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佑深怒喊,下手当即更重。不要命似的打法让格斗经验丰富的保镖都觉得招架不住。
贺天辰见状皱眉,“托住他!”此时他倒是有些后悔平日没有多带些保镖在身上。
说罢和老陈一起退到外面。
“慕桑,我们先离开这里。”今天的梁佑深太过凶狠,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先走为妙。
江慕桑皱皱眉,看了下贺天辰的伤,还是点点头。
暂且丢下行礼,江慕桑贺天辰连带老陈和李妈四个人坐上车子就准备出发。
车子刚启动那瞬,梁佑深竟然从门口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沾着血液,看起来狼狈至极,可是双眸尽散着恐怖的戾气。
那眼神让江慕桑心悸,动作甚至先身体一步想要打开车门下去,但这时候车子却开动了。
她看见梁佑深眼底闪过着急地神色,他抬腿要追上来,没走两步却直直倒了下去。
最后的光影是左脚染红的鲜血。
是啊,他的腿还没好啊!
“停……”几乎是本能地转过身子想要喊停下去,却在转头看见贺天辰温和脸庞失了声,他的眼眸一如既往温润,左眼角的泪痣却像受伤的哭泣。
“谁让你痛,你就以百倍痛楚回报!”不知为何那一瞬脑海里想起幼时他对她说的这句话,她现在是让梁佑深痛了吗?可是为何,她还是觉得疼得要命。
江慕桑缩回双脚,把脸无意识地埋在蜷缩起的膝盖上。
“对不起。”
声音懦懦,有愧疚,有不安,有沮丧。突如其来的无助。
贺天辰没有问为什么抱歉,只是将她缩起来小小的整个抱起放在腿上,轻轻地抚摸她的乌发,“没事的,我们是家人不是麽?”
江慕桑安静不再说话。
——
贺天辰丢了行礼,暂时无法离开,所以车子直接开到了齐老的别墅区,那是他目前能找到最好的庇佑。
车上的时候他就给齐老打了电话,所以进入齐老的地盘时格外顺利,畅通无阻地开进了别墅。
等在门口的是沈柔,看见车子到来的时候脸上放着欣喜光芒,然而当看到下车后贺天辰脸上的伤便是大变,着急地上前一手拉住贺天辰的手一手轻轻碰上他的脸颊,“天辰,谁伤的你?”她只知道贺天辰会过来,但是不知道是被梁佑深逼着过来的。
而贺天辰动作躲闪不及被她碰到,但很快闪开后退了两步,“没事。”客气又疏离。
说话间隙江慕桑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从另一侧走出来。
沈柔一闪而过尴尬,随即嘴角弯起无懈可击的微笑,对着江慕桑点点头,“江小姐,别来无恙啊。”
江慕桑只是轻轻颔首,此时没有心情与人蛇与逶迤。
这样的动作却被沈柔认为是挑衅,心下不爽,但是贺天辰在这,也没有说出什么恶毒的话,转回视线对着贺天辰笑得真心,“天辰,我们进去吧,义父在里面等你呢。”
贺天辰点点头,却是直接走到江慕桑身边,牵起她的手,“走吧。”没有管身后沈柔受伤难受又嫉恨的眼神。
老陈和李妈被其他下人安排下去,贺天辰牵着江慕桑进入正厅拜访齐老。
与上次的生日宴见面不一样,在家里的齐老面容慈和,像个真正的老爷子,没有半点黑道老大的戾气。
他鼻梁上甚至还挂着一副老花镜,低头看报,看见贺天辰他们进来,还主动招呼他们过去坐。
没有说什么重要话,简单地问过贺天辰几句家常,夸了下江慕桑好看,就让他们上去安排好的房间休息,并让家庭医生给贺天辰上药,对于受伤的理由没有过问半句。
贺天辰似是习惯齐老这样的态度,又或许是别有想法,总之简单地回应几句便由着沈柔带他们上去二楼客房。
“一间房就够了,我和慕桑结婚了。”一句话就让沈柔的笑容半点维持不住。
“什么?”沈柔不肯相信,“不是只是订婚吗?什么时候结婚了?”
“领了结婚证,过几天准备婚礼。”贺天辰像是没有发现沈柔对他的情意,像跟普通朋友一样告知自己的喜事,并邀请对方到时候参加,然后不管沈柔失魂落魄的神色,牵着江慕桑的手走了进去。
家庭医生很快到来并为贺天辰处理好伤口,等他出去后,贺天辰才对江慕桑道,“你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走动,等我回来。”
江慕桑点点头,情绪依旧不好,然而顿了下,还是对他露出笑容,“我不走,等你回来。”
贺天辰的目光越发宠溺,摸摸她的头,这才离开。
重新走到客厅下面,沈柔已经不在,只有齐老爷子还在那儿悠闲地看着报纸。
“齐老。“贺天辰坐下来,主动泡了茶。
齐老端过他泡的茶,吹了吹,老神在在地喝了口,“没有你母亲泡茶的手艺好。”
贺天辰脸上一派温和,甚至露出了一缕怀念,“嗯,母亲泡茶的手艺向来极好。”
齐老看着贺天辰,盯了会,随即笑了一下,“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什么都瞒不过您老。”贺天辰露出小辈的尊重,“我想带我妻子离开,但是擎宇集团的总裁梁佑深太过执着,所以……”
齐老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认真地审视着贺天辰,良久,才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贺天辰脸上更加温和,“她对我来说比现在拥有的一切都重要,和她在一起,一切都是好的。”
她就是我的一切啊。
最后齐老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道,“在S市举行婚礼吧,这是你的故乡,算是纪念。”
“谢谢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