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锦笙要的名声大噪根本不能可能实现。
但是她并不自知,反而对此满是憧憬,使得最后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得到。
能说她是自作自受吗?也可以,她真的是对了唱红不择手段。
今天本来是唐琼邀燕不归唱戏,可谁知这锦笙也是大胆,她竟然直接冒充燕不归,还登上了戏台,若不是她开口唱戏时唐琼听出了端倪,并告诉众人这不是燕不归怕是谁都不会想到竟然有人会冒充。
后来有眼尖的戏迷认出,这是锦笙,台上台上皆为一震,这年头说燕不归在自家戏班做戏的戏班班主不是没有,但是敢直接冒充是燕不归的戏子还真就没有,这锦笙是第一人。
后来,唐琼说这锦笙并非是燕不归的徒弟,这一切都是她为了唱红而瞎编乱造的,说完他拂袖离去,整个戏台只留下锦笙一个人傻傻地站着,台下的人纷纷朝上面扔东西,好像非常憎恨锦笙一般。
从那刻起,我们都知道锦笙的名声已经一落千丈了,没有人再看她的戏是必然的,怕是今后她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说欣喜也有说痛快也有。
欣喜唐琼是这样了解我,单凭一开口的声音就知道台上的人不是我,痛快锦笙终于被揭穿身份,这十多年,她仗着我的身份处处打压我,终于有了报应。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锦笙太想唱红了,可是她怎么知道我就是燕不归?她怎么知道如果我不是燕不归的话那等会真正的燕不归来了她又该怎么办?不对,她给茶里下药基本就确定我是燕不归了,但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整个戏班就楼华一人知道我是燕不归,但是我知道楼华是不可能告诉她的,楼华和她的关系本就不好,更不会巴巴的告诉她,可是除了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她可能看见了我夹在书里的信,所以她确定我就是燕不归。
可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十年一直给她唱配的人,竟是她对外说的她的师父。
不过我是佩服锦笙的,佩服她有胆识,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只是她将自己之后的戏路做代价,未免也玩的太大了点吧。
或许说书先生说的对,锦笙就是自作自受,她还不满足于此,她是有野心的,但是她太享受坐享其成了,也是因为这样而毁了她。
台下的人被震惊,纷纷面面相觑,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其实台下也有不少锦笙的戏迷,只是他们都为她说话,或许是她的所作所为确实遭人恨,又或许他们也开始讨厌锦笙了。
这件事发生后,锦笙没有回戏班,怕是不敢回来,怕被李班主说,毕竟李班主捧她,仅仅是因为她有一个响当当的身份,但是现在没有了,那她也已经失去被捧的资格。
“那那锦笙岂不是很可怜,什么都没捞到?”我听见台上有人这样冲说书人喊。
说书人闻言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可怜?我冷笑一声,如果说她可怜,那又有谁不可怜呢?燕不归不可怜吗?被她冒充成了出名的工具,我不可怜吗?她为了红处处打压我,明珠不可怜吗?她为了不让别人取代自己的位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处处刁难戏班里其他的戏子。
如今锦笙落魄,必有人觉着心里痛快,多少人盼着有朝一日锦笙下马,如今真的实现了。
我听了结局便离开,而说书先生也再也说不出我想听的东西了,我只要知道锦笙上台后发生了什么就大致可以,所以接下来的已经没有必要再听了。
只是可怜了这唐琼,尽管他替我保住了名声,将所有错都推到锦笙身上,这样便没有人会想那为什么燕不归不来?为什么锦笙能得逞?
回戏班的路上,我看见有一辆马车缓缓朝我驶来,宽大的马车在经过我身边时,突然停下,一身浅白色衣袍的男子,撩开帘子,看了我一眼,他眉眼精致,波光潋滟的眸子顾盼生辉,甚至带着点点怒意,尽管如此但谁都看得出他如画的眉目,气度不凡。
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袂,宛若仙人一般,俊美异常。
是他?他终于还是来了。我心里头一惊,但又马上恢复镇定。
顾衍一直拉着我,他见我忽然止步,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正好与他相撞。
我敏锐的感觉到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顾衍,顾衍脚下不由的略微迟缓,随后拾步拉走我,我临走前看了马车上的他一眼,笑容温雅,一双眸子深幽不见底,给人一种专注的温柔,含情凝睇的感觉,任哪一位少女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暗中窃喜,羞涩不己。
但我却低下头,不敢看他,他越是这样我反而越不安,感觉自己亏欠了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