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凰,你莫非又是皮痒了?”
看着底下那五个面容稚嫩的鲛人,云羽凰是真的站不住了,她观察下四周,见这楼宇呈六边形,楼下正中设立一个舞台,四周都是观众席,二楼镂空的,也是绝佳的观赏地,只有有钱的大主顾,或者地位颇高的人才能拥有。
二楼屋顶上挂了些许帷幔,帷幔底部则挂着灯笼,既美观又能照明。而云羽凰盯着这些帷幔,脑中已经开始拟定计划。
“——啊!!!”
一声撕裂人心的叫喊声,瞬间将云羽凰拉回现实。
只见底下,鲛师动手极快,瞬间就从鱼尾正中拉出一条长长的线,血红蔓延打湿,被铁索一层层固定的鲛人想动却动不了,只能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来宣告他的疼痛。
云羽凰狠狠的瞪了龙倾夜跟碧雪衣一眼,怒斥:“你们真残忍!”
说完,纵深一跃,一把抓住帷幔,身子一荡就荡到舞台正中,她松开手,快速坠入舞台一把夺过鲛师手中的手术刀,反手插入他的手腕上,一脚将他踢开,口子大骂:“妈卖批,老子让你尝尝生生被捅的滋味!”
那鲛师惨叫一声,便捂着手腕痛的在地上抽搐。
“你特么也知道痛啊?那刚刚怎么不知道痛?啊?!你个狗娘养的!”说完,一脚狠狠的踹在他身上,便扭身去查看鲛人的伤势。
鲛人疼的快要失去知觉,额间的汗如雨般淌下,云羽凰心急如焚,一把拽着一旁鲛师的领口怒道:“说,怎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
鲛师吓得直哆嗦,连连开口:“鲛人一旦、开、开苞,便只能、只能结束,否则……”
云羽凰气急,一掌劈在鲛人的颈项旁将他弄晕,随后拿起一旁的手术刀递给他,命令:“快给我开完,否则我弄死你!”
鲛师吓得连刀都拿不稳,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大侠,你放过我吧!小的,小的不敢啊!”
鲛师开苞必须在十分平静的情况下方可,如今他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且不说他能不能劈出完美的腿,就算是保全他的性命都很难了。
“要你何用!”云羽凰看着其他三名鲛师,威胁意味十足。
那三名鲛师纷纷向后退缩,云羽凰本不指望,却见其中一名鲛人咬牙上前:“我来吧!再拖下去他会死的。”
原来也不是所有鲛师都这般无情。云羽凰让开身子,在一旁看着,尽管这过程很是残忍,但当鲛人的双腿被劈出来时,她还是惊艳了一把。
此人手法利落,在行刀的途中,他不停的用棉衣擦拭伤口,若她猜的不错想必那便是麻药。
鲛师擦了擦满脸的汗泽,转身恭敬的对她开口:“这位少侠,他已经没事了。”
云羽凰点点头,随即看着四周早已将她围个严实的打手们,再转头看着方才那名嫣然女子,便知道他们方才也是担忧鲛人会死,才等到现在才动手。
上方,龙倾夜看着云羽凰,本以为她会用武力解决。当然,若是她死在这里,他绝对不会出手帮忙,一个连这帮废物都对付不了的人,充其量也是废物。
但他猜错了,云羽凰突然咧开嘴冲美人耸眉一笑,随即指着天子一号房:“这位美女姐姐,你不要误会了,是我家主子让我来阻止的。要怪你便去怪罪我家主子吧!我是无辜的,我只是个跑腿的!”
胡嫣儿自然知道上面落座之人是谁,哪一方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这姑娘明显是在找替罪羊啊!
见胡嫣儿迟疑,下方的达官贵人们就不乐意了,好好的盛宴被打扰了,他们是来看开苞的不是来看热闹的!
这下让本想徇私舞弊的胡嫣儿为难了,不论是上方的人还是台下的人她都得罪不得,若想让这月花楼继续开下去,她就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
正踟蹰间,上方飞身下一人,正是龙艾羽,他身后还有那只蠢萌的二哈,这家伙居然也跟着跳了下来,居然还稳当当的落地,云羽凰还以为它会摔死呢。
龙艾羽下来后责备的看了她一眼,便颇有威严的朝下方一扫,语气震慑:“是本王让她下来的,怎么?本王的事你们也敢管?”
“是六王爷!”
“六王爷怎么会来这里?”
“六王爷对鲛人也感兴趣吗?”
一时间,底下议论纷纷,却无人敢站出来指责。龙艾羽一甩衣袖,转身便走。谁人都知道龙艾羽最受龙倾夜宠爱,在赤炎谁人敢惹?
莫说是扰了开苞,就算是将整个月花楼拆了,都无人敢言。
云羽凰本想让龙倾夜下不来台的,谁知被龙艾羽顶包了。她撇撇嘴亦跟着欲走,却发现衣衫被拽,瞥眼一看,方才那个鲛人少年已然醒转,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云羽凰,祈求着她能将他带走。
“可是……”
眼中泪珠翻滚,鲛人少年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衫,声音细如蚊蝇:“求求你……求求你……”
最受不得这种场面,云羽凰吸了吸鼻子,无奈答应:“我带你走可以,待你伤好了,我便送你回你家。”
鲛人少年张了张嘴,最终死死咬住嘴唇,眼里滚动的泪水终于泛滥。他点点头,终究是伤了元气,昏了过去。
云羽凰费劲儿的将他的手掰开后,对着胡嫣儿交代几句便去追龙艾羽去了,这家伙肯定是生气了,她以后在皇宫还得指望他呢,可不能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