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雪看了严心悦一会儿，这才淡淡笑了一声：“严小姐，这样说吧，你离职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很确定你是被算计了，那件事一定是有蹊跷，不然云嘉诚也不可能立刻就消失了，也可以说，云嘉诚或许就是叶菀歌和封慕辰安排的，你也说了你的怀疑，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搜集证据……”
王警官蹙蹙眉，道：“顾小姐，你该跟我先走一趟。”
顾听雪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刚刚我态度不好，但是你不要放过叶菀歌！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就该因此受到惩罚！”
顾听雪被王警官带出去的时候，犹自喊着。
严心悦静静移转开目光，看向叶菀歌：“其实我也知道，云嘉诚就是叶小姐您安排的，那家公司后来也消失了，我去的时候发现虽然注册过，但是只是一家皮包公司，云嘉诚根本就没有办公地点，又或者……连云嘉诚这个名字，都是假的吧？”
叶菀歌淡漠地看了严心悦一会儿，这才淡淡道：“严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很显然，叶氏遇到了诈骗。”
严心悦苦笑道：“当年您利用云嘉诚，这才让我心甘情愿地和您一起对付陆书渊，现在您这样说，真的好吗？不过话说回来，叶小姐果然是本领了得，我听说，叶小姐已经让陆先生无处可逃了。”
这句话说得很是平静，叶菀歌没说话，只是淡淡笑了笑。
严心悦沉默良久，这才哑声道：“叶小姐，按理说我也没脸来见你了。但是现在我才反应过来，其实叶小姐当年……根本就是在逼我走。”
叶菀歌忍不住笑意更深：“严心悦，当年倘若我没有逼你走，你也打算跟陆书渊走的，你忘了吗？其实我当时还很欣赏你一点，就是敢作敢当。既然你当时选择了背叛叶氏，背叛我，那么现在你又何必要来我这里，一定要假装是我欺骗了你？”
这番话说的严心悦的脸色微微泛白，良久方才哑声道：“叶小姐，我不是说您欺骗了我，我只是想说，当年的我也是情有可原，是你逼迫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不然我根本就不想辞职。”
“的确，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叶菀歌颔首，淡淡道：“不如你直接说如何？你来找我，是为了敲诈我补偿金？”
严心悦抿抿唇，道：“丫丫现在上学，真的需要很多钱……叶小姐，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肯定也不会来找您，当年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我当时真的错了，可是叶小姐，我也没有给叶氏带来任何损害不是吗？这么多年，我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更何况，我给叶氏做出的贡献并不少，甚至在最后，叶小姐您打压陆先生的时候，我也帮了您很多。”
严心悦抬眼看向叶菀歌，这才发觉自己声情并茂地说了这么多，叶菀歌的眼底一片淡漠，什么情绪都没有。
严心悦的心登时冷到了谷底，她试图再说点什么，却只能干巴巴地开口：“叶小姐，怎么说呢，其实我不希望事情到这一步，但是我也是无可奈何……”
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叶小姐不要忘了，我跟了您多少年，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您的事情也好，叶氏的事情也罢，我都知道很多，可是不管谁来找我，我都没有说出去过，可以说，叶小姐，我对您也是真心实意了。”
听到这里，叶菀歌终于笑了：“严心悦，你现在这番话，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是在威胁我？”
“我不是想威胁……”严心悦抿抿唇，道：“您也知道，竞业限制条款是没办法奈何我的，如果我想要去其他公司任职，比如陈少的公司，他们一定很欢迎我，甚至是白容声的公司，我想我都有办法进去，所以问题就在于，叶小姐，您还打算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吗？我只是想要一点钱，我也不想谋求什么位置了，我知道您不会给我任何位置。”
叶菀歌淡淡道：“该给的经济补偿金，没记错的话，当时已经让财务科和法务室给你结算过了，你想要什么？”
严心悦见叶菀歌这么说，心就跟着凉了：“我想要的也不多，就是丫丫日后上学的费用，就要五百万……”
“严小姐真会开玩笑。”叶菀歌的笑容带着淡淡的轻蔑，她看向严心悦，这才道：“这样说吧，我小时候有多么阴险狡诈，这些话陆书渊也曾经想过要说出去，但是没有人放在心上，至于我长大后在公司做了什么，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合法合理的，严小姐若是说出去，却是侵犯商业秘密的，那么……严小姐，你还有什么筹码？”
严心悦看了叶菀歌良久，这才哑声道：“从前我以为，叶小姐重情重义，所以才愿意跟随叶小姐一起，然而现在我算是看清了，叶小姐，没有人比还冷血。”
叶菀歌垂眸笑了：“重情重义也要分对待谁，更何况，我并不在意我在你眼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严心悦的嗓音都哑了：“我只想要最后一次机会……”
“我讨厌旁人的威胁，如果你愿意去陈烨的公司，那么请你自便，如果法务部发现你触犯了任何一个条款，我们会起诉你一笔巨额费用，希望到时候你的新老板愿意替你付账。”叶菀歌淡淡道，指了指门：“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严小姐，你可以走了。”
严心悦抿抿唇，心有不甘地转身。
封慕辰伸手轻轻拍了拍叶菀歌的手背，道：“你说的很对，她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给她第二次机会。”
“其实已经不是第二次机会了，”叶菀歌轻叹了口气，道：“我给过她很多次机会，是她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把握。”
封慕辰摸了摸叶菀歌的头发：“小歌，你不用在意他们的观点，他们影响不到你什么。”
叶菀歌笑笑，刚想开口就见电视上已经播放了新的社会新闻——
“二十余年前的一场大火……”
叶菀歌看着上面的文字，瞳仁微微紧缩了：“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