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欣？哪个郑欣？”
李川差点被一口水呛死，捶着胸口咳了半天，缓过气来第一句话，就是难以置信地惊叫道。
“还能是哪个郑欣？”凌骁扒开他的手，装作不屑，但眼中却透着美滋滋的自豪，“我们认识的人里面有几个郑欣？”
“妈耶！”李川怪叫一声，难以置信地再三确认道，“我们隔壁舞蹈系那个郑欣？跳芭蕾的那个？”
说着，他还滑稽地学了一个踮着脚转圈的动作。
“少糟蹋艺术。”凌骁终于被他逗笑，作势踹了他一脚，“你那是芭蕾？你那是大狗熊被马蜂蛰晕了！”
“这不是重点……”
在得到了变相的肯定答复之后，李川同情地拍了拍凌骁的肩膀，“你说得对，你小子……还真抵不上人妹子一根脚趾头有钱……”
郑欣嘛，他知道，瘦高个，条子正，人长得也挺漂亮，舞蹈系七朵金花之一，关键是家里老有钱了，典型的白富美，没想到这朵金花最后居然折在了凌骁这头野猪手里，也真是撞了鬼了。
两边差距这么大，凌骁没压力才是真奇了怪了。
“有你的啊！”
李川强压着心里“美女和野兽”的违和感，用力拍着凌骁的肩膀祝贺道，“能把这妹子拿下，艳福不浅啊！确实是个好妹子，嗯嗯……”
谁知凌骁忸怩片刻，竟然哼哼道：“那个……不……其实、其实是……是她拿的我。”
噗！
李川第二口水又没能喝到肚子里去。
这下子，他不但看凌骁的眼神充满同情，就连回眸望向舞蹈系的方向，眼神中都多了一种审美观和智商上的优越感。
她主动拿下的凌骁？
啧啧，这姑娘眼神儿有问题吧？就凌骁这样的，还要主动拿下？
你只要跟丫轻轻一撩骚，他绝对比泰迪跑得还要快。
李川愣了片刻，默默扶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对凌骁竖起了一根拇指，肃然起敬。
“牛！你真特么牛逼炸了！”
他叹服地说道：“走，我陪你搬。”
凌骁脸色一沉，“同情我？”
李川哈哈大笑，“哪敢啊？你见过狗同情人的？”
什么狗？单身狗呗！
有了李川的帮忙，两人很快就搬完一车啤酒。
凌骁看看时间，道：“谢了川哥，我请你吃饭？”
李川正想拒绝，肚子就一阵阵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他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跟着凌骁这么一跑，居然连饭都忘了吃。他掏出手机一看，暗道糟糕！
下午三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集训了！让高晋那丫逮着机会，还不得被操练死啊？
李川急忙道：“咱们随便吃点吧，我四点半集训。”
凌骁刚到嘴边的话登时咽了回去，指向路边湘菜馆的手收了回来。
李川左右张望片刻，指向路边一个刚出摊的冷面摊子，道：“走走走！”
他说着三两步蹿到冷面摊子前，快速道：“老板，先来四份冷面，各加一根火腿肠！”
凌骁：“……”。
李川报完单，顺手付了账，才转头问道：“你两份够不够？”
“说好我请你的！”凌骁急道。
“请个毛啊，一顿快餐你真当大餐了？你现在变得有些磨叽啊，八嘎。”李川翻了翻白眼。
凌骁知道李川是想帮自己省几个钱，心中感动不予言表。
快速解决了冷面后，李川同凌骁道别，紧赶慢赶地回了学校。
饶是如此，他冲进长空的训练室时，其他人已经做完了热身运动。
高晋目光沉冷地向他看了一眼，却没有再说他什么，点了点他，示意他归队，继续道：“热身跑，一轮，四十分钟回来。”
队员们鱼贯而出，跑在李川身后的包小松低声问道：“川儿，你咋又来晚啦？”
李川摆摆手，表示不可言说。
足时足量两个小时的训练下来，一众人等都累得坐在地上喘气，天气渐冷，他们一个个脑袋上都冒着三尺白烟。
包小松贼心不死地凑到李川旁边，道：“到底干什么去了？莫不是四级考扑街了，找地方抚慰玻璃心？”
李川哭笑不得，问道：“哥们有那么弱？”
包小松点头，坐在另一边喘气的胡菁菁一转头，嗯了一声，道：“这个真有。”
李川：“……”。
这时，高晋站在他们不远处，跟众人说道：“距离这次排位赛还有三天，大家在训练之余一定要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别还没到比赛那天，身子先垮了一半掉链子。”
众人齐齐应声，高晋又扫了一眼面前这几个人，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随着这次校内排位赛赛的临近，就连高晋都忍不住开始紧张。纵然他平时对社团发展并不在意，但社团赛的排位，那可是直接关系到他个人利益的！
唐米娜望着高晋离开的背影，疑惑道：“社长哥哥是紧张了吗？”
胡菁菁摇了摇头，道：“社长会紧张？怎么可能？那可是社长诶，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好吗？”
李川休息了一番恢复体力，直觉力气恢复了不少，转向霍东峻，邀请道：“老霍，再来一场？”
那天那种状态下输给了霍东峻，李川现在想想真不甘心，也真不应该。
面对邀请，霍东峻一跃而起，和李川两个人一前一后钻进了八角笼。
眼看着这俩又开始过招，胡菁菁嘀咕道：“疯子VS疯子！”
