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公司年会别出心裁搞了个什么全场最登对cp,参与者必须携伴出席,这可苦恼了许多单身狗,奈何公司主办单位给出的奖励太诱人,最后全场被评为最登对cp那一对,有两万元现金以及巴厘岛免费双人七日游的丰厚大奖。所以单身的赶紧找对象,刚分的赶紧去哄好前任,热恋的自然不用愁了。
小红表示幸亏她不是公司上班,否则的话在这样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她可不想被鄙视一整晚。
我说:“小红你放心,你要是去参加我就让你去当主持人,强行给你找一个男主持搭档,那样就不会被鄙视整晚了。”
荣耀说:“这么无聊的东西,也只有你们女孩子才上心。”
我刚刚燃起了一丝丝想要参加的小火苗,噗嗤一声被他的一盆水浇的透心凉:“哼哼,荣总,你就敢保证公司那些男职员对那两万块钱和巴厘岛免费旅游不动心?”
荣耀丝毫不觉得他已经得罪了我,继续道:“起码我不会。”
我咬着嘴唇两条眉毛倒着竖起来:“是是是,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有你荣耀不为两万块牵手!”说完我噌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走了,把他一个人扔在温室里。
荣耀冷着脸问小红:“她生理期到了?”
小红支支吾吾的答道:“小姐可能……大概……也……想参加那个……最登对cp吧。”说完她吐了吐舌头,灰溜溜的跟着我跑了,留下错愕不已的荣耀一个人坐在温室里。
跑回大厅,我又觉得自己这么生气实在有失风度,得找点注意力的事情做,对!礼服!
我本来想出门去外面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但是荣耀这个死阴贼完全掐灭了我所有出门的希望。
“锦葵,Mona跟她的团队都是世界顶级知名服装设计师,这次来中国也带来了一批她最新设计。”
荣耀领着几个人来到我的小楼,我面无表情的听他介绍面前这个穿着打扮都彰显气质与层次的女子,Mona。吴,这个设计界的大牌,荣耀竟然请的动她来为我量身定制参加年会的礼服。
我看了一眼那人,她用纯正的英语向我表达了她们的礼服如何如何。
我脸色稍微缓了缓,她的助理立马将一套行头搬了出来,大有量体裁衣的架势。
我挑了一个比较传统的形式,选用旗袍的领口再加上大摆的群尾,依着我的身高不长也不短。
荣耀说:“我比谁都想我们的关系公诸于众,但是,锦葵,你现在可是顾清源的未婚妻。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被公众之后,惹来外界对你的舆论。”
我大约能体会他的心情,因为很多时候我都很害怕,一面是顾清源,一面是荣耀,我既承着荣耀的情,又做着顾清源的未婚妻。这样一想,顿时觉得自己很三心二意。
“你别多想了,总有一天,我会排除你这些忧虑的。”
年会那天,我跟荣耀都错开时间而入场,我扶着祖母上台致辞,荣耀站在下面远远的看着我们。
“诸位都是谭氏不可或缺的一员,今晚大家都尽情的吃喝?”
舞会开始时,我看到了荣耀携着另一个女孩子进入舞池,那是企划部的副总监,还好我知道那女的岁数不小且已婚,所以才放心。
不知为何,我的小心眼在面对荣耀的问题上尽数发挥出来。
面对他时,我只想全部霸占着他,可能更多的是我对这份感情的害怕,因为太多的无奈了。
比如,马上随之而来的分离。
我们家的年夜饭很传统,叔伯兄弟齐聚一堂,唯独我们大房,除却我和四个幼弟幼妹,父母无一人出席。
章丘虽经过上次的事情得到了很大的教训,但是她那刻薄的嘴脸也并未因此而改变。
“锦葵啊,怎么没见大哥大嫂呢?哎哟瞧我这记性,大嫂的病还没好,大哥……又不知道去哪里潇洒了。”
我还没瞪她,祖母的话却响在耳边:“老二家的,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章丘尴尬道:“没有,没有……”
我根本无需与这样的人置气,只是嘉麟看向我的眼神却不复以往那般澄澈清明。
我想了想问他:“嘉麟,饭菜不合胃口吗?”
嘉麟说话的态度也很奇怪:“大姐,饭菜很合胃口,我们这一年吃不上几回老宅的饭菜自然是觉得非常的可口。”
他是什么意思?
荣耀是个很尴尬的存在,整顿饭下来他没有说一句话。
依着我们的老规矩。祖母又是那样传统的人,所以每年的大年夜我们都要守岁,一整个通宵不能睡觉。祖母让我先把几个小的带去睡了,剩下年轻的就是我,荣耀,嘉麟,还有瑞雪。
瑞雪很喜欢跟荣耀说话,从这个女孩子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不久之前的我,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荣耀。
我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莫非瑞雪也喜欢我的荣耀?
“瑞雪,刚才三婶还问我你在哪里呢,他们在发红包还不赶紧去抢红包去。”我对她说到。
瑞雪一听有红包立马就跑了,我心中顿时减少了许多负担,她并不是整真的喜欢荣耀,否则何以会抛下跟喜欢之人独处的时光而去抢那点红包。
荣耀对我的行为抱着看戏一般的态度,“你好霸道,都不准小姑娘跟我讲话。”
我勾了勾他下巴:“小妞,难道你不知道所有的奸情都是从聊天开始的嘛?我这叫防范于未然。”
荣耀开始哼哼唧唧。
我不理会他,这一晚上漫漫长夜,四个孩子凑在一堆打麻将,美其名曰回味国粹。
嘉麟牌技了得,今晚赢了不少,瑞雪被我们敲诈得最后压岁钱都一一掏了出来。
我有荣耀罩着,既没有输也没有赢。
次日一早,二房三房的人都各自回家,我睡了不到两小时,就被祖母叫起来。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初一十五都要去庙上拜佛,大年初一,祖母把我带上也为了求个吉利。
云水寺,年年香火都都旺盛,不仅成为了旅游景点更是市内佛教徒的聚集地。
祖母还在烧香,我一人觉得实在无聊便出门去参观。
“女施主留步!”一位身着袈裟的老沙弥双手合十对我作揖,我回作了一个。
“女施主可要求签?”
我向来不信这些东西,于是向他摆摆手示意我不用。
老沙弥继续到:“女施主,近身之人非是善人,请女施主切记。”
莫名其妙,我觉得自己遇上了疯子。
那天回到家,荣耀兴致勃勃的给我拿来了一本仓央嘉措的诗,仓央嘉措,那个本该潜心礼佛,却为情所困的一代达赖。
那诗里写的是:
……
我有相思千般意,百磨不灭铭肝肠。
锦葵原自恋金蜂,谁供花颜奉神灵。
欲舞轻翼入殿里,偷向坛前伴卿卿。
入山投谒得道僧,求教上师说因明。
争奈相思无拘检,意马心猿到卿卿。
……
锦葵……锦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