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她的眼泪
冯宸宸2017-08-22 18:062,363

  大学毕业时,没有对徐鹿说什么原因,义无反顾的回到了我的故乡那措,阿娘也没有说我什么,她也知道我的心里依然不能放下冷珊,要是那三年没有时常去冷珊的坟前去坐的话,就是我与徐鹿在一起,我的心里也不安的,在我上大学走之前,我曾对阿娘说,我在冷珊坟前说过,等我大学毕业后,一定回到那措陪她三年,这是我对远在天堂的冷珊的一份承诺。

  坐上开往故乡的火车,心里是痛的,想不到阿娘会病了,以前我总认为阿娘是不会有病的,那知现在的阿娘真的病了,我认为阿娘肯定病得不轻。徐鹿说,唐壹,你也别急,阿娘不一定如给你打电话的人所说的那样。

  我对徐鹿说,阿娘肯定病得很重,她是一个要强的人,要不是病得很重的话,她不会让人给我打电话的。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见过阿爹,要是阿爹死了的话,为何在那措这个地方没有阿爹的坟地呢?我怕阿娘伤心,从来没有问过关于我阿爹的事,在我的记忆深处只有阿娘一个人是永远存在的,就像那个曾陪我度过少年时光的冷珊一样。

  阿娘虽然没有和我说过阿爹的事,从村子里人的嘴里我也听到了一些,他们说阿爹走了,一走就是这么多年,阿爹为何要离开那措这个村子呢?要是你离开的话,你可去想像一下在你的故乡还有你的妻子和儿子,为何你不回来看看她们呢?

  我不知阿爹为何离开那措后没有回来,阿娘那时没有和我一起来北京,就是她想在那措等着阿爹。

  在那措村,我和冷珊好像有了同样的身世,唯一我比冷珊好些的地方就是我有阿娘冷珊没有,而冷珊有阿爹我没有阿爹,冷珊的阿爹有时精神上会出现一毛病,所以在村里的眼里,冷珊的阿爹存在与不存在是一样的,村子里的人也害怕冷珊的阿爹,要是他不犯病的时还好些,犯了病以后,他就会去打村子里的人,阿娘不会,阿娘的勤劳、善良、纯朴的性格是村里人有目共睹的。阿娘在村子里人缘也好,无论女人们之间发生了怎样的事,她们都会来找阿娘出面去说和,阿娘也没有说不好的事,阿爹离开了我们,在村里人眼里阿娘是个好人,更何还有我这个争气的儿子。

  火车快到故乡的城市时,导演子山给我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问我,唐壹,你现在还在北京吗?

  我刚刚从上火车离开。

  你到那儿去?

  我阿娘病了,我要回家。

  子山导演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说,等你回北京才说吧!你阿娘的病要是有让我帮忙的,打电话给我。

  谢谢。

  我知道子山导演打电话肯定是关于剧本的事,现在我阿娘病了我要回故乡去看她,子山导演不会这时和我说关于剧本的事的。我知道子山导演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

  暧暧的风在车窗外轻柔,春天的花不是开给夏天看的,而是开给那些想要爱情的人看的,我在看车窗外一晃而过开着的花,车窗是封闭的,但我闻到了花的香味,开始是浓浓的,后来是淡淡的,有一种轻轻的味道进入了脑海。

  北京离我的故乡那措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火车在夜色里穿行,看不清外面的一切,我也陷入到了让人压抑的梦里,火车里的人太多,所有的脸上让我读出了一份无奈来,这是一份怎样的无奈?他们和我同在北京上车,各自的故乡不同,只是存在于陌生里,我没有想说话的欲望,我这时的心里还在担心着阿娘的病,从坐上火车的那一瞬间起,我的这种担心就在心里提着。徐鹿送我上火车时,她还说,唐壹,阿娘会好起来的,你别担心,说不定你到家时,阿娘的病就好起来了,她可能是想你了。徐鹿这样说让我更有些伤心,阿娘的病就是我到了家她也不会那样快的好起来的,以前我从来没有看到阿娘生过病,阿娘以前真的生过病,只是她没有让我看到过。

  徐鹿站于站台上,火车就快要开走,徐鹿想和我一起回去的,我没有同意,我是对徐鹿这样说的,阿娘肯定不会有大事,徐鹿你还是去上班,要是我回到家以后,看到阿娘真不如我们所想像的,你才回去。

  徐鹿同意了,很多年来和徐鹿慢慢的走过,她在我心里早已是一种存在,火车起动,慢慢的离开站台,徐鹿向我挥着手,又是一次这样的别离。上次和泥玛从北京一起回到故乡,然后又一起从故乡逃离返回,我没有把在故乡那措关于在泥玛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对徐鹿说,我不是有意的要隐瞒她,是不想让她对泥玛产生误会,要是我把事情真实的对徐鹿说的话,徐鹿更会认为泥玛上次回去是有意让我和她一起的,开始时,她的阿爹森措说泥玛的阿娘病了,泥玛相信了阿爹森措的话,后来呢?也许泥玛曾产生过怀疑,在泥玛和我坐上火车时,她就产生了怀疑,她知道她阿爹森措是一个怎样的人?我阿娘从来没有说过泥玛的阿爹的不好来,在那措村子里人的眼里,泥玛的阿爹不是一个好人,我还听说,我阿爹的一些事是和他有些关系的,那时的我很小,也没有问过我的阿娘,况且那时的泥玛也是我的朋友,直到我真正的离开了那措,我依然把泥玛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冷珊也曾在我面前说过泥玛,我也没有放于心上,后来泠珊死了,一个美丽的可人就这样离开了我,我说不清那时的自己心里有了一种怎样的伤痛,阿娘看出了我的伤痛,她劝我说,唐壹,冷珊这样的走了,到了天堂里,或许得到了一种解脱,要是冷珊没有死的话,她会和你一样离开那措的,她也和我说过,她说,唐壹要是考上大学离开了那措,她也要离开,我知道冷珊那时说的离开是想去找她的阿娘。冷珊是伤心的,她的阿娘离开村子时,我是知道的,因为她把冷珊交给了我,她说她要到镇上去办点小事,我也就同意了,那时的冷珊的阿爹正在犯着病,我认为她是去镇上给自己的男人拿些药呢?谁知冷珊的阿娘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些话,阿娘从来没有在冷珊面前说过,阿娘是很疼爱冷珊的,有时我认为冷珊是阿娘的亲生闺女,我倒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在冷珊死的那段日子里,阿娘一夜之间瘦了,在我面前她没有提起冷珊,我知道她的心里是伤痛的,阿娘伤痛也如我的伤痛一样,在没有上大学之起,我常常到冷珊的坟地去,阿娘也知道,看到我离开的身影,我想阿娘肯定流泪了,只是不她不想让我看到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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