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冥裂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打架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面色骤然发黑。
祁锦幼越往下看,就越是打了个冷颤,额头还冒冷汗。
“各位过来评评理!”烟熏妆的女人一手捂着脸上的伤口,一手振臂高呼,“她,怀了我未婚夫的孩子,每两年打一次胎,现在又勾引这个集团的总裁!”
顿时惊呼声四起!
徐可转过身,瞬间看到褚冥裂,她瞳孔一缩,满脸红肿瘀青的上前扯住他的衣服,声泪俱下,“冥裂,我怀的明明是你的孩子,我是为你打的胎,你知道的对不对?”
祁锦幼轻咳了一声,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很是识相地和褚冥裂拉开了距离。
“我不知道。”褚冥裂抽回自己的衣袖,面无表情地开口。
徐可一噎,一脸的难以置信,泪水在白皙清秀的脸颊上冲刷着。
祁锦幼看不过去了,对褚冥裂怒目而视,“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做别不好意思承认啊。”
褚冥裂一记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祁锦幼没有办法,只好讪讪地闭上了嘴。
“哈哈,徐可你这么说有什么用?”烟熏妆女孩捧腹大笑,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嘲讽,“你以为我苏清清是那种打无准备之仗的人?我有证据!”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大堆的少儿不宜的照片扔了一地,以及还有录音。
祁锦幼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全是徐可陪一个男人在做运动的照片,正打算看下去,眼前一黑。
“别乱看。”褚冥裂伸手捂住她的眼,颇为不满,“朱莉,迅速处理了。”
祁锦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办公室。
她一把扯下他的手,一脸的不耐烦,“像刚刚挡我眼干嘛,我还没看够。”
“那你想看别的男人多久?”褚冥裂眼中闪现怒火。
祁锦幼眨了眨眼睛,连连赔笑,“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辩别照片是真的还是假的。”
褚冥裂意味不明的冷笑了声。
祁锦幼清了清嗓子,艰难地开口,“褚总,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褚冥裂拉住她的手,眼神专注,“你今晚一定要在别墅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祁锦幼愣了愣,看他神情不似做假,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在确定他没有别的话想说的时候,就拎着包包出去了。
她走出褚氏集团,看到徐可坐在喷水池旁边的长椅上,一身是伤,不用看肯定是又打了一架。
她一看就头皮发麻,经过她的身边时,想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就离开……
“你给我站住!”徐可“噌”的一声站起来,一下子冲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祁锦幼脚下一滞,只好停下来,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看到我倒霉,你心里是不是挺开心的?”徐可走上前两步,目光淬满了怨毒之色。
祁锦幼看她良久,难得的实话实说,“开心倒没有,只是觉得你挺可悲的。”
一个女的为了一个男的不断打胎,甚至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不是可悲是什么?
“你说我可悲?”徐可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通红的眼中满是疯狂之色,“我变成这样,全部都是因为你!”
祁锦幼挣开她,觉得莫名其妙,“你自己做的选择,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徐可冷冷一笑,依旧偏激的把矛头对准她,“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早就能摆脱那个文少那个纨绔子弟和褚冥裂在一起了,就差一点啊!”
说到激动之处,她的眼中落下两行泪水。
祁锦幼从未见过如此推卸责任还理直气壮的人,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可徐可并没有善罢甘休,她疯狂地掐她的胳膊,“你说,你为什么要出现?”
祁锦幼疼得倒吸了口凉气,一把拍开她的手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她挽起袖子检查手,发现上面有一个指甲印,她皱起眉生起气来,“你有病吧!”
她揉了揉,还是没有起到丝毫缓解的作用。
“……你知道吗?”徐可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双手捂住脸,重新跌坐回椅子上,“我和褚冥裂在一起的时候,他连吻都没有吻过我,就连是牵手都不超过一分钟就放开了。”
似是悲从中来,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落。
祁锦幼面色怪异,似是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无话可说。
“祁锦幼,你给我等着,我是不会认输的。”徐可擦干眼泪,用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瞪着她。
祁锦幼不知怎的,心中的不安感逐渐加重,并在一点一点的往外扩散……
在徐可抛下狠话离开之后,她收敛起纷杂的思绪,不断安慰自己什么都不会发生之后,她回到了别墅。
在看到芸姨的一瞬间,出于本能地反应,她转身就想逃跑。
“站住!”芸姨眼疾手快地抓住她,气不打一处来的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你跑什么?我是老虎吗?我会吃了你吗?”
祁锦幼皮笑肉不笑,违心地摇了摇头,“不会不会。”
可这并不能代表她可以彻底的放下心来啊。
“那你老老实实坐下来,老老实实地把我做的中药大补汤给喝了。”芸姨把她按在椅子上,着重强调了“老老实实”四个字。
祁锦幼坐下来的一瞬间,整个人如坐针毡,她颇为不自在地挪了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吴,把我做的东西全都端上来。”芸姨扬起脖子,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
没多久,祁锦幼的桌子面前就摆了六道澄黄色的汤,没有看到药材,只是想到前几天黑呼呼的料理,她心有余悸。
她干巴巴的笑了笑,“这些补汤,苦吗?”
“既然是中药,哪有不苦的?”芸姨不以为然,满脸不耐地催促,“赶紧趁热喝,晚上我再给你熬。”
祁锦幼一听那还得了,她有些不厌其烦,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大门口,想要逃之夭夭。
只是……
她脑海中浮现自己答应了褚冥裂要等他回来,没有办法,她只好忍着。
她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开口,“我不喝。”
“你别不识好歹,我给你做的全是大补的,又不会把你毒死。”芸姨一张脸彻底拉了下来。
祁锦幼推开椅子站起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坐到沙发上玩手机,低着头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和看法。
“少奶奶,今天你不把这中药给喝了,我就在这不走了。”芸姨把汤端到她面前,看样子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祁锦幼玩游戏玩得入迷,将她的话左耳听进去,右耳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