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荣恒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百官都震惊了。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从龙椅上传来,苏仁智一边鼓掌,一边站了起来。
“朕,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啊!”
苏容贤见他脸色不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跪了下来。
“父皇,儿臣错了。”苏容贤立马认错,态度非常良好。
“哦?哪里错了?”
“儿臣不该在朝堂上大声喧哗,不该在父皇面前与兄长斗嘴,亦不该出口不逊有失皇家体统。”苏容贤连续找出了三条罪行,说完就磕头,“还请父皇责罚。”
比起那个到现在都只知道傻站着的苏荣恒,苏仁智明显是要喜欢苏容贤多一点的。他责备地望了苏荣恒一眼,然后就让苏容贤起来。
“轩王遇刺这件事情,好好查清楚,朕要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在结果水落石出以前,任何人不得妄自猜测。”苏仁智怒喝一声,威仪毕显。
苏荣恒见这话有些针对自己的意思,便有些忧心。
然而,苏仁智又说:“若查出了结果,不管他是皇亲还是贵戚,是将军还是王爷,一律严惩!”
苏荣恒一听,心里得意地笑了笑。
散朝后,罗公公又陪着苏仁智去昌和宫赏花了。当年的昌和王妃极爱鲜花,是故昌和宫是整个皇宫中,鲜花最多花种最全的地方。一年四季,从未有哪一天没有盛开的鲜花。
“昨晚恒王府进刺客的事情,你怎么看?”
“据奴才看来,应该不是贤王派的人。”
“哦?怎么说?”
罗公公笑了笑,道:“就算贤王有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大家听闻轩王遇刺,立马就怀疑贤王。贤王是个聪明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莽撞行事。”
苏仁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一定,贤儿是聪明过头了的人。他如果觉得不会露出马脚,就会快刀斩乱麻。这事,还是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您这样认为,那为什么?”罗公公楞住了。
“什么为什么?”
“没什么,刚刚圣上在朝上说,无论是王爷还是将军,一律严惩。”罗公公提醒了一下他。
“是啊,如果证据确凿,那自然是要一律严惩的。”说到这里,苏仁智停了下来,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指环。
“可是证据确凿与否,是朕说了算!朕说这证据是对的,那就是对的,朕说是错的,那就是错的!”
罗公公楞在了原地,半晌咽下了一口老血。
“不过,你还是让他们留意着,查一查这到底是谁安排的。不管是贤儿也好,恒儿也罢,朕心里至少要有一个数。”苏仁智淡淡地加了一句,罗公公连忙点头,当夜就通知了下去。
然而,在苏家父子三人,费尽心机追查刺杀苏柳的刺客时,刺客正神志不清地躺在一个客栈里。
苏墨那天刚刚从窗子里翻出去,没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喊抓刺客。她仅剩的所有体力,都用来制服苏柳了,根本没有力气再打斗。没走两步,就被人踢了一脚,又晕了过去。
她晕倒的时候,正好砸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人才是真正的“刺客”。刺客一见恒王府的家兵正要砍杀他,下意识就将他救了下来。
那“刺客”无意救了苏墨,再一细看,便惊讶地低呼一声。他比了个手势,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为他断后,而他抱着苏墨就跑了出来。
却说这刺客又是谁?
原来还是南宫贺。
他在两个月以前就收到了苏墨的信,说要过来北燕投奔他。接到这封信以后,他就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包括苏墨的住处,以及苏墨可能提出来的任何关于他身份的问题。
然而他准备好了一切,却迟迟没有等到苏墨的到来。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便让人去查。属下的人回来告诉她,苏墨一路被追杀,从大夏追到北燕,又从北燕追回大夏了。
南宫贺心里越想越觉得奇怪,既猜不准苏墨为何会突然离开贤王府单独行动,也不明白苏墨又是被谁追杀。况且,他最关怀的,还是苏墨的安危。
于是,堂堂一国之君,又迅速地叫李多柯为他装病,然后自己跑了出来。
刚进入柳州,就有人过来说已经查到了苏墨的下落,于是他又匆匆地往贤王府跑。
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敢进去。不过,就算是晚上,他也是不敢闯的。毕竟他没有长孙无定那么好的身手,冲动地跑了进去,恐怕就没有办法活着出来了。
好在,晚上的时候,就有人来说,苏墨被转移到恒王府了。
南宫贺知道了,立马又去恒王府蹲点,研究了一晚,第二天晚上就带人跑了进去。
进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苏墨,倒是被巡查的人找到了。正打算撤退的时候,苏墨主动地砸自己怀里来了,把南宫贺乐得啊,跟心里开了花一样。
他一把抱了苏墨就跑,跑到自己早就安排好的客栈,立马就让人过来看了。
那太医一把脉,就说:“失血过多,劳累过度,务必要好好调养。年纪轻轻一小姑娘,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南宫贺愣了一下,“什么小姑娘?”
