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话音未落，王警官就蹙蹙眉：“什么不一样？”
“最初王医生不是这样说的，他一口咬定是和陆书渊有关系的，今天也质问了陆书渊，关于这一点，我们是有录音录像可以提供证据的。”叶菀歌沉声道。
王警官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他改口了，他现在说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他说当时他思维混乱了，时间太过久远。”
叶菀歌闭了闭眼，手狠狠攥紧了。
“这件事我会再跟下去。”叶菀歌沉声道。
“叶小姐。”王警官顿了顿，这才道：“怎么说呢，虽然现在其实也不该由我来说这句话，只是，你要相信我们警方，虽然证据大多已经湮灭了，但是你们提出的线索，我们肯定会尽可能地把握，如果你有任何消息，我们也希望你能够主动提供给我们。”
“当然，”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点头应了：“王警官放心，我相信您。”
王警官这才松了口气：“谢谢。”
“等检察官介入，我会再和您联系。”叶菀歌说道。
“当然，当然。”王警官放下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这个话题被叶菀歌主导了。
叶菀歌则是将手机颓然地放下，看向旁边的封慕辰：“慕辰，王文不承认了。”
“这也难怪，”封慕辰将电脑转过来，示意叶菀歌看：“这里，看到陆书渊做了个手势么？”
叶菀歌闭了闭眼：“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只能问王文了。”封慕辰冷笑一声：“王文有什么弱点，是陆书渊抓住了，而我们没能抓住的。”
叶菀歌哑声道：“我以为他被我们软禁的这段时间，该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没有给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而现在王文已经被逮捕了，我们能够威胁他的东西又少了一样，可是很显然，他还是忌惮着陆书渊。”封慕辰沉声道。
叶菀歌闭了闭眼，道：“陆书渊这步棋，算是下的很好了。”
“可惜，他最想要的终究还是得不到。”封慕辰伸手轻轻揉了揉叶菀歌的头发：“你放心，现在急切的人不止是我们，陆书渊那边也是一样。”
叶菀歌没说话。
封慕辰便说了下去：“现在这种情况，陆书渊想要和你谈合作，他自己也知道很难，我们今天临时变卦，陆书渊是实打实地惊了一跳，现在大抵也在纠结下一步要如何做。他想要联系严心悦，让严心悦帮他在你这里说说话，所以……”
叶菀歌点头：“我明白了，严心悦现在是重点。”
“的确。”封慕辰颔首。
叶菀歌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道：“我会联系严心悦。”
“你认为她会为你所用吗？”封慕辰问。
叶菀歌笑了一声：“我不知道。”
叶菀歌顿了顿，这才说了下去：“大家都说，当年是我安排了严心悦，然而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从一开始，严心悦就是在这样的位置上，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陆书渊的情人了。”
她微微垂眸，道：“我怎么可能逼迫一个人让她去做这样的交易？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封慕辰微微蹙眉：“小歌，你不必理会他们的想法。”
“我知道……”叶菀歌说完，便没再说话，良久她方才开口道：“我知道她的为人，我也知道，她舍不得丫丫一直就那样一个人，所以她会考虑和陆书渊重新在一起。”
封慕辰知道，叶菀歌没有说完，她像是急需一个渠道，需要一个渠道来发泄全部的情绪。
“我想我没有办法将她拉回我的阵营了。”叶菀歌苦笑道：“我甚至不知道，她是用怎样的心情在我的公司里为我做事。”
封慕辰沉默了片刻，道：“你可以利用她。”
叶菀歌一怔，眼神顿时一亮。
“你的意思是，假装信任她，看陆书渊打算从我的手中拿到什么。”叶菀歌低声道。
封慕辰赞许地点头：“聪明。”
“我一直都聪明。”叶菀歌笑眯眯应了，想了想道：“不过这样也好，严心悦本身并不是一个彻底不讲仁义的人，她待在我身边，心底若是还有点良知，替陆书渊做事便总会露出破绽。”
封慕辰笑笑：“对，这样的话，总比敌在暗我在明要好太多。”
叶菀歌颔首应了：“好，那我明天找她谈谈，”她顿了顿，摇头：“不行，明天太晚了，还是今天去吧，我想陆书渊现在应该也和她在一起。”
封慕辰蹙蹙眉，倒是没说什么。
叶菀歌给严心悦打电话的时候，严心悦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接了起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沙哑：“叶总。”
“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叶菀歌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稀松平常。
那边传来一阵摸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严心悦的声音方才听起来正常几分：“抱歉叶总，我刚刚睡着了，我这就来。”
“好，那我在家里等你，来的时候带上这次和陆书渊他们合作的资料。”叶菀歌道。
严心悦那边显然有点惊喜：“可以吗？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叶总。”
她几乎是笑逐颜开，叶菀歌从电话这头，都能听到她的愉快声音。
很快，严心悦便带着厚厚一沓资料敲开了叶家的门。
一进门看到封慕辰也在，严心悦明显怔了怔，却还是笑道：“叶总，这是您之前提到的资料。”
“恩，进来吧。”叶菀歌点头应了，看向严心悦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严心悦显然也察觉到了叶菀歌的情绪，她抿抿唇，径自跟了进来。
“刚刚在忙？”叶菀歌佯作不经意地问道。
严心悦咬住下唇，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刚刚……我和陆先生在一起。”
她说完，便抬头小心地看向叶菀歌：“抱歉，叶总。”
“你对我倒是坦诚。”叶菀歌轻叹了口气，掩去唇边的嘲意。
“不……”严心悦有点慌了：“我是真的不想再骗叶总了，当年您对我的恩德，我没齿难忘，我也不想一直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