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完酒,众人纷纷散去,胡驰也回到自己住处。过不了几天,宁城林家就会押送一批物资来平城,其中不少是林氏长老堂给林家的年禄。林家的生意是纳总在本家里面的。
当然顺便也来人核实一下胡驰的所谓“天材”体质。不过关于这个,宁城本家是不信的,信报上所说,族中长老堂一众人等都认为有点天方夜谭的意思。先天灵田达到二阶十三息,不敢说千年不遇,也差不多。这等绝世体质,怎么会落到一个偏远小城的家奴身上。
此刻胡驰左右无事,心中也颇不痛快,便无来由的漫步到了后园小湖旁边,望着中央那处湖水,胡驰恨不得再跳进去,看看能不能找着那东西,再穿越回去,可是他也知道,只怕什么也不会有。
就在这时,林子小径中传来几声叹息。接着就看见那陈慕诚和安德罗散着步子走了出来。
两人抬眼一看,却发现湖边站着胡驰,便要往回走,却不想另一边回廊出口却猛的传来“站住”一声。
陈慕诚抬眼一看,却看见那边董英贤,林老四,林老五三人。
“姓陈的。是不是你们告诉我爷爷,要让我们放那个破落乞丐走的?”林老五一边往前走,一边大声说道。“真是一群不知深浅的二货,我们已经放你们一马,谁知道你们竟然要三番五次阻挠我等做事,难道是皮松了不成,就怕我们给你们疏松筋皮,你们无福消受。”
“朋友,一个乞丐而已,又何必动怒,陈公子没有问询过你们,向尊敬的林伯爵做了建议,那毕竟是他的权利,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请你们注意你们身为贵族的骄傲和荣誉,不要动不动就象那些低贱的,令人作呕的低等地牢生物一样,不知羞耻,不知高贵的骑士精神为何物。”安德罗抢在陈慕诚前面答道。
“这逼说什么,我真是日了,什么狗屁贵族的骄傲和荣誉,上称邀能值二两银子不?”林老五惊讶的看着林老四和董英贤,好象这两人完全不清楚什么状况,象个二百五。
“来,胡驰,这边来。”那董英贤笑呵呵朝胡驰招手道。“两位,看来你们还不懂这里的状况,是你们逼的我们放了那个乞丐,按你安德罗的说法,我们蒙受了损失,所以,你们必须给我们做出补偿,按我们的说法,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否则,事情没完。这事是不大,可要我们咽下这口恶气,想都不要想。”林老五跟董英贤交换了个眼神,然后道。
胡驰本来想装作没看见,想要往旁边溜去,却不想董英贤招呼自己过去,不得已只能迈步前去。
得想法摆脱这帮人啊,胡驰一边走一边想。
陈慕诚此时见林老五如此一说,心中更是恼怒。原先他就看不惯这帮东西,自己从小就学习圣贤一道,仁爱德信,公义伦常。那是真正驻进了心里面的东西。当在街上看见那一幕,他自是要义愤不平站出来了。所以此时他大声跟对面几人说道:“几位,你们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世受百姓食禄,平日里不思扶危济困,积德行善,却还要欺凌弱小,亏得如今你们放了,要是不放,此事也是没完,我看不见,自当没有发生,可我若看见,那就要一管到底!”
“大胆,巧舌如簧,我林家世受的可不是百姓的食禄,却是当今的吕王之禄,朝廷之禄。你这只不过读了几年书的小娃娃,竟敢偷梁换柱,将吾王的食禄说成是百姓的,我看你是胆肥了吧,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吧。”林老四义正词严道。“四哥,跟他们扯别的没用,今天这口气,咱们非出不可,要不然咱们现在就划下道道,不把他们打成个狗吃屎,这俩多管闲事的夲货,谁也别想走。”林老五挽起袖口道。同时吩咐下人去找人。林老五有强烈的信心在自己地盘上放到这俩破落户。
胡驰看这架势,是准备干仗啊,那董英贤此时也是摩拳擦掌,似乎也要准备出手。胡驰见势不妙,眼睛四下找地方,看哪儿到时候安全。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胡驰找着地方,董英贤一个箭步竟已经冲了上去,为了出这口恶气,他刚才已经服下了及其珍贵的天元宝功丹,自己的战力短时间内会大幅提升。感觉到自己体内充盈的力量,一边心想着大管家赵四骡子,不,该是赵良辰私下里的吩咐,他更加肆无忌惮的出手就是狠招。
原来,宴席散后,林老太爷私下里找人把他们叫了过来,然后转述了陈慕诚的原话,却并没有再说什么,陈慕诚的意思是让他们放掉那个乞丐,并充满诗情的讲了一些人间弱小的生计艰难,同时也委婉的规劝林老太爷能收束一下自家下人。
当时林老太爷的脸色就有些惊愕,但还是很难堪的陪完了酒席。
可现在,转述完别人的话,林老太爷自己再没说任何话。三人更是一阵懵懂。晕晕乎乎出来,却被大管家赵良辰,也就是被人私下里称作赵四骡子,也即是赵智行他四叔的给叫到了一边。他只说了两个字:轻点。三人如梦初醒。顿时去做准备。
