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歌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聂浮潇看到这个弥三小姐,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还斥责她?之前明明还为了她斥责赵自洒,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怪她无礼?她有说错吗?自从这个三小姐出现以后,目光就一直黏在聂浮潇身上没移开过。她敢拿女人的第六感发誓,弥若卿必然是对聂浮潇有什么非分之想,哼!
弥若卿娇羞回道,“聂掌门快别这么客气了,您是德高望重的掌门,为天下人景仰,叫我一声若卿就好。”
聂浮潇只是一笑,并未作答。
兰歌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什么也说不了,她怕聂浮潇觉得她在嫉妒,虽然她的确嫉妒,恨不得给这个女的找个地洞塞进去,可她就是不想让聂浮潇觉得她一点都不识大体,刚刚她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聂浮潇就责怪她了,她再开口说些有的没的,指不定还给这个女的创造条件了。于是兰歌死死咬着下唇,逼自己不说话。
聂浮潇把兰歌和弥若卿带到山谷中,嘱咐她们,“你们在这等我,等我找到弥御和其他人,就立刻回来带你们离开。记住,我没有来,你们都不能乱跑。”
“嗯!”兰歌和弥若卿同时应声点头。兰歌狠狠瞪了后者一眼,后者却楚楚可怜地看向聂浮潇,好想很是害怕兰歌会对她怎么样,气得兰歌差点跳脚。
尽管聂浮潇也有些不放心,但他现在分、身乏术,将石遗留下后,他就走了。
兰歌勾了勾手指,石遗就乖巧地飞到了她身边,绕着她转了一圈,看样子十分喜欢兰歌。兰歌因此洋洋得意,故意说给弥若卿听,“石遗啊石遗,每次聂浮潇打前阵,都会把你留下来保护我,唉,其实你这么重要,聂浮潇少了你等于少了一个很重要的帮手,可是没办法,聂浮潇总说我的命比他的重要,我连拒绝都说不出口。”
弥若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怎会因为兰歌几句话轻易动怒?她对她微微一颔首,“浮潇哥哥是怕我们有危险。”她特意加重了“们”这个字。
兰歌一听她的称呼,瞬间就炸了,“你叫他什么?浮潇哥哥也是你能叫的吗?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对聂浮潇有什么不正当的想法,否则我饶不了你!”她握着拳头警告。
弥若卿可不怕她,轻启朱唇,“浮潇哥哥救了我,我这样称呼他也不为过,何况等我回到弥家,弥家必然对浮潇哥哥有重谢,我祖母最是滴水之恩涌泉以报之人,我如果想要嫁给浮潇哥哥,我祖母一定会同意的,毕竟我们弥家的身份与浮潇哥哥的身份是门当户对的,不像有些人,不过市井之流,还妄想攀附浮潇哥哥的地位。”弥若卿鄙夷地看着兰歌。
兰歌气得恨不得打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嚣张,只是碍于聂浮潇的面子,才忍住了没有动手。按照她以前的性子,哪里会给人这样欺负看不起?仔细想起来,她为了聂浮潇真的改了很多,可是聂浮潇那个蠢蛋却从来没注意过。兰歌心酸极了。
弥若卿见她不说话了,还以为她败阵了,心情大好。
兰歌很快打起精神,双手叉腰,得意地说,“没关系,反正聂浮潇喜欢我就行了,我和聂浮潇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回,早就已经将对方溶入血骨,聂浮潇说过,会保护我生生世世,绝不离弃。”
弥若卿闻言,咬住下唇。她和聂浮潇不过初次相识,聂浮潇和兰歌之间的过去她的确不清楚,而且从第一次的印象来看,聂浮潇也是清清冷冷的性子,看不出他对兰歌到底有没有存什么心思,不过她有自信,即便聂浮潇从前喜欢兰歌,那以后也只会喜欢她弥若卿一个人,毕竟弥家的身份摆在那儿,对聂浮潇来说,她弥若卿才是最好的选择。弥若卿娇笑道,“兰歌姑娘莫不是在说笑吧?是个男人,应该都只把兰歌姑娘这样性子的女人当成兄弟来处,难道兰歌姑娘从来没觉得,自己有时候看起来像个男人吗?往好听了说是不拘小节,可是这要往难听了说啊,那简直就是粗俗不堪。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的。男人啊,都喜欢我这般举止得体,貌胜天仙,小鸟依人的女子。”
“呸!”兰歌想也不想一口淬过去。
弥若卿霎时脸色难看至极。
两个人针锋相对了好一会儿,直到没力气再争了才停下。弥若卿慢慢坐下,双腿交叠,坐姿优雅,反观兰歌,噗通一声一屁股就随地一坐,两腿交叉压在底下,呈打坐模样。弥若卿又是轻笑。
兰歌横眉冷对,“你笑什么笑?”
弥若卿耸耸肩不置可否。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等到日落西山,山谷里变得有些阴冷起来,兰歌才眼尖地看到了远处正认真偏头与弥御商谈着什么的聂浮潇,高兴得挥手就要叫出来,谁知道紧跟着站起来的弥若卿抢到她前面,快她一步,喊了声“浮潇哥哥”,话一出,就在聂浮潇抬头看过来的当口,弥若卿不知为何“哎呀”一声,突然就往前扑倒,发出惨烈的尖叫。
整个过程兰歌都是懵的,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弥若卿时,总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是以她的手都伸出一半了,也不敢去拉她,只是瞪着她。
聂浮潇和弥御快步过来,就看到弥若卿跌倒在地,兰歌一只手伸在半空,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三姐!”弥御喊了一声,赶紧去扶她起来。
弥若卿站起来的时候,又惨呼了一声,根本站不稳,整个人都靠在弥御身上,泪眼迷蒙,像是在竭力忍痛。
“怎么回事?”聂浮潇问。
兰歌这才回过神,连忙缩回手,说,“我也不知道,她站起来突然又摔倒了,我本来想扶她的,你们就过来了。”
“嗯,浮潇哥哥,是我自己摔倒的,兰歌姑娘绝对没有推我,真的。”弥若卿在一边强调。
浮潇哥哥?弥御狐疑地看向他的姐姐,又看向聂浮潇,他怎么不知道,弥若卿还有个哥哥是聂浮潇?
聂浮潇也没有计较她的称呼,看着兰歌若有所思。
兰歌一听她这话里有话的话,顿时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确没有推你,你说自己摔了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强调是你自己摔倒的,我没有推你?你这分明就是在说,是我推了你你才摔倒的!”
弥若卿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害怕浮潇哥哥会误会你,我真的没有……虽然兰歌姑娘你从浮潇哥哥离开开始,就一直对我冷嘲热讽,还几次出手推搡我,可是我绝对没有胡说的意思,你相信我。”
兰歌听到这里,头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