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你说说看,是怎么个治法!那老爷子似是提了兴致,微微阖眼,轻蔑地挤了一丝笑容。
接着,他挪了一下坐姿,侧过头去。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苏越听他这翻话竟有下篇的意思,隐隐觉得有戏,不由地心头一阵狂喜!看来,定要与这条老狐狸周旋了。
当然,做戏要做足!霎时,她微微眯起眼,稍稍抬高手腕来,掐指一算,像似大仙儿般转动了一下食指,在空气中嗅了嗅。
接着,略微沉思地提脚向前踱了几步路。
……咳咳!胸有成竹道:“此处隐隐有草药味飘荡……可见府内有人身体欠安”。
那大老爷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紧接着,她环视四周,朗声道:“我见此时夫人并为前来,猜想是否夫人身体不适?小女有祖传药膏,可药到病除绝无后患!哦…小女愿为老夫人诊治!”
她抑扬顿挫地一口气说完,吁的松了口气。讪讪又道:“幸亏呆的久了,知道了他们古人的之乎者也呵!”
“哦!呵呵……是吗?”老爷端了端身子,垂下眼角从桌子上端起茶盏来,碗盖拨一拨,轻吹了吹,抿嘴便盖上茶盖。
但见这般举动,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懈怠下来。
苏越转转眼珠子,见那老爷依着她的话,提防的心才稍稍轻松了些。
“――不可!”凌厉的声音响彻耳畔。
那金仕泓沉着脸刚想阻拦,话还未脱口,那老爷就豁然站起直径朝他走去,一时伸出手臂来摊出掌心,果断地呵斥道:“……行了!你不必再说,就照这么办!”接着便不加思索地走近了她。
苏越朝后退了一步,努力地站定后,惊恐不安。
那金老爷声如洪钟,斩钉截铁地对着她郎声道:“……你,随我到老夫人的房间,你要好好的给我诊脉,如有差池,定不轻饶!”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调。
现在她心里沉甸甸的,似千金重。咽了咽吐沫,差点没噎过去。
话毕,他猛然甩了一下袖口,背着手便大步流星地奔了出去。
当然,其余一杆人等立刻随后,鱼贯而出。
苏越呆滞地伫立在原处,局促地不知所措,涨疼的脑袋嗡嗡响,心乱如麻地只能随着一行人挪开了步子,走在最后面。
转动着眼球,一面想着他即试探让我把脉,是何居心?哼!……难不成他早已看出了端倪,故意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拆穿我?最后一顿乱打,岂是让他们解了恨?!
这会儿,她突然想起那老爷斩钉截铁地狠话和凶巴巴的眼神,更是不怀好意的嗤之以鼻,心头不由得一阵哆嗦。
“快点儿……快点儿!”前面的男丁一阵催促。
“哎~呀呀……苏越呵,你怎么这么笨呐?到现在还逞强?你…你,这不是硬往枪口上撞嘛~,这下好了吧,骑虎难下啦!硬是给自己拴了个死套!……啊…天呐!这下尸骨无存啦!……呜呜~
一路上,她都走得慢吞吞的。小心翼翼地翻着眼珠,拼命拼命地回忆着现代中药的成分,回想都有着什么疗效?可尽管努力地回忆啊回忆,大脑却懈怠地罢工了!
穿过长廊,转过一个花圃,正面便是一个拱形门连接着阁楼宅院。
绕过环形假山石,映入眼帘的便是后庭院,此处清幽,雅致。
一簇簇翠竹错落,杨柳堆烟。
众人皆在院中站定,苏越抬头一看,但见正门居中的红漆匾额上,端正地题写着――‘清心居’三个烫金字。
她环顾四周,院落虽小,但收拾的极为整齐。一旁的黑褐色山石错落有至,细流穿绕潺潺流去。
周边花花草草甚多,有些她都叫不出名字,枝蔓的一角还有一个刻着花纹的青石桌面,围着四个石墩子,同样也是一水青色。一边旁矗着一个花架子,端正地放着一株兰花,花盆儿竟是紫砂呐!
呜……这倒令她汗颜,要是搁在现在,那紫砂好贵的好不好?
她嗅了嗅鼻子,幽香扑鼻。暗暗觉得这似有江浙那边的味道,呵!……这个地方她还是头回来呢!
其实,那老爷夫人的房间并不在这里,只因这里僻静,环境清雅。想必那老夫人便在此处养病的。
想到这儿,她心底不由地好生羡慕啊!要是放在寸土寸金的现代,那还不是土豪家的别墅啦!
转眼,一个小个子恭敬地跑去掀来门帘儿,微微地低着头。
那老爷瞥了她一眼,背着手。阔步走了进去。
苏越一怔,赶紧随着三人跨进了门槛。
房间里的药味弥漫,比外面要浓的多。随那老爷进入寝房,她朝前一望,床榻边上两个丫头正忙前忙后。
旁边端坐着一个郎中,眯着眼正在那里捏须,略思着什么。
见那老爷进来,他抬眼儿后即刻站立了起来,肩背微屈,拱手作揖。
苏越见状,急忙也屈了屈膝,以示礼节。
那郎中点头示意,金老爷微微阖眼摆摆手,道:“夫人的病~如何?”
郎中直立起后背,拧眉伸直手臂,沉声道:“金老爷,借一步说话。”
随即转头去,两人便暂且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