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愣,惊愕地即刻起身,转头朝小月焦心道:“快去开门看看!”
月儿急步奔到了门前,哗啦一下用力一拉。瞪大眼睛,惊愕地望着那一手捂着胸衣,忐忑不安的苏越,惊弓之鸟般面颊赤红。
“――怎么!你……还没走?!”
她大惊失色,伸手一把将她拽进了屋里,嚯一声关上了房门。
惊魂未定的她一直奔到圆桌旁才长喘了一声,手心噙汗地拍着胸口仍是呼吸急促。
嫣然瞪大了双眼,诡秘般地望着她。望着那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苏越。
“――你,你怎么没走?!这是怎么了!”说着,就想要抬手撑起她,月儿也同样的表情。
“没走!……我~不走了!”
她压了口气,努力地定着心神,慌不迭失地抓起水杯就往嘴里灌。可早已是手脚瘫软地撑不起来了,猛然一抖,那茶水便顺着裹胸淋了下去,湿答答地冷汗炸起。
嫣然收回神来,赶忙喝道:“月儿,赶快去拿件襦裙来!”
“嗯!……”小月匆促地刚转过身,话音刚落,只听见咣当一下,一声重力的推门声,三人皆是惊恐万分瞪着眼,心慌撩乱。
推门而的正是金仕鸿。
她霎时肝裂魂飞,面无血色愣怔了一下,赶紧抱胸地紧紧摁压,张大嘴巴。幸好小月反应敏捷,朝她挥过那件襦裙,极力地替她遮掩。
一时间,那金少爷一愣,怒目圆瞪眉头紧蹙,本能地迅速扭过头去。憎恶地口吻吼道:“――赶快穿上衣服!”
苏越见他这般,啪地一下甩开襦裙。一下子来了劲儿,反驳怒吼道:“不穿!……不穿就不穿!你爱咋咋地!”话毕,她沉着脸,冷目相对。
嫣然和小月站在一旁,瞬间蒙槽。直视着二人,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金仕鸿的脸色沉郁地更难看,虽恨的咬牙切齿,却一时更是呆滞的无可奈何,更不能扭头再望她。
趁着空档,苏越一下子咄咄起来,啪地一声闷响,手掌脆生生扣在桌面上,厉声道:“怎么啦?我还亏说你啦!……不是事实吗?”紧接着翻了眼皮子,嗤之以鼻道:“你龌龊小人,又怎能狡辩?!”
这时小月才恍惚过神来,急忙把外衫披在她肩背上。
此番话更惹他怒发冲冠,勒令道:“――血口喷人!看我今天不了断!”
没想苏越竟偷笑起来,她瘪了瘪嘴角。越发觉得他此番状态,这般像伊诺家里的那两只会拉警报的二哈呢~
努力抑制住火气,耐着性子慢吞吞地张口道:“哎,我说这位大爷啊……干嘛这么暴脾气呵?敲盆儿打碗,非要弄个鸡犬狗跳跳!?”说罢,鄙了他一眼。
“――住口!”他一个疾步跨上前去,霍地一下从后背的墙上抽出一把长剑,剑鞘落地。唰!那寒气逼人的剑尖直指她的眉心! 怒斥道:“我若不杀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话毕,欲朝她劈过去。
苏越一惊,看他血色双眸,杀戮死气地令人发指。小月更是吓得直哆嗦,紧紧依在少夫人身前魂不附体。
嫣然惊愕地紧拧眉头,从未看到他焗的那么大火气,朝苏越急促道:“……你快走,快走!”霎时,她手背一扬,竟要隔空打落他手中刃剑。
那金仕鸿大吼一声,此刻更如一头暴躁的狮子,怒目圆睁。竟见嫣然徒手阻止,心中更犹怒火焚烧。收回刃剑,啪地一声脆响,一把打翻她的手背。
霎时,一把死死钳着她的手腕儿,将她踉跄拽入怀中,狰狞地怒视道:“你…个贱人!”用力一推,她一个趔趄不稳,随着力道猛地朝桌脚磕去。
此番举动,更惹得苏越火冒三丈,转过头气急败坏地朝他扑去,嘴里大叫大嚷道:“――你要是敢动她,我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那金少爷一个急步转身,嗖地一下,一道白光闪过,随着手腕儿的力度,那剑锋朝她直直刺去。
她哆嗦着嘴唇,朝后趔趄了几步,气急败坏地大吼道:“――杀人啦,杀人啦!!”
扯这么一嗓子,不大会儿功夫,那老爷太太婆子们便匆匆地直奔而来。
婆子们一个个惶恐不安,惊呼叫嚷乱作一团。
苏越定睛一看,穿过慌乱的空隙,那位金老爷且面色沉郁,嘴唇紧抿。倒是气沉丹田,虽急步如飞,但踏地却很稳健。
苏越隐隐听到他微喘的声音,再抬头,一张铁青的脸上目光如炬。
他刚站定,大声喝斥道:“――大胆婢女!你竟敢目无尊卑,公然顶撞!我金府岂能容你这般狡诈泼赖之人?!……来人啊,家法伺候!”此刻他怒目圆瞪,铁了心的要罚她。
苏越抬头怒视,毫无恐惧之色。
…唰!他伸长了手臂,厉声地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就是好一顿羞辱。
“――你!你!”苏越又气又恼,涨红着脸颊,鼓起了腮帮子。气急败坏地一股脑宣泄而出,“你……就你这样的狗官,糊涂官!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她的喉咙越发紧张,情急之下,竟找不出对付他的说词来,一时只怪自己的嘴太拙。
那金老爷的袖袍一挥,一会儿的功夫竟涌来两三男丁,个个张牙舞爪。
苏越还未喘息,就被他们七荤八素地一边一个紧紧钳住手臂,让她动弹不得。一个黑脸壮汉像拎小鸡子似的将她两脚离空,死死地拖了出去。
苏越被他捏得生疼,抿嘴唔咽着。
慌乱中,她看到嫣然的眼底噙着泪滴,猛然扭过头去,朝他跪地求饶。
金仕鸿垂下眼帘,冷漠不羁。她得到的不过是嗤之以鼻的愤恨。
苏越见状,霎时惊诧地颤声道:“你不要去求他!…嫣然,你不要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