格大不相同,可以说除了长相一模一样外,其他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还忘记了之前的事,对外声称是失忆……”
单于男爵揉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的看着暗影说道:
“朕的第一暗卫就只有这些本事吗?你说的这些妇孺皆知,要你还有何用。”
暗影老脸一红,单于男爵的最后一声吼,把他吓得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属下知罪,主上息怒。属下还查到贵妃好像和祁天新王幼年就相识。”
单于男爵猛地睁开双眼,此时哪里还有半分酒醉的样子,眼底一片精明。
“什么?李天佑?”
“是的主上,祁天太子年幼时,浣月大败祁天,他曾被送往浣月作为质子,时间长达四年之久。据浣月的老宫人说,当时浣月公主与祁天太子两小无猜,被称为“金童玉女”。”
木纳的暗影将打探来的消息原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单于男爵。
只见单于男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眼猩红可怕,心中的怒火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
然而暗影还是没有发现自家主子这可怕的变化,仍在那里不知死活的复述着老宫人的话。
“闭嘴。”
单于男爵终于听不下去了,一声怒吼制止住了他。暗影被吓得一机灵,愣在哪里不再多言。
单于男爵还紧攥着手里的玉佩,手上青筋暴起,眼里都是嫉妒的怒火。自嘲般的自言自语道:
“菲儿,为了他你不是可以宁死不屈吗?现在这又是怀了谁的孩子?拓跋孤吗?哈哈……”
仰天长笑,在这寂静的夜里,如受伤的小兽哀鸣般,让人听了竟是说不出的心痛。
此时,春花秋月正帮着欧阳菲更衣就寝,突然她好像听到外边有些响动,看了一眼春花秋月,发现两人并没有什么异样。
一脸疑惑的问道:
“春花秋月?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春花帮着解欧阳菲的腰带,一脸茫然的说道:
“没有啊。”
“奥,可能是我出现幻觉了吧。”
欧阳菲眉头微皱,对自己的听觉产生了怀疑。
可是她总觉得刚才的一切是真的,竖起耳朵,呼吸不自觉也轻浅了许多,静下心仔细聆听。
那种怪异的笑声又传进了耳朵,直中心脏,欧阳菲心脏一阵钝痛,像被重物击中般。
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两弯柳叶眉不自觉的蹙起,小脸皱成一团。
春花秋月一见欧阳菲这幅样子慌了,扶住欧阳菲的手肘关切的问道:
“主子,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那声音也就只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心脏的钝痛感也很快就消失了。欧阳菲安慰的说道:
“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
欧阳菲脸色一片苍白,嘴唇都失去了粉嫩的颜色,如大病初愈般羸弱。
“主子,您真的没事吗?”
“我们去请太医给您看看吧。”
春花秋月快要被欧阳菲这幅样子吓哭了,一脸的着急。
欧阳菲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自嘲般说道:
“不要麻烦了,现在没有人会帮我们的。”
“可是,主子……”
“行了,春花秋月,你们要听我的就扶我去床上休息一下,我保证明天还给你们一个生龙活虎的主子。”
欧阳菲努力让自己笑的好看些,好让两个小姑娘去休息。
“好吧,主子,你有事就叫我们。”
春花秋月拗不过欧阳菲,两人搀扶着欧阳菲朝床榻走去。
刚挪动了一步,小腹又一阵刺痛。欧阳菲心间一跳,紧紧的捂住小腹。心中默默祈祷:
“孩子,你千万不要有事,一定听妈妈的话。”
虽然孩子尚未成型,或许真的是母子心意相通,小腹真的就不痛了。
春花秋月将欧阳菲搀扶到床上,脱掉鞋子躺下,细心的为欧阳菲盖好被子。临走前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欧阳菲,再次嘱咐道:
“主子,有什么事千万要叫我们啊。”
欧阳菲感觉全身力气被抽空,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淡淡的冲她们点了点头。
躺在床上,欧阳菲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的没了直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凉风阵阵,树影婆娑,树叶的沙沙声掩盖了暗夜里的一切声响。
突然,窗户被吹开了一个缝,一个人影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风吹进了屋里,烛光的火苗剧烈的颤动将熄未熄。风吹动床上的纱幔,撩起一角。
床上的欧阳菲感觉到了夜风的寒冷,不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整个人都要全部缩进去了,只有脑袋还留在外边。
杜十娘站在床边,看着欧阳菲这张令人魂牵梦绕的脸,恨不得要拿刀把她刮花。眼里迸发出巨大的恨意,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将她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说到做到,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目光从她的脸蛋到脖颈再到心脏,最后落到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嘴角挂上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慢慢的举起手中的匕首。
心脏,脖颈必死无疑,但如果刺中小腹,虽不一定会死,但孩子必定不保。与其让欧阳菲死个痛快,倒不如让她尝尝失去的滋味。
杜十娘越想越开心,她高举着匕首,就等着来这么一刀。此时她一脸的狂喜,好像已经看到了欧阳菲肠穿肚烂血溅当场的场景。
然而,在杜十娘牟足全力,就要用力刺去的时候,她突然耳朵一动,感受到一个危险正在慢慢靠近她。
没办法,如果强行行事,肯定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还是先撤回为妙,于是刹那间她就笑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藏在了某一个角落。
原来来人正是单于男爵,走路左右摇晃,真想一个喝醉酒的醉汉般,但眼神却仍然是一阵清明。
他坐在床边,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欧阳菲暴露在外的小脸,毫无预兆的低头敷上了那两片有些苍白的唇。
手指轻轻的摁住她小巧的下巴小嘴微微张开,灵巧的舌游蛇般溜了进去,在她口腔里攻城略地,似乎要汲取里边每一寸芬芳。
没有任何温柔前奏的粗暴行为惊醒了欧阳菲,他不可置信的等着眼前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人。嘴被人堵上,支支吾吾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一切单于男爵还嫌不够,修长的大手穿过被褥的缝隙,慢慢的向像里探入,慢慢的碰到了那团软绵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