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换一个办法，”叶菀歌看向陆书渊，淡淡道：“你随我去见一个人，我就可以回到最初的条件，七三。”
不知道为什么，陆书渊总觉得这件事变得微妙起来，他甚至没办法控制。
叶菀歌犹自淡淡道：“陆总之前拿到了投资，但是转瞬间就消失不见，那么我想，资本方应该也是看到了什么端倪所以撤资了不是吗？既然如此，陆总，我似乎是你唯一的选择，不然你也不会找到我。”
陆书渊咬紧牙关。
就听叶菀歌淡淡说了下去：“如果你想让你的公司功亏一篑，那么你尽可以拒绝，只是……我想你应该也没有下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陆书渊咬紧牙关，终于还是点了头：“好，我接受。”
“八二还是七三？”
“七三，”陆书渊咬咬牙，道：“你要带我去见谁？”
叶菀歌满意地笑了：“既然如此，一会儿我们和那人见了面，再签协议。”
陆书渊看了叶菀歌良久，这才道：“小歌……你不会为难爸爸的，对吧？”
“陆总，在商言商，我从不曾可以为难过谁什么。”叶菀歌淡淡道。
“那就好，那就好，小歌，你看……”陆书渊显然很急切，匆匆地去旁边拿了一个相框过来，讪笑着递给叶菀歌看：“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爸爸一直留着呢，就放在这相框里头，每天放在这里看着，就觉得还是从前好啊，从前你和爸爸也亲，也不像是现在这样……”
他还没说完，叶菀歌就已经将他的话打断了：“过去的事情就不必提了。”叶菀歌冷淡地笑了一声：“你接下来可还有事？”
“没有，没有，这就可以过去！过去了以后就能签协议了是吧？”陆书渊急切地问道。
叶菀歌淡淡颔首：“可以。”
“那敢情好啊，”陆书渊笑道：“小歌，真是不好意思啊，你能帮爸爸这个忙，爸爸真是特别感谢你，日后若是能够联手，我们叶氏和陆氏还是可以一起携手并进合作的。”
叶菀歌没说话，只是任由陆书渊在那里自说自话。
下电梯的时候，沈令竹匆匆追出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陆书渊不耐道：“你进去行不行？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沈令竹急了：“不行，你不说清楚，今天就谁都别想走！”
她自己说完其实也有点打怵，那封慕辰带了不下十个保镖，人家想走，她铁定是拦不住的。
沈令竹拉紧陆书渊的胳膊：“书渊……”
“怎么？”陆书渊甩开她：“你们到底是要去哪儿，就说一声好吗？也好让我安心。”
陆书渊终于撑不住了，只道：“去见个人，然后回来谈合作。”
“老爷，”沈令竹脸色大变：“您别去，叶菀歌那是诳你呢……”
陆书渊脸色微微变了：“你懂什么？”
沈令竹拉紧了陆书渊的手，将陆书渊拉到近前，估摸着叶菀歌他们听不到了，这才小声道：“老爷，你说她能让您去见谁？老爷您醒醒啊，若是她让您去见那大夫，您怎么办？”
“那有什么怎么办的？那人肯定已经被他们控制了，他们早晚也要利用，还不如我这会儿去了，说清楚了，他们也就不会继续说三道四了，也是好事一桩。”陆书渊沉声道。
他不是没有想过叶菀歌可能是动了这方面的心思，除了去见那个人，陆书渊没觉得见哪个人能值得那么多的利益。
只要撑过去……只要撑过去这一次，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这几乎是叶菀歌手中唯一的筹码，陆书渊心知肚明。
王文医生……
陆书渊咬紧牙关，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先找到他，若是当年他真的先被自己找到了，他岂能活到今天！
沈令竹最终还是松了手，犹豫了一下，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陆书渊斩钉截铁：“这次我自己去，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书渊……”沈令竹眼圈都红了：“老爷，我相信您。”
陆书渊深深看了沈令竹一眼，他知道沈令竹在担心什么，可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甩开了她的手。
“好了？”叶菀歌看向终于走过来的陆书渊，淡淡问道。
陆书渊点头应了：“好了，我们走吧。”
叶菀歌淡淡笑了笑，看向封慕辰：“还在你那儿？”
“换了个地方。”封慕辰平静道：“现在自己住呢。”
“是么……”叶菀歌笑笑，看向陆书渊的眼神意味深长。
陆书渊心底微微一凛，却还是道：“小歌，你想知道什么，其实爸爸都可以告诉你。”
叶菀歌根本没在听，只是静静看向窗外。
陆书渊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听令竹说，你怀孕了？”
叶菀歌转头看了陆书渊一眼，道：“这消息传得倒是挺快。”
“真好啊……”陆书渊笑了笑：“我也是要当外公的人了。”
“我不会让孩子认你的。”叶菀歌平静地说道。
陆书渊脸色微微一僵：“小歌……”
“你不用这样叫我，你比我更明白原因。”叶菀歌嘲弄地笑了一声。
陆书渊不再说话，只静静坐在那儿，神色满是尴尬。
一路沉默，封慕辰伸手过去，叶菀歌的手微凉。
“停车。”叶菀歌忽然叫了一声。
司机应声而听，叶菀歌开了车门跌跌撞撞地下去，在路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没事吧？”封慕辰站在一旁，轻轻拍着叶菀歌的后背，眼底满是心疼。
“没事，就是有点难受。”叶菀歌低声道。
她痛苦地摇着头，封慕辰恨不能感同身受，只好从旁拿出冰镇好的水：“慢慢喝一口，多少能缓缓。”
叶菀歌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口，果然舒服了不少，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封慕辰笑了笑，没多说。
“你今天不适合过去。”封慕辰沉声道。
“我没事。”叶菀歌固执道。
封慕辰摇头：“你一会儿在楼下咖啡厅等着，我让人将王文带下来。”
叶菀歌还想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