……
三天后，东江大学武道社团年度排位赛，正是开启。
李川心中是有一丝忐忑的。
这可是他进入东江大学以来，第一次参加这么正式的比赛！
看着已经有人排队的体育场正门，李川深吸了一口气。
过速的心跳和紧张又兴奋的大脑，让他的手指都开始微微发麻。
他捏了捏拳头，向自己身侧的队友们看去：
面无表情的霍东峻；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胡菁菁和唐米娜；站在队伍最前方，留给他们一个背影的高晋……
和高晋并排的，是其他十几个社团的社长，他们身后，一队队少年人在朝阳之下，青松般挺拔。
一个负责社团活动的老师从侧门走出，端着一个喇叭，道：“各位同学，东江大学第十届武道社团排位赛很快就要开始了，在此，我要提醒大家，堂堂正正比赛，不要使用任何歪门邪道，一经查出，整个社团立即取消比赛资格！记住了吗？”
排在门外的十六支队伍，足有八十个人之多，集体喊声震天道：“知道了！”
老师又道：“武道比赛都有风险，务必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众人应道：“是！”
老师足足叮嘱了好几分钟，最后道：“在这里，我预祝大家，取得自己理想的战绩！”
此番话就像是一根划着的火柴扔进了汽油桶，李川心里猛地涌出一簇火苗来，从星星之火飞速燎原，燃得他整个人头顶都恨不得冒出一股豪情壮志来，巴不得马上就看到长空社成为排位赛第一。
十六个队伍依次入场，李川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追着自己，扭头一看，就见林小鹿排在隔壁队的队尾，正盯着自己。
见李川朝这边看过来，林小鹿冲他甜甜一笑。
李川也冲她友好地笑了笑，掉头跟着长空的队伍走进体育馆。
校体育馆比起社团场馆来，挑高明显要更高些，熹微晨光正从宽大的窗户外投映在木地板上，落一地光斑，看起来颇有几分意趣。
李川自打进了学校，就一门心思地泡在长空社里，校体育馆这还是第一次来。
高晋带着他们往长空的休息室走去，李川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地东张西望。
走在他前面的唐米娜好奇道：“每个队都有休息室吗？”
胡菁菁道：“只有四大社团有专用的，其他的社团，都在一个大休息室。”
她顿了一顿，又咯咯笑道：“咱们条件好吧。”
众人进了休息室，各自活动着手脚，就见包小松鬼鬼祟祟地从旁边钻了进来。
李川惊道：“卧槽？你怎么进来了？”
包小松赶紧示意他噤声，压低声音道：“你是怕没人发现哥们儿啊！”
李川道：“你这合适吗？”
霍东峻淡淡向他们这边扫了一眼，道：“别社也有。”
包小松道：“是这意思是这意思，川啊，你知道什么叫spy吗，各家都有……”
高晋截断话头，道：“说正事。”
包小松嗯了一声，说道：“就说就说，北斗那边是陈弘道打头阵，之后是他们那边一个新生，叫什么王嵩的，据说也是搏击高手，七十公斤级的，还没见他出过手，不知道哪儿寻摸来的。第三个是隋轻风，后面两个呢，一个是二年级的朱宇，一个是三年级的魏聪，都是六十七公斤级的选手，似乎都是在省级比赛里拿过冠军的。”
高晋冷笑一声，问道：“藏龙呢？”
包小松咯噔了一下：“藏龙那边，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首发是个叫雷琪的女生，大二，主攻的貌似是太极拳……之后是孟小虎，第三顺位是赵铁龙，第四是大三的尹达，主攻形意拳，最后一个又是大一新生，叫于方的，听说是少林连环拳的传人。”
胡菁菁诧异道：“又是新人？”
高晋摆手示意她先别问，向包小松道：“集英那边呢？”
包小松喘了一口气，才接着说道：“集英那边倒是很正常，打头阵的还是姜源，之后就是邓力，第三位是唐潇冬，之后是林小鹿，最后一个是……大三的，康骏，据说也是从部队回来的，家里有人是部队里的特种兵。”
唐米娜诧异道：“特种兵？！”
高晋冷笑一声，抱臂道：“意料之内，集英的人永远都有跟军队扯不完的关系。”
他扫了一眼眼前几个忐忑又激动的人，安排出战顺序道：“胡菁菁，第一个，霍东峻第二个，我第三个，李川第四个，米娜，你第五个。”
几个人不约而同一个激灵回道：“是！”
高晋微微一笑，道：“长空必胜！”
几个人微微一怔，齐声道：“长空必胜！”
呼声未落，就听外面传来一阵铃声。
接着，一个女声宣布道：“同学们，来宾们，大家上午好。东江大学第十届社团排位赛，现在开始！”
场地中欢声雷动，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在休息室里听起来并不清晰。
饶是如此，李川还是陡然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一般躁动起来。
远远的，主持人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清朗又清楚地邀请道：“接下来，有请各社团的社长，上台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