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浮潇瞥了她一眼,自顾自往里看去,他总觉得,这海生兽的肚子好像可以通往别的地方。
兰歌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什、什么不一样,我能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你这人说起情话来还挺像回事的……”说归说,她心里却别提有多高兴了。聂浮潇说她是不一样的,那就意味着她在聂浮潇的心里果然是特别的,那是不是聂浮潇也从侧面暗示她,他对她的心意?“啊!”兰歌轻呼一声,捧住了自己的脸蛋,完了,她觉得超热,整个人都好像要烧起来了。啊啊啊不行啊,她可是千年老油条,怎么能被聂浮潇几句话就撩得腿软脚软还面红耳赤?可是……聂浮潇说话就是好听,就是深得她的心嘛。
兰歌晃动着自己的身子,好像随时会化掉似的。
“兰歌?兰歌?兰歌?”聂浮潇一连喊了几声她都好像没听见似的,不得已回到她身边,“兰歌!”
“啊啊啊?”兰歌一下子惊醒,看到聂浮潇就近在咫尺,脸又烧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为了掩饰娇羞,她猛地站起来,看向别处,问,“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聂浮潇摇头,“我是说,这海生兽的肚子有些奇怪,我打算去里面看看,你是就在这儿休息,还是跟着我走?”
“当然是跟着你走了!”兰歌脱口而出,“你休想丢下我!这辈子都别想!”说完她才觉得一个姑娘家说这话过于暧、昧,连忙背过了身去,“我的意思是说,谁知道咱们是不是一辈子就给困在这儿了,总之你不准丢下我。”
聂浮潇看了她一眼,倒没追问什么,“那就走吧。”他在前面带路,水落剑的夜明珠照亮了前路。
兰歌跟在他后面,抓着他的胳膊,瞪大了眼睛,不敢遗漏任意一个细节。
海生兽的肚子很是奇特,好像通体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很大很大,他们走了很长时间,看到的东西也都没什么区别。“这真的是一条鱼的肚子吗?”兰歌惊讶地问。
“所以说这不是鱼……”聂浮潇终于忍不住反驳。
“哈?居然不是鱼?”兰歌好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聂浮潇最近越来越有翻白眼的冲动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兰歌混得久了,他总有一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的感觉。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呢?”兰歌又问。
聂浮潇说,“我也不知道,顺着这边一直走,看能不能走到头,或者走到头的时候也可能是海生兽的臀、部,也可能是海生兽的嘴巴。”因为海生兽奇特的构造,所以聂浮潇也无法判断他们现在是往下走或者往前走,还是往上走。
“屁股?”兰歌瞪大了眼睛,突然抓住了聂浮潇,不让他再走下去,“你是说,有很多很多那什么的……地方?这个海生兽的肚子这么大,一定很能吃,那它拉的肯定也多,万一它恰好在后不利,那我们岂不是会被它的秽物给活埋熏死?”
“不会。”聂浮潇道。
“你怎么能肯定?”兰歌问。
聂浮潇却沉默了,他也只是猜猜,而且这一路走下去也不一定就是海生兽的臀、部。
兰歌绝望,“别走了!聂浮潇,要我说你干脆就用水落石遗在这儿打个地洞,我们钻出去就好了,干嘛非得找出口?”
聂浮潇却说,“它若诚心救我们,我们却反过来伤害它,岂不是忘恩负义?”
“那如果它是吃我们呢?”兰歌逼问,“如果是吃我们,只是没来得及咀嚼,我们才大难不死,难道也得考虑它吗?我不管,我就要打个地洞。”说着,她抢过水落剑,就开始钻海生兽的肚皮。谁知道那肚皮坚硬无比,水落剑的剑尖可是极为锋利的,都不能动它分毫。
“你这时候打地洞,万一外面还是火海……”
“啊?火海?”兰歌倏地松了手,“你怎么不早说?”她趴下去仔细看了看,摸了摸,确定没有洞才松了口气。但这时候约是她钻了那几下引得海生兽不舒服了,动了动,突然一股气浪从后面喷过来,将兰歌和聂浮潇冲向前面,随后无数的黑点打在他们脸上,速度过快,兰歌和聂浮潇不得不闭上眼睛,等一切静止,他们再睁开眼睛时,意外地发现已经到了外面。
聂浮潇摔在地上,而兰歌……那埋着她整个脖子以下的臭烘烘脏兮兮的大概就是……海生兽的排泄物。
聂浮潇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笑笑笑屁啊笑!还不快把我拉出去!”兰歌怒火冲天,管他什么聂浮潇还是谁,她欲哭无泪地吼道。凭什么?老天也太势利眼了吧?就因为他是聂浮潇聂掌门还长了一张妖孽好看的脸,就这样偏袒他?看他身上连半点排泄物都没有,再看看她……兰歌仰天怒号,恨不得昏死过去。
聂浮潇到了外面,感觉压着他的那股气没了,于是轻轻松松一掌过去,将那堆排泄物化成了粉末,兰歌闻闻身上的味道,简直不能忍,看见个湖泊就跳了进去,还勒令聂浮潇闭上眼睛转过去。
聂浮潇无奈地摇摇头,当真转了过去。
兰歌花了个把时辰才把自己洗干净,味道也都没了,她才走到聂浮潇身边,眼不敢看他,就哼唧哼唧的,“帮我吹干。”她可是亲眼见过他用内力把自己烘干的。
聂浮潇笑着摇摇头,轻轻一推,兰歌身上很快地就干了。她才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有因必有果,你如果……”
“闭嘴!”兰歌恶狠狠地威胁,“我警告你聂浮潇,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哪怕除了我们之外的任意一个人知道,我都会……化成鬼也不放过你,搅得你天境派鸡犬不宁!”她无别的话可以威胁,只好重复了又重复曾经说过的话。
聂浮潇却没空理她,他的注意力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