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坚定，死咬着这句话不放，锦笙听我这样说，面上虽无太大表示，但微微的愣神让我知道我说的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也是了，如果不是锦笙借人传出的消息，根本不会有人往那方面想，而且锦笙一直想取而代之，锦笙冒充我徒弟的事已经有人知道了，她不可能坐等被人发现，所以她一定会有所行动，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让燕不归的名声一落千丈。
那么实现这个就得找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理由，正好之前一直有传燕不归与宋宁玉勾结，而吴督军也是在自己与燕不归的婚宴上死的，这就不只是能用巧合就能解释得了的了。
如果此时锦笙在添油加醋几笔，直接让燕不归坐上与宋宁玉勾结的罪名，那必定燕不归的名声会受到影响。
只要燕不归一落千丈，那获利的总归是自己。
不得不说，锦笙这算盘真是打的啪啪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管不着。”锦笙说完这句话就撩开帘子走了，连妆都还没卸干净。
我摇了摇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再说话，其实事实是怎样的，大家都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都风平浪静，锦笙也没再找我的麻烦，就连明珠都说，这不是锦笙的性格啊，是了，若没有那件事，那依照锦笙的性格，必定处处找我麻烦，可是发生了那件事，那就不一定了，锦笙可能是怕把我惹急了就把这事说出去，所以现在不敢招惹我，可是她会不会在暗处使手段，谁都不知道。
不过我还没等来她的手段便等到了那封信。
那日，我在房中练字，班主一个劲的捧着锦笙，什么戏都是她来唱，那个新来的叫念瓷的学徒做着以前我做的事，为锦笙做配，一连几日都不用我登台，我倒是乐的清闲，在房中养花练字好不悠闲。
那日送来信时楼华避开所有人来找我，当时我正将一张习字的纸绑在鸟脚，手一扬，将它放飞出去。
楼华见着了我这一动作，盯着鸟儿飞去的方向看了许久，我见着他，颔首算是招呼，他走进来对我说，“你是燕不归？”
对于他的这句话，我倒是不意外，楼华是个聪明且心细的人，如果没被他察觉反而不正常。
我没说话，为他倒了杯水，他心急又问了我一遍，“你到底是不是燕不归？”
“这茶不错的，你坐下尝尝。”
楼华闻言坐下却不喝茶，只是盯着我看，好像急切要知道我的回答。
我笑笑，只是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燕不归不过是一个虚名。”
“所以，你承认了？”楼华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似松了一口气又似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使得他微微皱眉。
“沈秋堂也好，燕不归也罢，不过都是一个唱戏的戏子，你又何必这样在意呢？”
“我实在想不出你还可能是谁。”楼华摇了摇头，似困惑，似解脱，困惑我为什么要隐瞒燕不归的身份心甘情愿当一个学徒，或许在旁人眼中燕不归就是一个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人，根本不可能这样，解脱他终于知道了我是谁。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一袭长衫，倒与身旁的环境极为登对了。
他见我没说话，便再说，“之前，宋宁玉说十年前的你确实光芒万丈，但是现在你是万全戏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配角女子，我当时便想，你以前肯定是一个名满天下的人物，那么十年前能有这种光芒的就只有唐琼和燕不归了。
唐琼确实是个男的，而燕不归却很神秘，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那么你可能就是燕不归。
之前我们去听戏，说书先生说燕不归与宋宁玉是有瓜葛的，我当时以为只是胡编乱造，后来想想也未必不可能。”
我闻言，只是笑笑，“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是想唱好戏，我是否与宋宁玉勾结不重要，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有什么区别呢？”
“吴督军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他没理会我这句话，直接问。
我冷笑一声，说，“外头传什么你都信，你又何必来问我呢？你若是信，人便是我杀，你若不信，我便是无辜的，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