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幼就这样和他僵持了起来,双眸一直就那样绞着,谁都不肯率先移开,仿佛是为什么争夺着,火药味渐渐开始变得浓重起来。
一分钟后,两分钟后……
祁锦幼实在坚持不住了,她彻底的败下阵来,她眨了眨隐隐开始泛酸的眼睛,她脸上勾起一抹笑容,“算你赢了。”
她忍着一肚子气,再度踮起脚尖亲了他的右脸脸颊。
“这样才算配合。”褚冥裂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祁锦幼“呵呵”了,胆大包天的伸手去将他往门外推,“该做的我都做了,褚先生,别忘了给我买衣服。”
她在温柔又不失力道的把他给推开之后,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如卸下重担似的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祁锦幼转头走进了浴室,打开镜子前的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捧往脸上泼,清凉的水使她恢复了一些冷静。
只是,她想到答应了神秘人要在三天内拿到竞标的底价,今天已经第三天了……
祁锦幼关掉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戛然而止,她愁眉不展。
在她冥思苦想之际,突然就听到外面的桌子上传来了手机悠扬的钢琴铃声,她打开门出去一看,只见一部手机的屏幕在亮着,而那部手机不是她的,而是褚冥裂的。
祁锦幼听到那悠扬的铃声在不断响起,她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看到亮着的屏幕显示的来电人是朱莉。
她纠结地咬了手指,最终还是在手机快要被对方挂断的时候划了接听。
“总裁?”朱莉的声音透过电话响了起来。
祁锦幼掩唇轻咳了声,“我不是褚先生,他出去了。”
“景小姐?”朱莉透过电话听到了她的声音,却还有略显迟疑的问出她的名字。
祁锦幼尽管知道对方看不见,但她还是出于本能的点了点头,“对,是我。”
“请问你和总裁现在在什么地方?”朱莉略带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祁锦幼噎了一下,欲言又止,“我们……在那个……那个……”
在差点要将“酒店”两个字宣之于口的时候,她赶紧把那两个字给咽回肚子里。
祁锦幼的异常,电话那头的朱莉察觉到了,两个人的通话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祁锦幼看到通话时长正在渐渐的流失,她就试探着询问,“朱莉,你找褚先生什么事?”
如果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她还真没有办法豁出去告诉她,她在的是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地方。
“完全是公事。”电话那边的朱莉,生怕她误会似的赶紧解释,“是关于新东城的一个开发区竞标底价,现在Y国版的文件出来了,需要他亲自确认。”
祁锦幼心中一喜,想到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舔了舔唇,声音柔和得快要滴出水来,“啊,是这样啊,我把地址发给你。”
殊不知,她与先前判若两人的态度,恰恰印证了朱莉的猜测。
祁锦幼对此一无所知,她挂了电话,就用自己的手机给朱莉发了地址。
在做完之后,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前所未见的灿烂笑容,哼着小曲儿,心情愉悦的走进浴室关上门洗澡。
十五分钟后,祁锦幼推开门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为了防备什么似的捂得严严实实,只是尽管如此,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只是,她的目光在看到褚冥裂时,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这脸色变得可真是快,该用什么词形容你?”褚冥裂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饶有兴致地调侃。
祁锦幼露出一口小白牙,十分无辜地嘟嘴,“你别形容了,一切尽在不言中就好。”
褚冥裂轻嗤了声,往暗红色的桌子上看了一眼,向她示意,“那是你要的衣服,全在这了。”
祁锦幼顺势望去,瞬间看到了两个购物袋摆在那,她的眼中瞬间泛起感动的泪花,“褚先生,你对我真好。”
“哦?”褚冥裂尾音上扬,眼神中透着邪气,“原来在你看来,找人替你买衣服就是对你好。”
祁锦幼脸色一僵,随后她若无其事地挤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容,“你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每个字都听进去了,可偏偏就是听不懂呢?
“你的衣服我直接让店里的员工送来的。”褚冥裂实在看不惯她这副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直接了当地告诉了她。
祁锦幼脸上的表情,一刹那间如烟消云散,她梗着脖子问,“那你出去干嘛了?”
“喝茶。”褚冥裂慢条斯理的回答,浑然没有气死人不偿命的自觉。
祁锦幼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满,“合着闹了半天,你根本就没有亲自买?”
“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你纡尊降贵吗?”褚冥裂不答反问,只是温度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祁锦幼不悦的剜了他一眼,她走过去拎起那两个购物袋,“你成功的占了上风。”
她咬牙切齿地扔了一句之后,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随即心中像发泄什么似的重重把门给关上了。
祁锦幼盯着镜子里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满脸涨红的自己,她拍了拍自己的脸。
在调整好心情后,她从购物袋里取出了衣服,只是在看到内衣是性感的黑色蕾丝,她的额角持着一滴冷汗。
祁锦幼把它塞了回去,打开第二个袋子,发现是一件红色的收腰长裙,裙角右处开叉开得很高。
她额角青筋暴起,随后忍无可忍地跑出去,把衣服全部拿了出去,“褚冥裂,你买衣服就不能买正常的吗?”
“那是我让人随便送来的。”褚冥裂语气淡淡的陈述这个事实。
祁锦幼硬生生给气笑了,“随便送来的,能是这么邪恶的东西?”
内衣就算了,但是裙子开的叉开那么高,是想干嘛?
“怎么了?”褚冥裂眉梢微蹙。
祁锦幼默默捂脸,随后快速地把东西往他手上一塞,无力吐槽,“你自己看吧。”
褚冥裂打开袋子,往里面一看,脸色黑得可以滴出墨水来,“难看。”
祁锦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就是你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