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洛雅捉住他的手阻止,他在她耳边重重喘息,及时控制住了自己。
洛雅秀发散乱,脸色绯红,不敢看他。而他的俊脸也闪过一丝尴尬,在她面前他总控制不住自己。
洛雅挣开他想逃到一边,却被他一把拦腰抱住。
凌爵风和洛雅相拥着,静静听着音乐声。他闻着她头发的清香,而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眼睛酸涩,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为何总让她的心里充满忧伤?
他抱着她在床边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在她耳边轻轻问道:“你恨我吗?”
洛雅低着头不语,他伸出手想抬起她的脸,但她却别过脸不看他。
他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他,而他直望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对你吗?”
她摇头,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一直以来她都有疑惑甚至有错觉,他是谁干嘛要那样对自己。
凌爵风点燃一支烟,他愣愣的看着她。
洛雅含着泪望着他诚恳而深沉的眼睛,闭上眼,泪,从她的眼角纷涌而下。
他抱紧着她,看着梨花带雨的她,吻去她的泪痕,然后将嘴覆上她柔软的唇。她怯怯地抱着他强壮的身躯,笨拙的逃避。
她越是逃避他吻得越深,似乎要将她吞掉一样,而她昏昏沉沉任他索取。
“不要!”,洛雅捶着他的胸膛想要挣开他的身体,但被他捉住两条胳膊,他一手将她的两条手臂固定在她头的上方。
她又羞又怕,门没锁上,要是现在有人闯了进来,那她就不要做人了。她羞怯地恳求他不要继续了,他充耳不闻,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就在这时,门被人在外面轻声撞击了起来,随后挠门声又加重了。
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动作,凌爵风直起身来,洛雅趁着这时赶紧将睡裙重新套上,她娇羞绯红的脸更显娇媚。凌爵风看着她,眼里的欲望依然未消。洛雅低着头,羞怯地不敢看他,她将小外套穿上,过去开了门。
门口竟然是杰克。
估计它是饿了,眼巴巴地望着洛雅要进来。
洛雅笑出声来,这个小东西竟然会自己敲门了,她抱起杰克抚慰着它:“杰克乖哦,这就给你找吃的!”
“杰克?它?”凌爵风看着这只狗。
“恩,它叫杰克,是我昨天在路上捡到的,我给它取的名。”她仍然有点害羞,嘴里说着话却不敢看他,因此她没看见凌爵风脸上的怪异表情。
凌爵风“哦”了一声,在心里痛骂自己,本是回来要找她好好收拾她,没想到却再一次险些沦陷,这一切竟然因为一条狗的到来戛然而止。
他清咳两声,想说点什么,他的电话就在这时响起,他拿出一看,是杜小强。
他找他干吗?凌爵风眉头一蹙,想起了杜小强前阵子和他说过的话。
他接起来,耳旁是杜小强爽朗的笑声:“风,你在干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凌爵风此时心有点乱,没打算和他长聊。
“你看,这么久了臭脾气还是没变,”杜小强笑着,对身边的人说着。
凌爵风听到杜小强旁边有一个娇媚甜美的声音在说:“他就是这样的。”
凌爵风身体一震,“霍诗阳?”
杜小强对着电话说:“你在哪,赶紧过这儿来,我们几个老朋友正等你一起吃饭呢!”
凌爵风沉默了一会,对杜小强说:“算了,你们吃吧,我不过去了。”
杜小强说:“那可不成,你想背弃我们这些老朋友吗?想和我们绝交吗?”
凌爵风直接问他:“是霍诗阳让你打电话?”
杜小强回答他:“是。”
凌爵风说:“我都说过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管,你瞎掺和什么?”
杜小强在电话里不好说话,咳嗽一声:“你还是来一下吧,我们好朋友好久不见了。”
凌爵风冷着声音:“小强,你非让我见她干什么,我现在还有别的事。”
杜小强有点上火:“哎,我好心没好报,好吧,你爱来不来,你也别把我当朋友了!”说着挂断了电话。
凌爵风看着电话一阵沉默。
半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看见洛雅抱着小狗,正用黑黑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想对她露出笑容,但牵着嘴角笑不出来。
他站起身,喉咙干涩地对她说:“有老朋友要一起吃饭,我得过去一下。”她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看着她,脸上有着一丝复杂的表情,但更多的是要离开的急切。
他走到门口,回过身想亲她一下,但是她避开了。
他看看她,说了声:“那我走了。”便开门出去了。
洛雅没有送他出去,只是低着头用手抚摩着杰克的卷卷长毛,眼里的晶莹慢慢凝结成泪雾,让她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霍诗阳找他吧?看着他接电话时的异常,她就知道他们还是那么恩爱如昔。
他那么匆忙离去,是去见她吗?
