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传闻道，当时前来听戏的，还有吴督军的副官，那可是个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主儿，我从没听说他爱听戏，但那日他却去了，当时来看戏的人好像全都相互认识，一帮人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于是燕不归就这样唱红了，至于他到底是靠什么红的，我也分不清，有人说因为来看戏的人非富即贵，所以捧得燕不归的身价也高，有人说燕不归是京城某位大户人家的少爷，因喜爱唱戏于是有了这样的事，所以在唱第一台戏的时候，各路权贵都过来捧场，包括那个副官也是。
其实别人对燕不归的猜测有很多，有人说他生的丑陋所以不敢露面，有人说他是前朝余孽，也有人说他本身就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唱戏本就是一时兴起玩玩的，如今戏子仍旧是卑贱的，很多穷苦人家是因为养不起孩子才让孩子去做了戏子谋生，对那些富太太，权贵们来说，戏子就是供自己消遣的玩意儿，所以那会燕不归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若他真的是别人家的少爷，那跑出来当戏子无疑会让人笑话。总之燕不归的身份之谜各说风云，但貌似各个都是有可能的存在，我没见过燕不归，亦没和他说过话，所以我就不妄加揣测了。”
“那副官可是三年前那个魔头？”
“是。”说书先生醒木一敲，做悲痛状长叹一口气，道，“正是三年前那杀人不眨眼的副官。”
台下唏嘘，纷纷交头道，“你听说了吗，三年前吴督军立下大功时，那副官也是在场的，据说那副官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那会子，许多人都是他亲手杀死的，就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似的。”
“什么大功？我当年好像是有所耳闻的。”
“当年上面怕荣亲王功高盖主，于是让吴督军去……”
那人的话没有说清楚，不过聪明人一听便知道了，上头怕荣亲王功高盖主于是让吴督军去杀了荣亲王，只有这样才能稳坐。
“不过，那吴督军也真的好本身，几个时辰就把一家上下三百来口人清理干净了，后来吴督军提了赏，他原本也只是一个副官，后来成功坐是了督军的位置，这个位置刚一坐稳，就不知从哪传出来，这应该是那副官立的功最大，因为人是他杀的。
当时百姓都觉得，他们之间又会展开一场争夺，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吴督军受了赏自然要提拔自己挑中的人才，那副官便是吴督军看上的人，他自己一坐上督军的位子，立马就提拔他当了副官。至少他这一行为在军中是颇得赞赏的，也让人觉得跟着他会有出路。”
说书人见台下有人讲的火热，好似要将他说的东西都一并讲了，便敲了敲醒木，正色道，“那副官姓宋，名换宁玉，他的长相也的确如他的名字一般，公子颜如玉，长的是一副风流儒雅的模样，正所谓面若玉冠大抵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只是他的行事作风与他的长相大相径庭。
据说，他长着一副风度翩翩的皮囊，吟诗作对，舞文弄墨更是不在话下，他不拿枪的时候还真真像一个富家的公子哥儿，可一旦拿上枪，那便是恶魔一般的存在，杀人不眨眼说的恐怕就是这个宋宁玉了。”
这个宋宁玉不仅心狠手辣，更是为了名利不择手段……”说着，他略微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这宋宁玉啊，记挂吴督军的位子已久，做梦都想坐上他的位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被提拔为副官之后忽然消停了很多，但是之后又被人记起，那次是因为燕不归，据说，燕不归第一次登台的时候，那个宋副官就去捧场了，当时去看戏的大多就是非富即贵。于是慢慢的，在别人眼中燕不归和那副官的关系就不一般了。
有人猜测这副官大概是个断袖。
虽说从没人见过燕不归真实的样子，但是单看戏台上的燕不归也觉得是个男的，尽管燕不归经常唱女旦，但他所呈现出的女旦都是很英气的，大抵只有男儿才会这样吧。
所以那阵子外头纷纷猜测，那宋副官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不过在燕不归唱红没几日，那副官就走了，吴督军被派去驻守长沙，宋宁玉也跟着走了，说到底上头谁都不放心，不管是谁，到了一定高度，就会怕对方功高盖主。
吴督军就是这样，帮上头清理了荣亲王，结果自己却成了要被清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