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芸姨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把门推开,兰伯爵右手拿着西装外套走了进来,左手拿着手帕擦额头上的汗,“这天气怎么这么热?”
“天气预报说下午五点左右会下雨,等那时候天就没这么热了。”芸姨顺口答道。
兰伯爵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他看到桌面上放着好几杯澄黄色的中药,走了过去拿起来闻了闻。
“这是凉茶吧?正好口渴了,喝点缓缓。”说着不给任何人反应过来的机会,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祁锦幼不经意间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面色一变,伸出手正要阻止的时候为时已晚。
“好苦,这什么鬼?”
兰伯爵面如菜色,捂着脖子一副要吐又吐不出来的模样,后来苦涩感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逃似的跑去漱口。
祁锦幼忽然有些庆幸刚刚没有碰那些药。
“你看兰伯爵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芸姨收回视线,将药汤递给她,“少夫人,你赶紧的。”
祁锦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下动作飞快地拎起白色的包包,绕过她飞奔出了大门。
见证了芸姨的杀伤力,她害怕遭到摧残,
祁锦幼跑回自己家,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在看到祁安在给那只萌萌哒的兔子喂疏菜,顿时悲愤欲绝,她凑过去,语气轻柔地诱哄,“安安,我们还是把兔子送给别人吧,天天这样太浪费疏菜了。”
她看到了都分外眼红。
“你一连消失就是几天,还好意思说?”祁安转过身看她一眼,又递了片娃娃菜给怀里的兔子啃,面无表情,“说说,上次我问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祁锦幼仔细回想,一下子回想了起来,她一个头两个大,打算敷衍过去,“其实,我不仅不记得了,还完全没有印象。”
她呵呵笑了两声,无比希望能将这件事给翻过去。
“那你先从哪来回哪去,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再回来告诉我也不迟。”祁安并不买帐。
祁锦幼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风吹动树叶以及下暴雨的声音。
祁锦幼听到吓了一跳,想起来和褚冥想有过约定,可她却跑出来了……
她听着窗外的雨拍打玻璃的声音,顿时一脸的生无可恋,她抓了抓头发,搅尽脑汁的想办法,最后还是选择了打雨伞。
祁锦幼在屋子里一通乱找,终于找到了一把雨伞,她推开门走出去,外面的雨丝溅了两滴到她脸上。
有些害怕的她握了握拳头,鼓起勇气之后跑到楼下之后,她打开雨伞踩着湿淋淋的水来到了路边。
看到路边的出租车她就招手拦,可是因为下暴雨的缘故,出租车全从她身边擦了过去,愣是没有一辆愿意停的。
祁锦幼急得在原地打转。
“笨女人,你还要待在那里多久?”祁安打着一把较小的青色雨伞走了过去,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雨天路滑,跟我回去。”
祁锦幼犹豫不决,“可是……”
“赶紧的,我可不想感冒。”祁安说着,小手拉着她的衣角朝回家的方向走。
祁锦幼叹了口气,还是和他回了家里。
将雨伞放在外面的走廊,水渍沿着伞尖滴落,打湿了地面。
她关上了门,将大部分的暴雨声隔绝在外面。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愁眉苦脸的。
“如果你是急着要见什么人,你打电话说一声就好了。”祁安拿着一盒酸奶走出来,翻了个白眼嫌弃道,“笨。”
祁锦幼一想也是,一拍脑袋,她取出包包里的手拨通了褚冥裂的号码。
等了一会儿,褚冥想的电话打不通,她不信邪又打了一次,结果还是打不通。
实在没有办法了,她在手机通讯录上一个个联系人上面查看,随后打给蓝明菲。
本来是想请蓝明菲帮忙告诉褚冥裂一声,可蓝明菲的手机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祁锦幼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双肩垮了下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等了一夜,在此期间哪怕睡意上头,她都不敢睡。
雨好不容易在早上六点停了,她匆匆忙忙跑出去打车,在快七点的时候赶回了别墅。
一进门她就进褚冥裂的卧室找人,可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她跑到书房打开门,结果是同样没人。
祁锦幼跑下楼,看到小吴从厨房出来,她忙不迭过去问道,“小吴,你看到褚总了吗?”
“看到了,少爷开车上班了。”佣人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抬起头时,祁锦幼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锦幼跑出小区,忽然不敢面对褚冥裂,纠结来纠结去,她还是打消了去褚氏集团找他的想法。
祁锦幼单手托腮,双目呆滞,唉声叹气,“唉~”
旁边的蓝明菲和颜寒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的疑惑不解之后,很快移开了视线各忙各的。
祁锦幼一个上午干坐在那里发呆,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直到有人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祁小姐,少爷请你跟我们去一个地方,他会在那里等你。”保镖朝她鞠了一躬,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祁锦幼点了点头,她抱着和褚冥裂解释清楚的想法,拎着包包和保镖离开了。
只是,当她站在医院大门外的时候,她停下来一脸的不确定,“你确定是在这?”
“是的。”保镖轻轻额首,墨镜下的脸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祁锦幼清了清嗓子,眼中的担忧转瞬即逝,“褚总他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这等你进去之后就知道了。”保镖再度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显然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祁锦幼一听也有道理,于是没有多想就跟着进去了,到里面的时候她看到一楼的护士和医生分开站好,奇怪的是,一个病人都没有。
莫名的,她心头涌现起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这令她无所适从。
祁锦幼来到二楼,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看到了褚冥裂,她讪讪地走了过去,“褚总……”
剩下道歉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冷若冰霜地褚冥裂严厉地打断了,“打掉吧。”
祁锦幼被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一头雾水声,“你说什么?”
“把孩子打掉。”褚冥裂定定看着她,冷峻地面部表情绷紧。
祁锦幼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男人,回过神后,她扬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