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在我的脑海里只是一种意像,徐鹿不会现在向我走来,我也不会再去想像着她的爸爸羞辱我的话,我知道徐鹿对于我的不辞而别肯定伤透了心,我没有听她的话,所以走了,后悔也来不及,事情已经发生。
从县城的火车站走到养鸡场让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摩多与桐木想不到这时的我会突然的回来,从我的脸上他们可以看出,我仿佛是病了,脸苍白,头发零乱,走路都有些晃,两天来的火车,我没吃没有睡,只是在脑海里回放着我和徐鹿在那座海滨小城里所留下的美丽。
要不是摩多上前把我一下子抱住,我肯定会摔倒在地,我现在全身无力,好像一个死人,脑海里这时是空荡的,如头顶上空的云片,漂妙、幽远。
摩多急急的把我给弄到了屋里,放到床上后说,唐壹,你来时怎么不和我打个电话,让我到火车站去接你?
我没有回答摩多的话,只是看着他的脸,他的脸在我的意像里好像变了,变成了另一张脸,在那张脸上,我看到了血色,桐木这时也走了进来,虽然她没有说话,我也读出了她内心当中的那种着急。
过了会儿,我才缓过气来,从床上起来,我没有事了,我对摩多和桐木说,他们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看着我。
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有事了,这段时间以来,你们俩肯定也累得不轻,真怪我,一到北京就过了这么长时间。
只能听到我说话的声音,摩多与桐木还是在看着我,来后还是摩多说,唐壹,你休息一下,要是想吃什么,让桐木给你做。
摩多说完话就离开了我的屋子,而这时的桐木没有走的意思,我对桐木说,你也回吧?
唐壹,你一个人行吗?
行。
重新躺于床上,真的觉得累了,我想让自己快快睡去,只要这样才能忘记心里所曾经受到的伤害。一切都是安静的,安静的让人有些反常,为何自我到了鸡场后,没有听到鸡叫的声?我没有再去多想,脑海里渐渐的有了模糊的意识。
我是走在一个山顶很近的地方,那里的花还在开着,已到秋天最后的日子,我还是能感觉到有一种花的气息在我的鼻孔里游荡,这是在梦里,一个长长的、幽幽的梦里,站于我身边的是徐鹿,她没有跟着我回来,为何她能站于我的身边?我对徐鹿说着话,嘴里却没有声音,心里着急,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徐鹿依然沉默的站于我的身边,她只是看着远方,后来只有徐鹿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她对我说,唐壹,为何在我故乡的那个小城,你一句没有和我说,就离开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这就是你对我爱的表示,知道你不辞而别后,你知道我的心里是多么的痛吗?这种痛你是不能理解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北京漂泊着,你知道为什么?我只想要一份我和你的爱情,可你呢?大学毕业那年,你为了所谓的承诺,依然不顾我的感受回到了你的故乡,我那时就应当明白你对我的爱情里有多少是真的?在我父母面前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故事,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后来为了爱你,我选择了离开,现在呢?我爸爸对你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你都受不了,可他说的是真实的存在,你不能像西哲一样,遇到一点困难就想着去逃避,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对你要求什么,我只要让你在我故乡的小城多陪我两天,你呢?
徐鹿是在我的梦中,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说着,山顶上的风很大,秋天的风是有冷意的,我把徐鹿紧紧的搂于怀里,这时秋月当空,徐鹿这时没有再说话,她和我都在看着天上的月亮,空旷的山顶上,只写着我和徐鹿的一处风景,我是否让自己处于这片风景里?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被我搂于怀里的徐鹿突然从我的怀里飞了出去,我没有抓住她的手,她在向我呼喊着,我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徐鹿是从山顶飞起,一直在我远方的天空里停留,她在向我招手,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段很长的距离,时光转瞬与徐鹿一起消失,空寂的山顶,只有我孤单、辽远的身影,风起月落,我被包围在一种黑暗之中,一时睁不开眼睛,我在喊着徐鹿的名字,我依然没有从里发出声音来。
是泥玛把我叫醒的,当我从一种梦里不想醒来时,泥玛坐于我的床边,她在看着我,想不到这个时候,泥玛还能在我的身边,我只是看着泥玛,好像是看着另外一个人,泥玛一时变成了徐鹿,我没有去抓泥玛的手,我知道在我梦里,泥玛是不可能出现的,唯有那个叫徐鹿女子才能在我的梦里出现。
泥玛说,我来了很长时间,是桐木让我来看看,怕你出了事。
我能出什么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说会出什么事,刚才你做梦了,大喊大叫的真吓人。
泥玛的话让我一时不好意起来,可能我这是在她面前第一次失态,泥玛没有问我这段时间在北京呆得怎么样,她只是说,唐壹,摩多把鸡全部给处理完了。
我不明白泥玛说的什么意思,摩多把鸡处理完了,是件好事,为何泥玛要这样说?泥玛后来的话让我又一次全身有了冷汗,她说,摩多把所有的卖鸡的钱用来盖房子了。
泥玛你说什么?
摩多把钱给用完了。
我有些不相信泥玛说的话。
这不可能。
为了这事,桐木和摩多吵了很长时间,她说摩多不地道,这钱有你的一大部分,摩多没有听从桐木意见,为这事桐木也找过我,我想和你打电话说一声的,想到你在北京和徐鹿在一起,不想拿这件事让你们烦心。
怪不得回到屋子里我,没有听到一只鸡的叫声,原来是摩多把鸡场里的鸡全部的卖完了,为何摩多不在电话对我说?我明白了,摩多多次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在北京安心的陪徐鹿,是他早有这种想法。
一时屋内的安静,只能让我听到泥玛的心跳,要是泥玛不对我说,这件事我还不知道,为何桐木没有对我说呢?
屋外的秋天如我一样,这时是无奈、忧伤、寂寞与孤独的,我在这份无奈、忧伤、寂寞与孤独里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徐鹿爸爸对我的羞辱,还有那泪流成河的一对徐鹿的眼睛,有时只是在一瞬间,上帝可以让你到了天堂,也可以在一瞬间,上帝把你打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