闲话不说,这边已经干的热火朝天了,只是那董英贤已经使出了全力,却仍被那安德罗轻轻松松的对付了过去。一个擒拿过后,董英贤的手腕反被人拿住,且被捏的生疼,自己可已经使出了冥王气的功法,浑身真气鼓荡,每一招一式间,都极具杀伤力,可是对安德罗却造成不了太大的损伤,从气息上感觉,他应该与自己相当,都是三阶霸者,若不是他深藏不露,便是他有什么秘法护身。不过自己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来,到时候究竟鹿死谁手,还是两可之间。
“姓安的,再吃我一招。”董英贤一个飞身,在空中已是变掌为刀,体内真气聚于掌中月丘,而手掌外缘,更是蒙上寸许长的阴气,此气名为冥王阴煞气,蚀血蚀肉,练到极致,甚至金石沙土也能腐蚀成飞灰。甚是厉害。
安德罗顿时便有细微的感应,细看之下,那竖掌外沿下寸许长的淡墨色阴气隐约可觉。心中的警惕也立即提高了起来。随后,安德罗见他势大力沉,不好正对,便斜身一跨,脖颈侧偏,堪堪躲过董英贤阴煞掌的大力斜劈。
甫一落地,董英贤还没站稳,便借势又是一个上踢,上身后压,单脚上踢,直奔安德罗下阴而去,安德罗真是怒了,这人纯粹是个狗屎,一点骑士精神也无。自己百般让他,他却下手残忍,完全是要使自己重伤致残似乎才心安理得一般。
心里合计不停,安德罗脚下可不慢了,默念一句战神咒,然后猛的抬腿,脚背正中董英贤脚踝下方,顿时,董英贤一声痛极的嘶喊,紧接着人便毫不着力的几个后空翻,“啪”的一声响,平摔到了几丈外的空地上,四仰八叉的横趴在了地上。此时的董英贤嘴角含血,似乎已经忘了疼痛,满脸惊恐的看着远处的安德罗。
而林老四,林老五也已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正鼻青脸肿的躺在另一边,林老五更是窝火不已,老想准备大招,可是每次都不等功法行完,便被陈慕诚打断,准备大招的时间为什么会这么漫长,这对林老五幼小的心灵是个不小的打击。
而此时的胡驰早不知溜到哪儿去了,董英贤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只能靠一条腿勉强立着,他此时心里骇然,自己知道自己的伤势,那脚踝有可能筋脉尽毁,若是不能尽早服下九阳温脉丹,只怕日后即使痊愈,也要留下极大的隐患啊。
正在董英贤心下思忖时,却听见远处一声大喝,紧接着胡驰一帮人闪了出来。
“嗨!安德罗,你远来是客,中午我还念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后生,谁知下午便与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竟然将两位少爷和董护院打成如此重伤,这下看你还怎么表演,看你还怎么伪装,等我们林府处置了你们,我看你还是趁早哪里来哪里去,少给我们林府添乱,这才是正主意。”胡驰排开众人喊道。
原来刚才胡驰见情势不对,赶紧趁着不注意,悄悄的躲到了林子里,等看见众人来了,才又不声不响的跟在别人后面走了过来。此时说完痛快话,便赶紧装着肉疼地去看几人的伤势。
安德罗看见远处胡驰乱喊一通,心中甚是不快。不过还不等他还口,对面又有人说道:“安公子,鄙人姓孙名铁风,忝为林府护院副统领,上午出门公干,因此不识得安公子,此刻作礼见过。”说完他便眼朝天边的拱手一拜,算是见过礼了,而后才又开口道:“不知安公子却为何要打伤我林府董队长,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休怪我孙铁风不讲情面,待你不客气。”
“哼,你们这些下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客人大声指责?难道忘了你们老太爷怎么吩咐的吗,我们刚一走近后花园,就遭遇这几人辱骂挑衅,末了竟欺身攻击我二人,我二人一再忍让,他们却一再得寸进尺,逼不得已,我们才略施薄手,对他们提出警告……”陈慕诚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少在这里巧舌如簧,明明是他们只想切磋而已,可你们却下手歹毒,不管轻重,如此做法,却是寒了我们东家的心。今日,我孙铁风要替他们讨个公道。咱们前院武场见,不分出个所以然,我第一个不答应。”孙铁风道。
“既然如此,废话多说无益,好,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武场上见。”陈慕诚气愤不已,随即应道。这时安德罗走到了跟前,悄悄的提醒了下他,林老太爷去哪了,怎么不阻止这帮人胡闹。陈慕诚这才品出点别的味道。随后又大声道:“不是我们怕了你们,我们要面见林老太爷,此事不能由着你们这些下人乱来。”
“林老太爷和大管家有事出城了,明日才能回来,你们打伤了我们林府的人,却想靠林老太爷维护,想的美,今日之事,是你们和我们护院之间的事情,到时候武场见真章,每方一人一局,五人三胜便为赢,输家赔礼道歉,并做出相应赔偿。我先走一步。在武场静候。”孙铁风说完,也不管众人,自己掉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