洛雅叹了口气,她有什么资格去询问他,他今晚会来这儿,只是找她出气罢了,她还做什么梦,幻想他会喜欢她?他是风一样不定的男人,留恋的是娇艳的牡丹或是美丽的蔷薇,而卑微弱小的她注定只是他路上随心抚慰过的野草……
她想着,苦涩的滋味从心里直泛到全身,她将杰克放下,软弱地爬到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柔软的被子就像母亲温暖的怀抱,让她暂时得到了一丝安慰。
她躲在被窝里,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却说这边凌爵风,最终是决定暂时放她一马,下楼后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去看姥姥,他好久没有看她了,今天特别想在她坟前聊一聊。
如果姥姥还活着多好,她可以安心的看到现在自己过得幸福,想到姥姥,他的手紧握拳头。
这儿离姥姥的坟墓还有点远,他心里有些烦躁,车上放着嘶吼的音乐,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只要想到姥姥,他的心就莫名瘾痛,那是一个不能愈合的伤口,去的路上有些崎岖,不像成都这样宽敞的公路。
夜晚的路上车辆并不多,尤其是这样的乡村公路上,这里路况不太好,快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凌爵风的手机响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转动方向盘,正在这时前方一辆货车冲了过来。
刺眼的灯光照得人发晕,他什么也看不到,紧急中误将油门当刹车踩猛踹一脚,车子翻到了路边,他脑子嗡嗡作响。
他什么也看不见,他的世界漆黑一片,悄然来袭的噩梦,恐惧、害怕、不甘;他快要失去知觉,完了,他要死了吗?
眼角有湿湿的泪水,他仅有的意识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了慈祥的外婆,想起了
凌爵风感觉越来越不好,他觉得冷,浑身打哆嗦,也不知道是谁打电话,手机呜呜在响,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不对,就算他睁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也许这一次真的只有在这等死。
凌爵风脑子像坐过山车一样,回顾他的一生,大起大落,爱恨情仇悲欢离合,他不想死。
如果还能出去,他会干什么呢?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在生与死面前,一切仇恨都化为乌有,如果命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恨谁。
漫长的等待,他渐渐的快要睡过去,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只怕是永远睁不开眼,看不到这个世界。
亲爱的爷爷,亲爱的父亲,我心爱的女孩,你们在哪儿?你们知道我现在正受着折磨吗?
他渐渐失去了求生的意识,他内心只有不甘和遗憾。
眼睛渐渐的闭上,思维仿佛也停止了。
他梦到自己穿越时空,回到小时候,在河里捉鱼的场景,他的童年是孤独,身边几乎没有同龄孩子跟他玩。
凌爵风梦到把经常欺负他的那个小胖推进水里,看见他掉进水里他又害怕了,他伸手去拉他,却不料自己也掉进水里,他们在水里噗通噗通挣扎。
他喝了好几口河水,费了好大的劲才慢慢的向岸边靠近,他手里还拖着被他推下水的小胖。
在最后时刻,小胖的手滑了下去,他在水里说:“风,我经常欺负你,这次算我还你,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凌爵风再游过去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他在水里寻了好久哭喊道:“小胖,你出来,小胖,我再也不报仇,小胖,你别吓我。”
凌爵风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旁边坐着一个老伯,他正打量着他。
凌爵风想坐起了,脚却很沉重,怎么也动不了,他这是怎么了?
老人拍着他肩膀:“年轻人,你受了点伤,先别动。”
凌爵风气若游丝用只有老人听得见的声音问:“老伯,我这是在哪儿?他记不起自己是谁,他面前的人又是谁?”
老人抽了一口旱烟:“小伙子,这是我家,刚才我听见轰隆一声响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我起床后什么也没看见,幸好我去瞧了瞧然后就看见你的车了。”
凌爵风有种死而后生的感觉,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回不到这个世界了,没想到他获救了,他示意老人继续说。
老人顿了顿有些难过的说:“小伙子你的车翻了下来,四仰八叉的躺在沟里,如果我不发现及时估计你命都没有了。我喊了几个邻居才把你从车里抬出来。”
凌爵风很庆幸,自己还活着,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他感激道:“老人家,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一辈子都会记住你。”
老人摆摆手温和的说:“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你也别说话,先好好休息,等明天白天再给你叫医生处理,刚才看见你腿流血,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受内伤,现在先救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