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百二十章 酒是治疗的一种方式
冯宸宸2017-10-05 15:032,087

  晚上妈妈才回家。回到家里妈妈就一直沉默着。我也不知道妈妈在想些什么,于是我就回自己的房间。

  一连几天妈妈都是闷闷的,也不出去了。

  韩骏林打电话过来让我出去,我挂了电话,发现妈妈已经不在客厅了,我就出去了,刚走到街上就远远看见韩骏林和我们班的计怦然,韩骏林穿着一件血红色t恤,宽宽的牛仔裤上斑斑点点的小洞,尤其那个红色很是招摇,我远远就先看见了,计怦然则是穿着一件短袖的衬衫,下身穿着牛仔短裤,高高的马尾,很精神。韩骏林看见我一拳打过来笑着说:在家下蛋呢,憋不疯你呀。我也笑笑。他随后指着计怦然说:都认识吧。我嗯了一下。计怦然接过韩骏林的话,笑着说:我认识他,他可不一定认识我。我看着她说:计怦然。她笑得更是夸张,韩骏林也笑了,我很奇怪的看着他们,计怦然这才止住笑说:我们刚打赌,都赌你不会认识我。我听了也笑了。世界上哪有这样打赌的,没有输,只有赢。

  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应该去那里了,计怦然就提议去学校,韩骏林起初不同意但让他决定去那里,他又没有主意,还是决定去学校。去学校这个决定连我都觉得滑稽,韩骏林不是以离开学校为自己的学习动力吗?至于计怦然真的想去学校吗?毕竟和计怦然不怎么熟悉,毕竟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这样很奇怪的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没有学生的学校不成样子,想到自己也曾经在这样的地方久久得呆过些时日,不免伤怀。我尽量和他俩隔开一段距离,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后面,其实旧的东西有一样好处就是当你重新回望的时候会释怀很多,譬如宽容自己曾经不喜欢的甚至讨厌的憎恶的人,譬如许多曾经很厌烦的觉得无聊的事情会变得很有意义,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样多的感慨!想到这里突然很怀念这个校园。韩骏林看我严肃沉静的神态,大笑起来了。计怦然不明其因也别扭的跟着笑起来。我看着他们笑也不得不笑起来。

  他们在前面有意无意的扯着当初在学校如何如何,时而笑骂着,时而追闹着。

  转了一圈,韩骏林就嚷着没意思。说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话,大家都觉得没有意思,韩骏林急着要走,嘱咐我送计怦然回家就挥挥手走开了。转过身的样子快的我都没有看清他的表情。远远得他背过身去,我只看着他鲜红的背影以及高高的挥着的手,说了句:走嘞!不及我回过话来,计怦然也不顾他看不看得见也跟着挥了挥手,然后朝我调皮的眨了眨眼,我和她一起走出学校。

  两个人一起回家对我来说还是挺不习惯的,尤其是不熟悉的人,我不怎么会聊天。平日里和韩骏林一起的时候都是他在说话,我习惯于听,也乐于听。这种习惯对于计怦然明显是不适应的,她不断地说话,她不时拿眼睛瞟我。

  两个人走路一定要说话吗?这样的尴尬特别明显,为了不至于尴尬所以要说话,哪怕自己知道很没意思的话,可是即使在不尴尬的场景里我们又何曾说出过有意思的话来呢。我还是静静的听着,我随着她走了很远的一段路,最后她一下子停住了,我也跟着停了下来。问:怎么了?她看着我,很失落的样子,回答道:我到家了。我一下子就笑了,因为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她疑惑地看着我笑,我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方觉得自己很失态,解释道:我以为你又要说什么。

  她也笑笑,就这样我就转身回家了,走到拐弯处,却看见计怦然还站在她家楼下,我停住脚给她挥挥手,她远远看见我,也挥了挥手。

  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夏末的午后还是一样的热,似乎一切的东西都是不停的散发着热量的机器。我看见流着细细污水的路面,街道一旁旧书店里裂开口子的书架,理发店上已经褪色的招牌,散发着变质西瓜的破旧垃圾桶,甚至还有高处居民楼的晾衣杆上干燥的衣衫。

  突然韩骏林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看见我就喊:这里。我闻声走过去是一家叫“好再来”的面馆,里面的人不多,就两桌,一桌是一对已过中年的夫妻,好像经常在这家面馆吃饭的样子,和老板在闲扯,电视机发出喧闹的声音丝毫不影响他们的交谈。另一桌就是韩骏林,我也觉得有些饿了,点了一份面。韩骏林点着一根烟,挑高眼睛示意我要不要,我摆了摆手,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他夹起烟,烟熏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一脸模糊的说:“等你半天了。怎么样?”我一边擦筷子一边问:“什么怎么样?”说着面就上来了, “应该是我问你的吧!你怎么和计怦然在一起,我和她不熟悉,还让我送她,你什么情况?。” 韩骏林听我说完这么一段话,笑着说:“我是说你姐 高衿最近怎么样?”

  说道姐姐我想起了之前打电话那次还有那句“细眉俏卷博展颜,安得为男负思恋”,该不该告诉韩骏林呢?韩骏林看着我发呆的样子用手推了推我:“想什么呢?”我看着韩骏林笑呵呵的神态还是觉得应该告诉她:“我忘了给你说了,上次我姐接到一个电话,吵得很厉害,我听着不像是普通朋友。”韩骏林听完我的话,笑容僵住了,猛然吸了口烟就不再吱声了。许久才问道:“确定是男朋友吗?”我看他的神态落魄赶紧说:“我猜的。”韩骏林突然就轻蔑地笑了,转身就出去了。

  我追出去,韩骏林在不远处的墙角背着身抽烟。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看不清他俊朗的面容。

  酒是治疗的一种方式,与其说是解救伤痛不如说是麻醉自己好让自己忘记伤痛。如果有人一受伤就喝酒要么他很懦弱要么他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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