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这样一问,我真的不好回答,现在我真的说不清泥玛和摩多之间真的是否有感情,我认为泥玛肯定没有爱上摩多,要是大学毕业没有回到那措为冷珊守坟,我想我没有怀疑过泥玛对摩多的感情,摩多已离开那措好多年了,只要心里有份爱情,无论这个人离开你多远,他依然存在于你的心里,这样的一份感情可能是徐鹿所不能理解,她没有生活那个叫那措的村子里,她读不懂我和冷珊之间的那份纯真的故事,要不是冷珊的话,我肯定不会回到故乡的村子里生活那么长时间,这是我对冷珊的一份承诺,当我为了这份承诺而努力的时,我的心里失然了,到底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也说不清。
就这样一直走着,徐鹿和我说着的只是摩多,然后是泥玛,最后她突然说到了西哲,我不知徐鹿这时为何说起了西哲,说到西哲,徐鹿说,唐壹我最近感觉到西哲是不是对泥玛有些意思?
西哲对泥玛有些意思?这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上次我们一起吃气饭,我就看西哲的眼光不对劲。
你能不知西哲的,他对所有的女子的眼光都是那样的。
你也这样认为,西哲在你的心里好像与以前不一样了。
我不想与徐鹿去说别人的故事,我又能对徐鹿说什么呢?当我们走到离我们出住的房子不远时,我的手机突然的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本来不想接的,手机一直响了,徐鹿正用两眼看着我。
唐壹你怎么不接?
我只得接了,电话那端说,你好!你是唐壹吗?
我是,你是那位?
你有一个叫西哲的朋友吗?
对,对,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他怎么了?
你赶快到东城医院来,你的朋友出事了。
夜色里,在雪花的轻柔下,徐鹿也看到了我脸上突然的变化,她问,唐壹怎么了?
西哲出事了。
西哲出事了?刚才我们还说他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电话里说,在东城医院。
什么?西哲在医院里。
看到徐鹿一脸着急的样,我有些心疼了,从上大学时起,徐鹿就不怎么喜欢西哲,那时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西哲什么,她也知道西哲是个诗人,是一个让徐鹿没有什么感觉的诗人,必定现在的西哲不是以前的那个西哲了,所以在北京这个地方,能遇到以前的同学,真的是缘份,我和西哲就是有这样的缘份,那天要是我不到北大去看书的话,在回来坐公交车时也不会遇到西哲的。有一种缘人份冥冥之中会让你遇到,也如我和徐鹿一样,要是我不离开那措来到城市上大学,我根本就不会遇到徐鹿,要是徐鹿不和我一个班的话,就是在同一座大学里读书,也会擦肩而过,就如一位哲人所说,有时一个人看着离你很近,实际上他离你很遥远,遥远的就像那座圣城耶路撒冷一样。
徐鹿要和我一起到东城医院去看西哲,我没有让她去,我对她说,明天你还得上班,现在还不知西哲是什么情况呢?要是一个晚上呆于医院里,你的身体肯定受不了的,你还是回去,我一个人去,也许西哲没有什么大事。
徐鹿说,要是没有什么大事,西哲也不会在医院里的。
别担心,西哲肯定没有大事的,我把你送到家,然后就去医院。
行,徐鹿说。
把徐鹿送到家后,我就打上出租车奔向东城医院。
雪还在轻柔的下落,在这个万家灯火的城市里,我感觉到自己真的是那样的陌生,陌生的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一座一座的高楼大厦从车窗外飘然而过,有一天是否我能在这样的城市里与徐鹿一起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那是徐鹿的幻想,不也是我自己的幻想吗?虽然我没有对徐鹿说过我的幻想,当我再次与泥玛一起逃婚离开故乡那措的村子后,我有了这样的幻想,我爱徐鹿,我想给她想要的生活,这是我的一个幻想也是一个梦。以前的那个我与冷珊的梦碎了,碎得伤心,我不能把这份伤心说给徐鹿听,我认为要是说给徐鹿听的话,那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出租车在我的思绪里行到了东城医院,问了好多的地方后,终于找到了西哲所住的病房,要不是看到病床挂着有西哲名字的牌子,我真的认不出来那个躺于病床上的人就是西哲,西哲的脸上血迹斑斑,医生在给他打着点滴,他可能没有感觉到我已来到他的身边,虽然脸上血迹斑斑,我依然能看到他脸上的痛苦。他是出车祸了?还是遇到什么事。我感觉到西哲伤的不轻,从他嘴里传出的呻吟声就可以听出来,我没有和他说话,他可能还陷入一种晕迷当中,站在一边的我有些茫然。这时走来一位护士,我小声的问,我这个朋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护士说,是救护车给送来的,可能被人打的。我就知道这些情况,现在他的情况还算稳定,等他醒来时,你才问他,其它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护士的话让我心里一冷,西哲是被人打了才进医院的。在北京这个地方,西哲能得罪谁,让人把他给打成这样。病房里的药的味道让我一时有些头晕,好像从记事起我就没有进过医院,第一次走进医院,真的让我不适应,还好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赶紧走到病房外接了徐鹿的电话,徐鹿问,找到西哲吗?
找到了。
西哲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护士说,西哲是被人打了。
西哲被人打了。严重吗?
现在还没有醒来,护士说了,也没有大事,现在正给西哲打着点滴,等他醒才能问他,徐鹿你睡吧!别担心了,西哲肯定不会有大事。
唐壹,等会儿你可回来了?
不能回去,现在西哲这个情况肯定回不去了。
你要多注意自己。
知道了。
站于医院走廊的过道上,心里有了一种难受,这是一种很痛的难受,想不到西哲会出了这样的事,虽然我们在北京遇到的时间不长,西哲肯定认为我是他最亲的人,并且我们还是大学时代的同学,西哲出了这事第一时间他会让我先知道的,沉侵于伤痛之中没有醒来的西哲,是否在他的圣城里找到了一种圣洁与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