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幼情绪低落地在街上游荡,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光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陆阅雪搞的鬼。
她看着夜幕降临,还有城市的灯火如星空中的灯火璀璨夺目的街道,心底泛起无处可以倾诉的苦闷和烦恼。
良久,她苦笑一声,自我嘲讽,“几百万的众星捧月在我手上变得一文不值,算是一种特殊技能吗?”
祁锦幼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与街道之间穿梭,不知不觉,她经过了一家酒吧门口。
有两个喝得满脸通红,东倒西歪的混混对视一眼,抬脚踢了一脚地上的啤酒瓶。
啤酒瓶骨碌碌地朝祁锦幼眼前滚过去,害她差一点踩到。
她皱了皱眉,想若无其事地离开,谁知那两个混混一前一后拦住了她。
“小妹妹,来,陪我们哥俩喝一杯。”前面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混混靠近她,嬉皮笑脸地就要把手搭在她肩膀。
祁锦幼一把拍开他的手,不厌其烦,“走开!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头发五颜六色的混混狞笑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粗鲁地把她推倒在地。
祁锦幼手臂着地,一股钻心地疼痛令她咬紧牙关,额头冒起细细密密的冷汗。
“咦,这什么东西?”后面的白毛混混看到她包包外面有东西在闪闪发光,叫了一声。
祁锦幼面色一变,伸手要把那条项链拿起,谁知白毛混混抢先一步抢走。
她摸了个空,艰难的站起来,小脸气得通红,“还给我!”
“大哥,我看这玩意儿挺值钱的。”白毛混混装作没听到一样,交给了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
“走,换钱去。”五颜六色的混混叫唤了一声,两个人不看祁锦幼一眼就想离开。
祁锦幼忍痛追上前,不要命地大声求救,“抢劫了!抢劫了!”
两个混混拔腿就跑,一下子穿到了路对面,而祁锦幼追过去,差点被车一辆撞到,她穿过对面时,那两个混混已经没了踪影。
祁锦幼因为丢了项链,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家,等候多时的继母看到她,立刻围了上来,“锦幼,你把钱筹回来了没有?”
祁锦幼摇了摇头,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祁安走出来,一下子注意到她右手手臂上的伤口,眼中快速划过一丝着急。
祁锦幼强颜欢笑,“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你刚刚摇头,是因为你没有找到钱是吗?”继母脸上瞬间阴转暴雨,“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
祁安黑白分明地眼睛盯着她,“闭嘴!”
“什么!”继母瞬间像吃了炸药一样爆发了,整个人歇斯底里的指着两人,口不择言,“你个没人要的野种!”
祁锦幼倏然站起来,脸色骤然变得冷冰冰起来,“够了!收回你之前的话,否则你的宝贝儿子我不救了!”
她心疼地抱住祁安,腰板挺直,脸上是显而易见地执拗和毫不畏惧。
“我错了,你看我这破嘴。”继母一下子冷静下来,意识到和她闹翻没有好处,立刻判若两人的认错,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祁锦幼没有搭理她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态度,拉着祁安进了房间,用力关上了房间。
她捧住祁安白白净净的小脸,柔声宽慰,“祁安,你别听她的话,你有妈咪。”
“笨妈咪,我说过我罩着你的,可是我派不上用场。”祁安低头,情绪消极中夹杂着遗憾,“要是我有爹地,你就没有人敢欺负了。”
祁锦幼把他搂在怀里,偷偷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别想太多,安安明明也很厉害。”
祁安沉默不语,显然还在为继母的话耿耿于怀。
祁锦幼把祁安哄睡着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她一个人进厨房拿了两瓶啤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劲地往嘴里灌。
她越喝越醉,看到眼前的场景在一摇一晃的,不禁傻兮兮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喝上了?”继母走出来看到这一幕,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面露嫌弃。
祁锦幼打了个酒嗝,站起来却给人一种摇摇欲坠感,她把啤酒递过去,“来啊,你也喝啊。”
“我不喝。”继母推开,眼眸微闪,语气温和地诱劝,“我知道你一个人不容易,只要你同意嫁给那个土豪,既能解决你哥的问题,又能给你儿子一个爹,这多好的事啊!”
祁锦幼因为这番话,硬生生清醒了两分,她仰头又喝了两口酒,一个劲地点头,“很有道理,咱……咱家户口本在哪?”
继母喜出望外,这是同意了?
“我这次有带来,你等着。”继母脸上笑得能开出一朵花来,屁颠屁颠地跑进去拿户口本出来。
祁锦幼搁下酒瓶,接过来翻了两下,确认没有错之后,脑海想起褚冥裂两天前的那个提议,脑海随即浮现祁安因为继母的吵闹变得不开心,她下定了决心。
她跑到门边打开门跑了出去,继母一看知道坏事了,追了两步在身后大喊,“你给我站住!”
可祁锦幼已经没影儿了。
大晚上的,祁锦幼带着满身酒气地跑到褚家别墅门口使劲按门铃。
“是你?”褚冥裂打开门,嗅到扑面而来的酒味,脸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祁锦幼傻呼呼地笑了两声,张开双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来,姐带你去登记去。”
“你喝多了。”褚冥裂推开她,在她险些摔倒时很不情愿地扶住她。
祁锦幼醉乎乎的,迟钝地摇了摇头。
褚冥裂低咒一声,把她拉进屋里随手关上了门,将人往沙发上一扔,“大晚了的发什么酒疯。”
祁锦幼挣扎着站起来,大义凛然地把户口本往桌上一拍,捂嘴打了个酒嗝,语带挑衅,“褚冥裂,你到底敢不敢!”
褚冥裂看到桌子上的户口本,脸色微变,“你是从哪偷来的?”
据说发酒疯的人,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
祁锦幼天真地笑了笑,“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