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洁如玉,像莲花的开落。
我在莲花里寻着曾经的梦,梦里徐鹿向我走来,她的脚步轻轻,而后又突然的转身离开,我在喊着徐鹿的名字,她没有理我,义无反顾的向远方走去,我的脚步移动不了,徐鹿为何要对我这样,后来我还是听到她的声音了,她说,为何你对泥玛那样好,我才是你的爱人,泥玛只是你年少时的朋友。你说你爱我,实际上你爱的是泥玛,她才是你心里的最爱,你在小说里写出你与冷珊的故事,你和冷珊之间的爱情也不像你小说里所写的,你大学毕业后回到那措为冷珊守了三年的坟,那只是你的借口,实事上,你是回来陪伴泥玛的,要是我不来那措找你的话,就是三年过去了,你也不会到北京的,冷珊只是你心里那个离你很远的一个梦,泥玛是真实存在于你身边。
徐鹿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能清楚的听到她说的每一个字,徐鹿的话让我全身出了冷汗,她为何要这样说,只因为泥玛现在从北京回来了吗?
狗的叫声让我从梦里醒来,是我喝多的原因,泥玛什么时候从养鸡场走的,我都不知道。
夜很静,我从床上下来,远处月光依然,这片地方真的如徐鹿所说,是个世外桃源,可能是这个地方是我的出生地,我倒没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在没有离开那措上大学之前,我喜欢我们这里,当我离开那措到了城市上大学之后,我对我们这个地方有了改变,就是这个地方太穷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样,我不知村里人心里是怎样想的,他们固守着一份贫穷,在这种贫穷里他们找到了一种悠然,我不能理解他们,有时觉得他们真得有些可恨,这就是那措村子里有些人的写照。
走出屋外,在鸡场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我走向了阿娘的坟地,这段时间因为很忙,我没有到阿娘的坟地去过,也许是与泥玛还有桐木摩多喝了酒的原因,我一直睡到月出后才醒来,要不是在梦里听到徐鹿说出的那些话,也许我还不会醒的。
阿娘的坟地离我们的养鸡场不远,冷珊的坟地离阿娘的坟地不远,走到阿娘的坟地时,又一次听到了知更鸟的叫声,开始是婉转的,然后又是凄然的。多年来,知更鸟这种神奇的鸟,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传说,我好想能见到知更鸟到底有多么的美丽,不但我没有见到过,那措村子里的人也没有见到过,曾听村子里上了年纪的人说,知更鸟你是见不到的,因为知更鸟在离你有两里的时候,它就飞走了,它不想与人类打交道,它害怕人类,对于这样的说法,我也有同感,现在的鸟儿都被所谓的善良人类给打的差不多了,能活下来的也算是它们的福气。
坐于阿娘的坟前,心里才平静了些,这段时间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平静,从夏嫣来的那天起,夏嫣的到来让我重起拾起了以前的记忆,那是关于冷珊的一份记忆,为何在刚才的梦里,徐鹿说,我爱的不是她也不是冷珊,而是泥玛呢?难道说我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吗?我不相信,从前我和冷珊的故事可以说是一种爱情,后来和徐鹿也是一种爱情,这是两份不同的爱情,我爱徐鹿,这份爱是真诚的,我也爱冷珊,而这份爱是辽远的。
摩多与桐木来了,摩多说,看到你屋里亮着灯,认为你喝得还没有醒呢?去看你时,发现屋里没有人,我与桐木一猜,就知道你来这里。
我对摩多与桐木说,我真的喝多了,酒劲到现在还在心里。
高兴,只要高兴就行,要不是泥玛回来了,你也不会喝这么多酒,看到泥玛回来,我知道你在想着徐鹿,唐壹,我和桐木商量过了,要不你到北京看看徐鹿,鸡场的事你放心。
对于摩多的话,我能理解,我不能走,不是我不放心摩多和桐木,别看现在鸡场里的鸡在快速的成长,说出事那只是一瞬间,这是夏嫣说的,上次她来时,她也说了,她是医生,虽然她不是兽医,在技术方面有时人医与兽医是相通的。
夏嫣说,鸡最容易生瘟,不但要把场地给弄干净而且要时常给鸡打针,防止病情传染,夏嫣说的头头是道,以前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些,听夏嫣这样说以后,对于鸡场每个角落,我都很仔细的检查着,生怕那个地方出了错,在桐木与摩多面前,看似我是一个平静的人,在我的心里,有一种累是无法说出的。
我对于摩多说,等一段时间,不到北京去,或许徐鹿会回来的。
摩多相信我说的话,徐鹿也许会回来,只是没有一个准确的日期,徐鹿在北京也很忙,她为我们的梦努力着,我也在为我们的梦在努力着,摩多和我一样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梦,那就是和桐木在一起,永远地老天荒。
月光撒在我们的身上,在阿娘的坟前,我感觉到了一种温暖,这种温暖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桐木说,唐壹,咱们回去吧!
我想再坐会儿。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摩多说,唐壹别呆时间长了,我们走了。然后起身与桐木一起离开了我和阿娘的坟地,看到摩多牵着桐木的手,我在心里为他们高兴,月光下,一个男子牵着一个女子的手,那是一处怎样的风景,摩多和桐木读不懂那是一处风景,因为他们正存在于风景里。看到他们渐渐越去的身影,我为西哲难过起来,我不知现在的诗人西哲是否到了那个叫耶路撒冷的地方,但我知道那个地方是诗人西哲的远方,远方到底有多远,对于诗人西哲来说,他也是没有答案的。要是现在西哲与桐木还是如从前一样,回到了他们的故乡,也许我的故事里桐木这个善良的女子可能就不存在了。摩多的妻子可能是另一个人,也许是泥玛,我只能让自己这样去想了。
从阿娘的坟地站起,来到冷珊的坟地,当初徐鹿给阿娘选择坟地时,可能就想到了,要不她也不会把我阿娘埋葬于离冷珊不远的地方,以前我虽然没有和徐鹿说过我与冷珊的故事,后来徐鹿还是知道了,不过徐鹿说,她能理解,徐鹿的这句我能理解的话,让我有些难过,我说过徐鹿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从我们开始相识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了她的这份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