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月光,平静的像一个如入梦的孩子。一年之后,又一次走在这软软的沙滩上,徐鹿会想到我来找她吗?在这样的月光,这样的平静里,这时的徐鹿与另一个男人走在同样的场景里,与她牵手的男人不是那个叫唐壹的人,这是生活对我开的玩笑吗?
有一种爱情叫天长地久,这是徐鹿说的,徐鹿是否知道也有一种爱情叫不知去向?秋天的月光凄然、冷艳,像一个美人,我不能读出它的这种凄然、冷艳,所有的恋人都手牵着手慢步于沙滩,他们窃窃私语、又相依而坐,男人手指天空,数着星星,女人在一种幻想里,想着一种爱情,我和徐鹿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种爱情。
读别人的风景时,自己在风景里,读自己的风景时,自已不在别人的风景里,这是一种迂回,坐于沙滩的一偶,只能让孤独、寂寞、无奈陪伴自己,海要睡了,这时的我没有一点困意,我只想在一种陌生里清静下来,想着这么多年来和徐鹿在一起的日子,自大学开始爱情以后,我和徐鹿形影不离,同上课、同下课,那种美好让我忘记了一个叫冷珊女孩的存在,要是我没有选择回到故乡去遵守自己承诺的话,现在我和徐鹿不会是这样的,要是当初听徐鹿的话,在城市里一起找工作,然后又同在一个单位,过着安步就班的日子,我想那也是一种生活,我做不到,我的心里有一个梦,这个梦离我很远,必定这个梦在我的心里存在着,我不能对冷珊失言,大学毕业我没有对徐鹿说出我和冷珊的故事,那时只是不想伤害到她,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所谓的不伤害徐鹿只是一个借口,徐鹿真的受到了伤害,她没有在我面前说出来,再后来她义无反顾的辞去了在这座海滨小城的工作,义无反顾去到我的故乡找我,这是一份真正的爱情,后来呢?只是为了一点所谓的面子,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没有承受住所谓的羞辱,我逃离了,这就是那个叫唐壹的男子所做的事,我承认我不曾为徐鹿做过什么,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为我付出,是心甘情愿的付出。
这是在最后的秋天,对着月光,我不在去想从前的事情,沙滩上的人惭惭的少了,这时的海沉睡了,在这种沉睡里,海也有了它的梦,那是一份蓝色的梦,梦里有我和徐鹿所曾拥有的一切吗?
月快要下落时,我才从沙滩上站起,每天都是这样,我会在曾是徐鹿故乡的这座海滨小城住上一段时间,我是在这里去寻找和我徐鹿的开始,寻不到了,徐鹿已嫁到了国外。
游荡着,灵魂是否已经脱离了躯体?虽然是在最后的秋天,在这座海滨小城里,我没有感觉到一点凉意,相反,我感觉到在这座小城住了一段时间后,真得不想离开了,躺于床上,我不去想一座很大的城市北京,也不去想我故乡那个叫那措的村落,仿佛现在的唐壹成为一个简单的唐壹,只是在游荡,没有开始,只有一个过程,在这样的一个过程里,我才没有了痛苦、忧伤、彷徨。
只是在寻找,一海一月、一灯一床、寻找在陌生里,当小城所有的霓虹都在安然里呈现色彩斑斓时,我寻到了一种诗意,我这时才能理解了西哲所寻找的那种圣洁、虔诚、空灵。我不是一个如西哲那样的诗人,在我的意像里,我和西哲就是不同的两个性格的人,西哲做为一个男人来说,优柔寡断,他在大学时叱咤风云,阴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在大学时的那份意气风发早就消殆已尽。有时环境是否改变人的,要是子山不把西哲介绍梅子晨认识的话,要是西哲不是怀揣着诗人的梦来到北京的话,许西哲现在过得很好,他也不会有心中的远方,也不会和一群人去到那座所谓的圣城耶路撒冷。
我也明白,当我知道梅子晨与西哲的关系后,西哲肯定认为我在心里看不起他,所以有时西哲在我面前没有在大学时的那份自信,所留给我的感觉只是一种猥琐、自卑。
躺在这座海滨小城里的我,与西哲有什么不同?要是西哲现在与桐木生活一起的话,在他的故乡那个有月光、池塘、吊脚楼的地方,和桐木一起养鸡,上山拾柴,下溪摸鱼养着一双儿女,这真是一种世外桃源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收耕,闲暇之时,喝酒赋诗,我曾经也希望拥有这样的生活,徐鹿不也说过,我的故乡那措就是一个世外桃源,安然、沉静、古朴、纯情。
这一切都是我在这座海滨小城里从脑海里所产生的意像,桐木不可能与西哲结婚了,桐木现在早为人妻,在我看来桐木与摩多生活,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样幸福,必定现在他们有了一个家,家是一个人最诗意居住的地方,每个人都想拥有一个家,做为诗人的西哲虽然心里的远方还存在,和我一样,家最终是我们走向的圣殿,在我们年轻时,我们都不会承认。
我想让自己沉静下来时,梅子晨打了来电话,在电话里她说,唐壹,这段时间你又回你的故乡去了?
没有,我在外地方,一个有海的地方。
你怎么跑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去了?
我没有对梅子晨说,我在这个地方是来寻找爱情的,我的爱情让我丢了,是否真的有种爱情会让自己丢在了一种风里?
梅子晨打电话让我快回北京,她说刘老板对剧本不满意,让我重新修改,梅子晨说刘老板对剧本不满意让我重新修改时,我觉得那个所谓的刘老板真的很可笑,他懂什么,只会用一双色迷迷的眼来公司盯着光然的那份纯真、轻柔,这样的男人还能对文学提出什么意见?那真的对这个所谓的刘老板刮目相看了。
梅子晨很着急,她说,唐壹,无论你心里怎样去想,得按刘老板的意思去做,他是投资方,眼看着这事就要成了,不能为了一时之气,把事给搅黄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子山,我还有你都想做成事,你说不是不是?
梅子晨说的有道理,从第一次见到刘老板的那一时起,我就很讨厌他,必定他有钱,在这样的社会里,有钱就是爷,刘老板就自认为自己是个爷,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堆狗屎,子山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在电话里沉默了,后来我还是同意了梅子晨所说的事,我对梅子里说,我把这里的事办好之后就回去。
梅子晨说,你要快快的回来,要是刘老板反悔了的话,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如镜中花、水中月。
想不到梅子晨最后还能说出这样有诗意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