“这不是个小姑娘吗?臣看这脉象应该是个小姑娘啊。”太医也纳闷了。
南宫贺沉住一口气,直接伸出右手在苏墨胸前摸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太医,面不改色地说:“明明是个男的,你把错脉了,下去吧。”
太医一走,南宫贺的右手就开始不停的抖啊抖。他看一会儿苏墨,然后就看一看她的胸,然后又看一看自己的手,然后又去看苏墨。
周而复始,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冷静下来。坐在苏墨旁边,看着脆弱的苏墨,他有点想不明白了。
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多好一小姑娘啊,装得跟个野小子一样了。
想着想着,他又有点心猿意马,想起了刚刚的手感。只是随便一摸,就能感觉到手下那种柔弱而又坚挺的触感呢。
这个小十九,年纪小小,胸倒是不小了。那布也不知道缠了多少层,她天天这样缠着,不觉得不舒服吗?她现在又受伤了,肯定更加不舒服,要不要自己做好事,帮她把布拆下来?
苏墨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南宫贺在旁边,正一脸猥琐地朝着他自己的右手笑。这场景,在昏暗的烛光下,有说不出的诡异。
“李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她下意识就问了一句。
南宫贺连忙将空空如也的右手藏到了背后,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点东西?”
苏墨摇了摇头,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便疑惑地看着南宫贺。
“李大哥,是你救了我?”
“是啊。”南宫贺挺自豪的,高高地抬着头和下巴,似乎在等着苏墨跪下来崇拜他。
“你怎么会来大夏?”
“我有两个朋友说要来找我玩,却不知道为什么放了我鸽子。我一怒之下就想过来找他们算账,所以就来了。”
南宫贺说得荒诞,但是苏墨瞬间就听懂了他的意思。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所以才故意找来,不禁万分感动。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也不多说废话,只低声念了一句“李大哥”
南宫贺听见她柔柔的声音,又开始心猿意马。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给她一个假名呢。如果此刻,她嘴里喊的是“南宫大哥”或者“贺大哥”,该有多好。
“喊我做什么?我好歹也是救了你,难道你不打算报答我?”
苏墨苦笑了一声。
“我已经是朝不保夕的无用之人了,又如何报答你呢。更何况,这救命之恩尚且能以死为报,那深情重义,又何以为报呢?”
南宫贺亮着眼睛凑了过去,直视着她双眼。
“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吧?”
苏墨吓得打了一个寒噤,连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见没有任何损坏,才放下心来。
“李大哥,我是个男的。”
“我知道啊。”南宫贺还是下意识不想拆穿她,配合着她。
苏墨松了一口气,转瞬,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南宫贺问:“那你,应该也是男的吧?”
南宫贺满头的黑线,冲苏墨翻了一个白眼,“我有断袖之癖不成吗?”
苏墨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你开玩笑的吧?”
南宫贺见她真的吓着了,也不敢再开玩笑了。他睥睨她一眼,笑道:“放心,我就算是断袖,也看不上你啊。”
苏墨拍了拍胸口,勉强冷静了下来。
南宫贺又要太医过来看了一下,配了药方,就让属下去煎药了。
等苏墨喝了药,也吃了东西,又精神了起来,南宫贺才脸色沉重了起来。
“好了,苏墨,现在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哪些?”
“你为何会离开贤王府来找我?追杀你的人是谁?这一路都发生了什么?”
苏墨眯着眼睛看了南宫贺许久,才说:“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你问。”
“你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