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珊死后的日子里,村子里的人对她说什么的都有,只因摩多离开了,所以别人对冷珊的说辞是很微妙的。他们没有明说,我也明白,后来我才想到摩多的离开与村子里人的说三道四有关。摩多是个血性的男孩,他受不了村子里的人说三道四,后来他不得不选择离开。在我将要离那措上大学时,我到摩多家见了他爹央措,就是摩多离开后的几天里,央措大叔的头发全白了。央措是那措村的村长,他也受不了村子里人对儿子摩多的说三道四,他也管不住别人的嘴,在这个叫那措的村子里,央措大叔是个最要面子的人,就是这个最要面子的人,因为冷珊的死,儿子摩多不声不响的离开,让他接受不了,所以在冷珊埋葬于村子的那个山腰后,央措大叔也给冷珊上了几次坟。这是央措大叔再为儿子摩多赎罪,他认为是摩多的错,要不是摩多,冷珊也不会死,村子里的人都这样说,央措大叔也得这样认了。
与泥玛走过山口时,让我想起这么多的事,这时的泥玛脸上是忧伤的,我能感觉出她有一份害怕,山口离我们的村子还有一段距离,要是现在与我一起回来的是徐鹿多好,我知道徐鹿现在肯定在生着我的气。我与泥玛回来,是她想不到的,也是我想不到的,泥玛的阿娘死了,她说让我和她一起回来,我能说不行吗?更何况遇到是这样的事?回来都回来了,无论徐鹿怎样的生气,我也不能在意了,必定现在实事已摆在眼前,那就是泥玛的阿娘死了,我得陪着泥玛一起回来,而且我也能顺便看看我的阿娘。
离村子越来越近,泥玛说,唐壹,你说,我阿娘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我不知怎样回答泥玛的话,生老病死不是人自己能控制的,泥玛这样说,我能理解。或许在那个叫天堂的地方,泥玛的阿娘早已有了定数,上帝是无处不在的,也许泥玛的阿娘不知上帝是无处不在的。
村子里是静的,只有天上的月光行走着,它轻悄的脚步,留下了多少人的梦?冷珊的梦随着时光的流逝已不存在了,活着人的梦呢?这时从山里的传来几声鸟的声,叫声凄凉,如传说里的知更鸟的叫声。好多年,没有听过知更鸟的叫声,那只是在村子里人意像里一种叫声,我没有见过真正的知更鸟,到了天堂的冷珊这时是否见到了知更鸟?
一种属于爱情的鸟。
泥玛的家是安静的,这让我和泥玛都有些愣住了,泥玛的阿娘不是死了吗?为何她们家这样的安静?没有一点死人的征兆。
泥玛只是看着我,她不知对我说什么?我一把把泥玛拉到离她们家一段很远的一棵山楂树下,问泥玛,你的阿娘没有死。
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是你爹?后面的话,我不知怎么说了。
唐壹,你别着急,我回家问问我爹。
泥玛这样说,我也只能这样同意了,我不该与泥玛一同回来,早知这是泥玛的阿爹森措的骗局,我就不该回来,森措为何要这样呢?
看到我生气的样子,泥玛说,唐壹,你回家吧?什么事我问问阿爹后明天去找你说,你看行吗?
行,我只有这样回答泥玛。
泥玛小心的离开,没想到泥玛的阿娘没有死,要是死的话,全村的人都在为泥玛阿娘的丧事在忙碌着,现在倒好,村里是那样的平静。
我在山楂树下又呆了一会儿,看到泥玛家这时有了灯光才离开。
阿娘想不到我这时会回来,当我敲门时,阿娘问,谁呀?
我、唐壹。
是唐壹。
听到了阿娘急急起床的声音,阿娘一边走来给我开门,一边问,唐壹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徐鹿回来吗?
阿娘看到我一个人站于门外时,盯着我的脸说,唐壹出什么事了?
看到阿娘一脸着急的样子,我的心里立时疼了起来,阿娘真的老了,在我离开那措时,让她和我一起离开,阿娘死活都不愿意,她说她离不开这个地方,她在这个村子里呆了快一辈子,她舍不得离开。
我对阿娘说,没有出什么事,看把你急的。
在夜色里,我的脸在月光下依然流露出一份笑,我想当时阿娘肯定看到了我脸上的那份笑,她把我急急的拉进了屋里,唐壹,你回来也不会阿娘先说一声。
儿子想给你一份惊喜。
村子里的夜是静的,偶尔有狗的叫声在村子里的夜空里回荡。坐于阿娘的身边,阿娘只是看着我,她说,唐壹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回来,真的没有事吗?
我对阿娘说,我是陪泥玛一起回来的。
泥玛出什么事了?
阿娘这样说时,我有些相信了泥玛的阿娘死了这件事肯定不是真的,为了证实事情是不是真如泥玛所说的,她的阿娘死了,我问阿娘,是不是泥玛的阿娘死了?
我的话让阿娘大吃一惊,她说,泥玛的阿娘好好的,刚刚晚上我从山口回来时,我还见到她和她说话?谁说她死?
是泥玛的阿爹森措打电报说泥玛的阿娘死了让泥玛快快的回来。我把经过仔细对对阿娘说了一次。阿娘听后陷入了沉思,然后停了一会儿阿娘说,这个森措是怎么回事,他的婆姨好好的活着为何他要咒着她死了?
阿娘这样说了之后,我也陷入了一份沉思当,森措为何要那样做,我认为泥玛肯定不会相信她阿爹森措会骗她,我与泥玛一起回到了我的故乡那措,到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着我们。
唐壹,你和徐鹿现在北京到底怎么样?能挣上吃的吗?是不是泥玛也与你们在一起。当时徐鹿带泥玛离开村子时,我就想不让徐鹿带她走的,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森措为了他女儿的事找了你不少的麻烦,我也知道泥玛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在冷珊没有死时,你们还有摩多在一起都玩得很好,他爹森措在村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自从泥玛偷偷的和徐鹿走了后,你说他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要不是后来泥玛从北京给他寄钱回来的话,森措肯定会对你不依不扰,现在村子里的人没有几个和他答腔的。你说泥玛是接到森措打的电报回来的,这我相信,森措什么事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