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走入西哲的病房,只有安静在陪伴着他,或许在西哲的意识里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他自己。看着西哲那张脸,我只有一种想哭的份,我这时是没有泪水的。许多年前,西哲在我们大学毕业那天,没有对任何人说,就悄悄的离开了校园,我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当我们在北京遇到后,我明白了,有时有些事情让人明白是要经历过很长时间的,也许那时的我不能理解西哲为何要这样做,要是那时的他不来北京的话,现在的西哲又会有怎样的生活?西哲曾和我说过,做为一个诗人,北京是一个文化中心,许多对文学有梦想的人一定要来到北京,只要来到北京,才能找到你自己想要的东西。西哲这样说时,他脸上是圣洁的,那份圣洁就如他说到那个遥远的城市耶路撒冷一样。这时看到静静躺于病床上的西哲,我的心里如五味杂粮,说不清那一种让我能体会出它的味道。
西哲是后半夜醒来的,我认为他醒来的可能很早了,只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的悲伤,病房里的其它病人都已睡去,他们的梦与我和西哲的梦是一样的,只是放在了一个不同的地方和一个不同的环境里。
西哲悄悄的说,唐壹你来了。
我点点头,小声的问,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西哲说不疼是假的,流了那么多的血,能不疼?我悄悄的拿来一条温湿的毛巾轻轻的把西哲脸上的血迹擦去。西哲只是看着我,我知道他有许多的话想对我说,只是我不想让他说,意识他睡,西哲说,唐壹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我真的睡不着,你可能想知道我为何被人打成这样?
我对西哲说,别想那么多,有些事情不是如你想像的那样,也许打你的人是误会了。
不是误会了,我知道我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西哲这样说,我不能理解,难道说他对于被打这件事早就遇料到了,要是早遇料到为何他不避开呢?他是想让别人来打他,然后让自己为自己所做下的事寻到一种解脱吗?要是不来北京,或许不会是这样的,西哲叹了口气说。
不来北京,现在的西哲又是什么样的呢?要是西哲不来的北京的话,或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遇上,因为我和西哲的相识就是一种缘份。西哲突然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心里存在着一份自责、内疚。
是对桐木的吗?
是的,我伤害了她,把她伤害的很深,自从那次她来到学校找我后,她就离开了我们曾经的故乡,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或许她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不必为何她担心。
她曾经给了我爱情,而我那时不懂,后来到北京后,我才知道,那时的我不应该对桐木说出那样混蛋的话。在北京这座城市里漂了这么多年,我的梦是否已碎在了这里,我也说不清,我迷失了自己,我觉得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西哲,仿佛以前的那个西哲早已死去,只留下具尸体。
我不知西哲为何说出这么伤感的话来,我认为自我们在北京相遇后,西哲对于生活总是面对大海春暧花开的,是什么事让他发出这样的感叹?
唐壹,我说的这些让你感到有些可笑吧?
没有什么可笑的,生活就是这样。
你想知道我为何被打吗?
说实话我是想知道西哲为何被人打了,而我嘴上不能这样说,我对西哲说,你睡吧!
我真的睡不着,身上的痛与心里的痛让上我睡不着。
我认为是西哲心上的痛才让他睡不着的。
我听到了西哲又一个让我感到意外的故事,这个故事真的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是西哲的人品变了,西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西哲了,我认为西哲还是以前的那个叫西哲的诗人,他心里那份善良还依如当初。
西哲来到北京的故事很简单,因为简单才让他和一个让他不能爱的女人有了关系。这是一个叫梅子晨的女子,西哲说开始他们是在一个朋友的生日会上认识的,那时当西哲的朋友把他介绍与梅子晨认识时,西哲根本没有放于心上,当梅子晨说她是做电影的时,西哲倒放于了心上,西哲没有问过梅子晨做过什么样的电影,从她的气质上西哲发现梅子晨真的像一个做电影的。在宴会结束后,梅子晨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西哲,并说以后有什么事找她。西哲为梅子晨这句话而感动着,因为那时的他刚到北京这个还让他感到非常陌生的城市,想不到一个朋友生日的宴会上,会让他突然认识了一个叫梅子晨而且做电影的女子。西哲说,当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以后,心里就有一份冲动,他终于可以认识一个文化圈子里的人了,西哲是个诗人,诗人的心里有时与常人是不一样的。上大学时,徐鹿就这么认为过,不过她没有在西哲面前说过,而且西哲是一个自尊心非常要强的人,要不是他的自尊心非常要强的话,在他大学毕业也不会与我们同班的同学不辞而别的,也许在我们眼里,那时的西哲就是一个性格有些异样的人,不过无论别人怎样看待西哲,而我能理解他心里的那份圣洁。
西哲与梅子晨的故事很长,西哲没有给我说到实质的东西,我也能明白,把西哲打了的人肯定与梅子晨有关,后来我问过西哲,为何当时你不报警?
西哲说,我为何要报警,他们又没有把我打死,要是打死了的话,我也真的解脱了,一个人有时为了一段所谓的爱情真的是很累的,我不想在累了。
这是西哲对我说的话,为了爱情,这是一句多么冠冕堂皇的话,为了爱情,他可以伤害一个叫桐木的女子,为了爱情,他可被人差一点给打死?有时我倒认为,西哲在我面前是真诚的,因为他是真诚的,所以在梅子晨面前,他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后来梅子晨没有把西哲当成男人对待,这就是他们矛盾的开始。梅子晨在这个叫北京的城市里做电影能站得脚,当然有她的处事之道,这是西哲不能明白,刚到北京的他认为一切的开始都会如他所愿,后来的事让他真正的看清了自己,在北京的这个地方,一个诗人是没有饭吃的,现在的生活节奏这么快,有几个还去读诗,西哲还说,唐壹你可能会想不到,在北京这个地方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