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嘻嘻笑着,指着秦越身后的楹联问:“你开个医馆叫道义医馆,那你叫个什么名字?楹联上说的鸟窝和黑头又是做什么用的?”
“你这话问的好。”秦越同样笑嘻嘻的看着那问话的人,说:“我叫秦越,楹联上说的鸟窝和黑头,不用我解释,等过一阵大家自然知道。”
秦越故意的卖个关子,他很清楚,能够引发别人好奇的,就是不能太快的解开谜底。
只有吊足他们的胃口,到时候让他们自己来解开,那才是起到最大效果的时候。
其实,此时段崖和徐彪就在门里边站着。只是秦越没让他们出来,众人也没注意到罢了。
秦越得意的想着,如果等有一天他们解开楹联上说的鸟窝和黑头指的是两个有特色的人,那他们就一定会把道义医馆的名声传播的更远。
到那时他再施展功法,治愈几个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相信他这医馆就要火爆起来了。
只要医馆的名气传开,最后还不是赚取诊金无数?
嘿嘿——只要手里有了钱,到时候再说振兴的话,那还不是简单到动动手指的事。
秦越想的得意,街上的众人见他卖关子不肯说出楹联上的蹊跷,哄笑一阵三三两两的就散了。
有的人闹闹嚷嚷的,说没事谁会进医馆啊,这就是典型的讳病忌医,见到医馆医生就觉得不吉利。
有的人就说怪话,说什么现在有病谁不是钻着门路的进大医院,谁来这种江湖医馆看病,那才真的是有病。
眼看众人散去,秦越就感到有点失落。
但个人有个人要做的事情,别人要散也不能拉住人家。热闹的气氛昙花一现,很快也就消散了。
秦越悻悻的往医馆里面走,那手持蒲扇的老者也慢悠悠的离开。
有人凑到那老者的身边问:“老爷子,你刚才说他秦氏医馆有些名气,这是真的吗?”
老者笑着扇动几下手里的扇子:“人活着,都是要相互捧个场的。捡个好话说出来让人家高兴而已,谁还真的知道他秦氏医馆在哪里。”
靠——这姜还是老的辣,敢情这老者也会出来糊弄人。
问话的人晒笑一声,摆摆手走了。
不是现在的人变坏,而是以前的流氓变老了啊。但变老了的也还是流氓,见得多心眼就多。糊弄人也会让人高兴。
这老者的话秦越是没听见,他如果听见了,指定也得气的半天缓不过劲来。
他只是听到了别人的好话,心里还美滋滋的。
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跟街上的人说话时,在门房里,丘胡子和满四斤两个人也有一番简单的对话。
丘胡子表面上痛快接受了秦越对义道门的改变,但心里还是留有一点小小的心结。
义道门的过往已经在他的心里生出了根,要想让丘胡子一下就全盘接受改变,这当然是有点困难的。
他趁秦越安排人更换楹联的时候,来到满四斤的门房,问他昨晚在饭堂为什么不假思索,就同意了秦越撤换楹联的事。
满四斤就跟丘胡子说出了心里藏着的话,告诉他说,不管新任门主怎么折腾,那虎威堂的人还在盯着义道门。
总有一天会再次打上门来。到那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敢保证秦越这新门主不会遭到伤害?
如果有一天秦越败了,医馆终究会消亡。
等那一天到来,再把义道门的老牌匾换回去,义道门还是原来的那个义道门。
所以,硬顶着秦越的意思做事,反而是在跟自己做对,还不如做个顺水的人情。
丘胡子听了满四斤的话,豁然开朗。没想到还是这看守大门的人对义道门忠实。有这样一位忠实的师兄弟在背后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丘胡子似乎又看到了他未来当了义道门门主的样子。心里一阵宽怀。
此时的丘胡子从门房里出来,先让人把义道门的老牌匾和楹联收起来,放归仓库好生保管,以期有一天再把这老牌匾挂出来重放异彩。
他看到秦越跟街上的说完话返回来,丘胡子转脸就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大哥,看来你这一招效果很好啊。”丘胡子恭维着说:“我在这里先给大哥道喜了。相信医馆可以很快就会红火起来,那时可就全凭大哥你了。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对医术可都是些门外汉。”
在街上跟那些人对话兴起的高兴劲还没过去,秦越笑着对丘胡子摆摆手:“这没什么,我当这个门主,就有责任让跟着我的兄弟们过上昂头挺胸的日子。等医馆的事稳定下来,你还是要带着这些人再做些别的项目,那时才是我们全面的兴盛啊。”
“大哥说的是。”丘胡子笑脸相应:“前期义道门陷入经营困境,主要就是没了收入。等手里有了资金,人力财力到位,就不怕义道门振兴不起来。”
“对,就是这个道理。”秦越在丘胡子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可能是秦越心里高兴,下手就重一点,这一下直让丘胡子呲牙咧嘴。
