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幼强压下心中的忐忑不安,再度看了一眼手机,很随意的把手机放回口袋中。
“你看得倒是挺认真的。”褚冥裂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衣,因为还没有完全擦干的缘故,他的脖子上有一颗水珠顺着密色的皮肤滑进衣服。
祁锦幼不小心看到愣了两秒,在反应过来之后,她非常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呃,那个,你这么快就洗好了?”
“快吗?”褚冥裂淡淡的瞥了一眼她,“都十五分钟了。”
祁锦幼略显尴尬的摸了摸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忘了时间了。”
“金陨哲呢?”褚冥裂来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地问道。
祁锦幼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她顺势而为地坐了下来,笑容中带着微妙,“他啊,在我的房间洗澡呢。”
她上一秒说出这句话,她眼前一暗,肩膀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握住,还没有反应过就往后倒去。
祁锦幼一头黑发刹那间像瀑布般铺开,在灯光下散发着黑色柔滑的光泽。
祁锦幼身上多了个人,那沉重的重量重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惊魂未定的用手推褚冥裂,怒目圆睁,“赶紧从我身上下来,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经自己这么一提醒,她下意识抬起头就往楼上看去,只是她一有动作,一双略带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祁锦幼抬起头看着眼中暗色翻涌的褚冥裂,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你知道惹我生气的后果吗?嗯?”褚冥裂俯身前倾,狭长的凤眼微眯。
祁锦幼如临大敌,她赶紧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应付,“呃,那个,我哪惹你不开心了,我改。”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借此阻挡他的靠近,与此同时连连赔笑。
“你不够乖啊。”褚冥裂的手,在她小巧的皙的下巴上缓缓移动摩挲。
祁锦幼极力想躲开他的触碰,只是没有成功,她的额头冒出一滴冷汗,“我一直都没那么乖啊。”
所以啊,以前都没有那么计较,现在计较是为什么?
褚冥裂再度眯眼,他握住她下巴的力道骤然一重,“你居然让别的男人进你的房间洗澡,你胆子很大嘛。”
祁锦幼痛得皱起了眉,险些给口水呛了一下,她赶紧解释,“那个,我只是让他进我的房间的浴室洗澡而已。”
她有些欲哭无泪。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褚冥裂挑眉轻笑。
祁锦幼就硬着头皮忙不迭地点头,她的眼珠子转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在我的房间里洗澡是变态,但是在我房间的浴室洗就很正常了,只是洗个澡。”
说到这,她默默的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褚冥裂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冷笑了声,“景小姐,你就没有考虑到一个男人进你的房间有多么不合适吗?”
祁锦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面上不显,眼中是满满的不以为然,“金陨哲满头大汗,看着脏死了,不让他洗澡难道让他发出酸臭味?”
“咳咳咳,我身上现在肯定没有汗臭味了,只是他我某些人的话语中,闻到了滔天的醋味。”金陨哲穿着一件白色浴袍走了下来,话中有话。
祁锦幼知道他听到了她说的话,她没有半点被抓包的感觉,反而心中的大石头落了下去。
她微微一笑,“你怎么下来了?”
“我不下来,怎么能听到你们谈恋爱的时候散发出的酸臭味还有醋味。”金陨哲看着依旧保持着上下姿势的两个人,绕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
祁锦幼注意到他的八卦眼神正像钻石一样闪亮,她头皮发麻,一装作若无其事,一头雾水扯了一截褚冥裂的领带闻了闻,“醋味,我没有闻到。”
至于恋爱的酸臭味……对不起,她没有听到。
褚冥裂从容不迫地从她身上离开,从她手上抽走领带,冷漠疏离,“景小姐,请别当着外人的面跟我卿卿我我。”
什么鬼!
祁锦幼难以置信地气得满脸通红,“这明明是你乱来的好吗?”
“好了,别吵了。”金陨哲一脸感叹,“无论你们怎么吵,我只觉得有冷冷的狗粮在我身上拍。”
祁锦幼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剜了他一眼,“闭嘴!”
金陨哲见她动了真火,非常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巴。
祁锦幼深吸了口气,没有继续发火,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她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此时此刻,祁锦幼的双眼准确无误的落在桌子上那道剁椒鱼头上,她手上拿着筷子,眼中双眼放光。
她感受到口腔中分泌出的口水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拿筷子朝剁椒鱼头下筷,只是在这个时候,她的筷子被突然其来的筷子给拨到了一边。
祁锦幼的手腕一抖,筷子险些飞了出去,她好不容易缓过来,发现半路杀出来阻止她向剁椒鱼头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褚冥裂。
祁锦幼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她委屈地撇了撇嘴,“你干嘛呀!”
褚冥裂淡定的收回筷子,对她的的委屈视而不见,“我们感冒都没好,只能吃清淡的。”
祁锦幼望着那道秀色可餐的剁椒鱼头,瞬间脸上是一副哭出来的表情,“我已经好点了,我可以吃。”
“这恐怕由不得你,你觉得,我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吃清淡的?”褚冥裂眼中划过促狭的笑意。
祁锦幼傻眼了,她弱弱的问,“容我先问一下,你口中的清淡的指的是什么?”
“小吴。”褚冥裂眼中含笑,朝厨房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小吴用塑料材质的托盘端着一碗玉米粥出来,一一放到两人面前。
祁锦幼鼻间闻到玉米的香味,眼睛看到的粥里也是玉米,她瞬间悲愤了,“为什么金陨哲能吃大鱼大肉,我只能喝粥?”
褚冥裂双手交握至于腹部,面无表情的开口,“因为他是客人,其二他没有感冒。”
祁锦幼依旧忿忿不平,她盯桌子上的菜问金陨哲,“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菜,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金陨哲邪魁微笑,“并不会,因为我觉得挺好的,我感受到了你们的待客之道。”
祁锦幼刚握起的筷子,重新放了回去,“褚先生,我有一句骂人的话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