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堂，你要知道，鸟为虫死。”
“你什么意思？”我问道，完全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成名做任何事。”锦笙缓缓转过头来，凉凉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清冷。
都说燕不归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但没想到他的徒弟竟然和他完全相反。
不过的确和锦笙说的一样，鸟为虫死，戏子本就低人一等，能像燕不归和唐琼那样名震京城又是少之又少。
不过戏子唯一的出路就是唱红，如果不唱红的话也许一辈子也无法出人头地。
其实想明白了之后我也不怎么恨锦笙了，她是燕不归的徒弟，尽管她一开始就受人瞩目，但她终究不是燕不归，或许在世人眼中，她终究只是燕不归的替身。
说白了，燕不归徒弟的身份只能让她被更多人知道，却无法让她和燕不归一样名扬天下，所以她只能靠着自己唱红。
既然决定要自己唱红，那突然出现一个可能威胁到她的人，她也一定会担忧，担忧这个人会阻碍到她的戏途。
锦笙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平静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说了句“可悲”就转身往回走，期间我头也不回，就怕从她脸上看见不屑和看跳梁小丑的眼神。
尽管如此，但我心里却在想，锦笙的确可悲，可悲到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名头伤害别人。她果然有着和她美貌同等的心狠。
我从她院子走出来时她没有说话，好像认同了我的话，又好像根本不屑与我辩解。我曾想，如果这样孤傲的性子放在唐琼身上会怎样，是不是也会和燕不归一般不可一世。
我后来打听到唐琼尽管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红角，但他性子温和，和燕不归简直是天差地别。不过同样天差地别的还有他们之间的学戏时间。
据说燕不归天赋异禀学戏几年就红遍天下。但唐琼却不同，他资质平平，最终能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的努力。我不敢相信如果唐琼当时没有坚持下来会怎样，是不是这偌大的北平城就燕不归一个人掘地而起，而唐琼却被埋没在这其中呢？
我没能有幸听到唐琼唱戏，但我却听说他唱功扎实，显然是每日练习的结果，而燕不归虽然华丽却仍有不足之处，在这点上终究是与唐琼无法相比的。
锦笙是燕不归的徒弟，从她身上就能很明显的看出燕不归的不足。与其说锦笙像燕不归，倒不如说是锦笙在极力模仿燕不归，她无论是什么都追求和燕不归一模一样。
而如今燕不归也很少出台，所以戏迷想听燕不归唱戏却又听不到，只能去捧锦笙的场，因为她的极力模仿让那些戏迷产生像在看燕不归唱戏一般的错觉，也正因如此才让锦笙红了一段时间。
有时候我很怀疑锦笙到底是不是燕不归的徒弟，因为他们之间好像没有什么真正像的地方，所有别人觉得像的，其实都只是锦笙在一味地模仿。
除了这些刻意模仿的地方，就没有什么真正像的了。锦笙的性子是和燕不归一样孤傲，但燕不归不看重名不看重钱，可以说燕不归的唱红是一个意外，但锦笙却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唱红的。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这两个人是存在着差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