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木真是能做事的女子,她在那措村子转了好长时间,终于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在那措搞养殖,一开始央措大叔不同意,摩多见他阿爹不同意,他也不能说什么,央措大叔说的也对,现在搞养殖不行,你看在那措这个地方那家不是男劳动力都外出了,他还说,摩多你和桐木在北京不还做的行吗?
摩多和我这样说时,我也知道央措大叔还是以前的眼光,别看他是村长,有些事情他真的是看不准了,摩多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去劝说一下他阿爹,桐木不好意思来找我,她让摩多自己一人来了,摩多说,桐木不想和阿爹产生矛盾,她真的不想到外面去了,桐木总是说,在北京能挣到一些钱,现在所有的人都跑到北京去了,本来她给人家送盒饭一开始生意还可以,现在呢?市场竞争那样激烈,你说你的盒饭比人家的好,人家所做出的盒饭有时真的是比不上的,桐木不想做了。我和桐木成亲时,桐木就说,和我回到故乡后再也不出去了,你也知道我做的那行也是今天有活或许明天就没有活,摩多说的也对。
后来我问摩多,桐木说她搞养殖,她有技术吗?
以前她没有从自己的故乡来北京时,她就在家里养过。
我想笑摩多说的话,我又不好说出来,他这样说让我去劝央措大叔,我肯定会去的,桐木的决心已下,我支持,一个在感情上受过伤害的女子,现在为了自己心里的梦和摩多从北京回来,她想要做的事,我也会帮她的。
央措大叔知道我找他是为了何事,我没有直接说出来,央措大叔也能明白,他说,唐壹你来找我,我明白你想和我说什么?桐木和摩多坚持那样做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摩多多么不听话,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以前不让他下学,他非要下来,现在又想和桐木一起搞养殖,他们还年轻,想一处是一处,我也不管他们,反正我手里没有钱,要是他们自己手里有钱他们自己做就是了。
见央措大叔这样说,我的心里有了喜悦,摩多托我办的事,我给他解决了。
春天的月光从山的那边出来,我和摩多坐于冷珊的坟前,说着我和央措大叔对我说的话,摩多说,阿爹就是这样。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摩多说,还没有说好呢?唐壹,桐木也想让你加入我们当中来,你看行吗?我知道你马上快要离开那措了,你根本不可能在呆于这个地方,北京还有徐鹿在等着你,我和桐木根本不能与你和徐鹿相比,我们没有上过几天学,就是现在到了北京还是做体力活,你与徐鹿都是大学毕业生,我说你也能明白,徐鹿的工作很好,你说我虽然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实际上我一无所有,要不是遇到了桐木我可能还是那样混下去呢?没有文化的人和有文化的人根本是不可能相比的。
摩多这样说,我有些难过,在冷珊的坟前,我能对摩多说什么,摩多还是以前的摩多,我已经不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唐壹了,摩多说的对,在北京这座城市,要是没有文化的人,你想混出个人样来是很难的,就是有了大学文凭的人到了北京以后,不也混得不怎么样吗?我认为摩多与桐木成亲了,就是他的成功,这是摩多不能去想像的一种成功,相比西哲来说,我认为摩多是优秀的,那是一种人格上的优秀。我这样说不是认为西哲不是好人,而是觉得以前在对桐木这件事上,他确实做的不地道。
摩多所提出的让我也加入他们的养殖,我突然有了兴趣,实际上我和摩多可能有同样的心态,那就是感觉到北京不是一个属于我的地方,徐鹿却不是这么认为,她总希望有一天能在北京有自己的房子,我也曾这样想过,但不知要等到那一天才能实现这个的梦。
后来我对摩多说,等我想想在答复你。
摩多点了点头说,唐壹咱们在冷珊的坟前说的话,冷珊能听到吗?
她能听到,虽然她走了,她以前的所有的一切都存在于我们的心里。
与摩多一起坐于冷珊的坟前时,一时没有话说了,冷珊走了,泥玛到了北京,泥玛与桐木不一样,她只想呆于北京,她说北京让我有了幻想,这是一种不同的幻想,她还说她要把这个幻想永远的做下去。要是以前泥玛没有离开那措时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肯定认为是可笑的,到了北京以后的泥玛,凭着自己的努力也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小的天地来,人与人的思想是不同的,所想也会不一样。
月向西移,我和摩多离开冷珊的坟地,很多年来我和摩多是第一次一起来到冷珊的坟前,摩多没有对冷珊说什么,我也知道在摩多的心里,冷珊依然是一个美丽如花、鱼沉落雁的女子,冷珊让摩多曾拥有了一份爱情的幻想。
我想把小说的最后部分快快写完,这样我就可以把答应梅子晨事情给予完成,在我写作的过程中,时常出现于我脑海里冷珊不是以前的那个冷珊了,一会儿是徐鹿、一会儿是泥玛、一会儿又是桐木,我到底是怎么了?这时徐鹿打电话说,让我回北京,她说,阿娘已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你的的心态现在调整的应该可以吧?抓紧把小说写完,快快回来。
我不知徐鹿这是怎么了?我和她说过,一时我不能回去,我要为阿娘守坟,时间会很长,在我把徐鹿送往县城火车站的路上,我已经和她说了,为何她这时打电话这样和我说?徐鹿出了什么事了?
真出事了,不是徐鹿出事,是摩多出事,摩多与桐木去到县城办事时,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抢劫的,真是祸不单行,我说过县城离我们村那措有一段距离,县城也没有跑这个地方的汽车,所以大部人要是到县城的话,都要步走去,摩多与桐木到县城买一辆三轮车回来,谁知在开到离山口不远的地方,从路旁跳出几个人,把摩多和桐木拦住了,当他们从路旁跳到路中心时,摩多就感觉到要出事,他想加大油门,又害怕撞死了人,摩多就把三轮车停了下来,天已经有很晚,在这条那措通往县城的路上,这时根本就没有行人。
摩多把三轮车停好后,只是看着他们,他们也没有说话,也在看着摩多与桐木,摩多想让桐木离开也是不可能的,在北京混了这么多年,摩多对于这样的事心里也有些底,他也知道怎么做,桐木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摩多能感觉到桐木的那份害怕来,摩多一下子跳下车,说,兄弟们要是有困难的话,我手里还有些钱你们拿去喝酒。
说完这些话,摩多真的从衣袋里拿出买三轮车时剩下的钱递了过去,其中一个拿了钱后说,兄弟你真识相,这些钱你是打发叫花子的,老子看上你的车了,把车留下,你就走人。
摩多听这个人这样说,根本不会同意,用了支持桐木搞养殖,摩多想先给桐木买辆三轮车能解决拉饲料的困难,有了三轮车上县城也就方便了,这些人要摩多把三轮车留下,摩多那能愿意,桐木也走下车来,她已听到他们要他们的三轮车,她拉了拉摩多的手一下小声的说,摩多,他们要就给他们,桐木这样说,是害怕他们把摩多给伤害了,她也知道现在遇到这样的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她和摩多,路上没有行人,就是有行人,看到这么多人拦住摩多与桐木,他们也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