这是段天过来,告诉大家中饭已经备好,就等大家过去就可以开动了。
听到可以开饭了,段崖和徐彪笑着过来。
他俩此时心里也高兴,他们没想到大哥会把他俩的事嵌到新的楹联里去。
把他俩的事迹挂到门前的楹联里,这就是对他俩做医馆活招牌的肯定啊。如此长久下去,那他俩也是在义道门振兴的道路上,留下名声的。这样一种名垂史册的好事,怎能不让他俩开心。
众人在饭堂用过中饭后,很快回归常态,各自做着手头的上的活计不再话下。
秦越带着徐彪和段崖,依旧回到门口的条桌位置等待病人上门,要见证医馆的开张。秦越也准备着一展身手。
然而事实再次给秦越泼了一大盆凉水。
路上行人无数,路过医馆的门口,也只是抬头观望一下,对着牌匾楹联嬉笑几声就过去了,终是没人肯进来。
眼看高挂当空的太阳偏西而落,这一天又算是白过了。
此时手头上闲下来的丘胡子,悠悠哒哒来到门口。他在秦越和那两个活招牌的脸上看过去,看样子已经被闲淡的时光给消磨的生气全无了。
“大哥,万事开头难,今天没人上门,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求着你看病的。”
丘胡子小心的说了一句宽慰人心的话。秦越看他一眼,空空的摆一下手:“话说的是没错,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只是在这里空坐着,心里不爽快。”
丘胡子上前走了两步,微微一笑,说:“大哥,其实光有好的楹联还不够。你想啊,你们这么有特色的组合只是藏在门里,有谁看的见?我看明天非得把条桌摆到街上去,就挨着那石狮子就行。那样有个小病小灾的人,顺路也就把病给问了。那样也就慢慢传开名气了。”
秦越盯了丘胡子一眼。
义诊义诊,这不要钱还没引到一个人来。把条桌摆到街上去,跟送货上门也就没啥区别了。
当然了,很多医馆开业把义诊摆到街上,也是司空见惯的。
也不能说丘胡子说的没道理。但今天也就这样了,就是有所举动,也要等明天再说了。
秦越从条桌后面站起来,回头看徐彪和段崖一眼,说:“今天就这样吧,等明天就舍出这张脸去,把摊子摆到门外去吧。同时,把义诊延长三天。”
转过天来,秦越就真的把围了白色桌布的条桌,摆到了门外石狮子的旁边。
也让徐彪段崖两个人直立的站到他的身后,借此吸引过往人的注意。
开始徐彪和段崖还真有点不习惯让人注目,他俩感觉这活招牌当的一点面子也没有,就像让人在进行免费的展览。
如果只是展览也到没什么,看也就看了。但只是没人来大哥这里看病让人接受不了。
尼玛白白丢了人还赚不到钱,这不是两头不上算吗?
幸好,大哥还在条桌后面坐得住。只是小半天过去,他俩也就不在意让别人看了。
反正别人来看他,段崖就晃着他的黑头看对方。遇到两个好看点的女孩子,段崖还感觉是赚了。平时哪有这样的机会,让他这么近距离的看女孩子啊。
徐彪更是淡然,把鸟窝端端正正顶在头上,里面还有几只雏鸟不时露出头来啾啾的叫上几声。这也着实给道义医馆传播了名声。
三天过去,依然没正经的病人过来看病。
三个人倒也在和煦的阳光下过的安逸。一阵困劲上来,秦越就大呲呲的当街眯上一会儿。
段崖也会闭上眼跟着打个晃,徐彪的站功倒是很扎实,不管怎样,头上的鸟窝一直安安稳稳。
没办法,义诊再往后延长三天。
还别说,恒心能打动一切。就在医馆开馆第八天,就不时的有人上前来跟秦越搭茬问话了。
少不了是有问路的,也有翻过来要卖东西给他的。虽说没人是来找他看病的,秦越依然耐着性子,遇到问路的就好心指给人家。如果是来推销的,不买就是不买,推销的急了,就甩给对方两个字:没钱。
就是在这有点扯的闲淡时间里,有一件事引起了秦越的注意。
他总感觉有个人在暗中看他,秦越虽然没察觉出对方有敌意或者要发生什么危机。但总是让人在暗里盯着看,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尼玛要看,就到这近处来看,起码也能看的仔细,看的清楚。
这隔着十几米,能看的出什么来?
秦越感觉在暗处看他的那个人,是个女人。
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底细,秦越无从得知。
人长出一副脸孔来,不是被别人看,就是翻过来看别人。让人看看也不会掉上几两肉。
但有句古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长时间让人偷看,心理上总会感到不舒服。
但秦越最后还是忍住,一直义诊条桌的后面坐着,没有主动跑过去询问对方的根底。
那个让秦越心里不踏实的女人,就像每天没事干似的。
不定什么时间就会到道义医馆对过的茶馆里坐着,这让秦越每每忍不住抬头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