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幼看着笑容满面的金陨哲,再之后目光彻彻底底的落在面前那道可望而不可即的剁椒鱼头上面,迟迟不肯移开目光。
“开饭。”褚冥裂淡淡的开口,看向双眸涣散的某个女人“喝粥。”
祁锦幼堪堪回过神来,她看向自己面前的粥,单手托腮深吸了口气,“不吃了,我实在没有胃口。”
“景小姐,不许浪费食物。”褚冥裂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祁锦幼咬咬牙,她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她硬着头皮提议,“褚先生,我们一起吃剁椒鱼头好不好?”
“为什么?”褚冥裂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祁锦幼强颜欢笑,她清了清嗓子,“……因、因为金陨哲肯定吃不了那么多菜。”
想到这,她觉得很有道理的重重点了点头。
“不,你想多了。”金陨哲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第一时间,他笑容可掬,“我一个人吃得完,因为我早饭没吃,中饭没吃,就等着这顿呢。”
祁锦幼惊恐万状,合着他前面两餐没吃,是专门等着晚上的那餐呢。
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强忍住几乎快要五味杂陈的情绪,她伸出大拇指感叹,“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谢谢你让我看到了。”
“谢谢你的夸奖。”金陨哲神情自然,似乎听不懂她的冷嘲热讽似的,“不过身为一名男子,我实在愧不敢当。”
祁锦幼给气得差点吐血。
她转头看过去,看到褚冥裂在旁若无人的喝粥,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脸上适时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褚先生,感冒太可怕了,我特别心疼你。”
她抚了抚胸口,更加心疼只能和他一起喝粥的自己。
“把粥喝了。”褚冥裂恍若未闻,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祁锦幼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做好准备要喝粥的时候——
“哎呀,这道剁椒鱼头的味道果真不错,怪不得你从刚才就念念不忘呢。”金陨哲像是故意而为之似的,朝她看中的剁椒鱼头下筷。
祁锦幼眼睁睁地看着他夹了鱼肉放进口中,还看似愉悦实则挑衅的眯起了眼睛。
祁锦幼握住筷子的手“咯咯”作响,她向他投去几欲杀人的目光。
“好吃。”金陨哲像是没有看到似的,缓缓颔首之后,当着她的面又夹了一筷。
祁锦幼咬牙切齿地看着金陨哲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心中憋屈得不行。
她转头扯了扯褚冥裂的衣角,一脸的委屈,“褚先生,我受不了这委屈。”
“等你感冒好了就能吃了。”褚冥裂眼中波澜不惊,淡淡的语气根本没有安慰她的意思,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祁锦幼倏然松开手,她懊悔不已,“天啊,我为什么要感冒。”
如果她没有感冒,那这悲催的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现在后悔迟了,你还是喝粥吧,吃清淡的好得快。”金陨哲一边吃着她想吃的剁椒鱼头,状似好心好意地开口,“其实,这剁椒鱼头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吃。”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手上一刻都没有停过。
祁锦幼冷漠脸,“……”
没她想象中那么好吃?
如果他手上的筷子能不往那道剁椒鱼头里不断很夹菜,这或许更有说服力。
祁锦幼在食不知味的结束了晚饭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完全可以用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来形容。
她转身就想上楼一个人默默的哭会儿,金陨哲叫住了她,“等等。”
祁锦幼目光呆滞,满脑子都是“我的剁椒鱼头被最讨厌的人之二吃了”,她声音透着一股无力感,“什么事?”
金陨哲来到她面前,一下子握着她的手,深情款款,目露感激,“十分感谢你的款待,我不会忘记的。”
祁锦幼因为手被握住才勉强回过神来,嘴角抽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手,是不是放开比较好。”褚冥裂堪称冰冷的目光扫向了两个人交握的双手上。
祁锦幼彻彻底底反应过来,根本就不给金陨哲反应过来的机会,就赶紧推开了他的手,一脸防备,“还有那个问题,你好端端的感激我做什么?”
金陨哲狭长的眼角缓缓上扬,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如果不是你感冒了,我一个人也不能吃那么多菜。”
祁锦幼猛然倒退了两步,顿时觉得扎心了,她憋着一肚子火怒瞪他,“你有本事的话,怎么不这样感谢褚先生?”
她话音刚落,褚冥裂略带戾气的目光“唰”一下打在了金陨哲的身上。
“哈哈哈,以后有空一定来你们这蹭饭。”金陨哲在他危险的目光下打哈哈,略显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祁锦幼眼眸微闪,来到门边打开了门,“饭你吃了,剁椒鱼头你也吃了,大明星,你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金陨哲脸上的笑容一滞,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祁锦幼在金陨哲走后就想关门,谁知一只手推开了门,祁锦幼还没有发出尖叫声,一名男士朝她道歉,“不好意思,我找褚总裁。”
祁锦幼敛住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她把门完全打开让人进来,然后看向坐在客厅里的褚冥裂,“有人找你。”
褚冥裂闻声望去,不着痕迹地皱眉,“你是乔董事长的秘书?”
祁锦幼听到乔这个姓,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银框眼镜的男人颔首,他递出一份大红色的烫金请柬,“过两天就是我们董事长千金的婚礼,董事长请你在那天赏光喝喜酒。”
祁锦幼隐隐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她尝试着开口,“乔董事长的女儿是?”
“乔苏苏。”乔董事长的秘书回答,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祁锦幼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怎么看?”祁锦幼在人走后,把请柬放在桌子上。
祁锦幼强颜欢笑,“喝喜酒好啊,特别好。”“你去不去?”褚冥裂继续问。
祁锦幼一下子被问住了,“这个……”
“如果你不愿意去,可以去别的地方玩,然后散散散心。”褚冥裂一反常态的建议。
祁锦幼满脸黑线的拒绝,“不了,再者说了,人家请柬都送到手了,哪有不去的道理?”褚冥裂颇为惊讶,“你现在居然不打退堂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