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渊走后没多久，陈烨就到了。
叶菀歌看着陈烨，淡淡道：“陈少。”
“不叫我陈副总了？”陈烨神采飞扬，然而叶菀歌却是看得出来，这些天陈烨怕是就快要不眠不休了，黑眼圈简直直逼熊猫。
叶菀歌笑笑：“陈氏现在还好吧？”
“你知道陈氏背后是谁在捣鬼吗？”陈烨忽然问道。
叶菀歌看他：“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所谓的金融危机根本就不存在，这个时候哪里来的金融危机？
但是前世她对陈烨就没什么印象，更遑论是关注陈氏的事情了。
陈烨靠近了叶菀歌一点，淡淡笑道：“说起来，倒是让我也挺意外的。”
他淡淡道：“是叶黎川先生。”
叶菀歌微微挑眉。
陈烨便笑了一声：“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明明我还作为副总裁待在叶氏，可是叶先生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对陈氏动手了。”
叶菀歌看了陈烨一会儿，道：“抱歉，陈副总，您来到叶氏之前也说过，现在陈氏已经交给了其他人在管理，而您是要为了叶氏的利益而努力的。”
“我的确是说过。”陈烨轻笑一声：“现在想来也是好笑，我在这边为了叶氏而努力的时候，可能我的陈氏已经摇摇欲坠了。”
叶菀歌没说话。
陈烨淡淡道：“我大概明白叶先生的心思，叶先生试图让我知难而退，他希望我明白如果没有我，那么陈氏只会江河日下。”
“那么……你的决定呢？”叶菀歌问。
陈烨笑笑：“我先问叶小姐一个问题，叶小姐，这件事你是知情的吗？”
叶菀歌蹙眉：“我不知情。”
“或者我换个问题，你有没有参与？”
他的目光极为凌厉，像是要穿透叶菀歌看清什么似的，又像是急需证明什么。
叶菀歌摇摇头：“我没有参与，这件事从始至终，和我无关，但是……”
她顿了顿，道：“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步好棋。”
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会这样走。
让陈烨内忧外患自顾不暇，那么他将会被迫放下叶氏。
陈烨盯着叶菀歌看了一会儿，笑意很冷。
叶菀歌垂眸笑笑：“抱歉，我不喜欢骗人。”
“我不需要你骗人。”陈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叶菀歌道：“陈副总，如果你选择离开叶氏的高级管理层，那么我们会将工资正常结算给您，另外分红也绝对不会……”
“你想都别想。”陈烨冷声道。
叶菀歌不说话了。
他的语气近似于咬牙切齿的，叶菀歌听得出来。
沉默了一下，陈烨这才道：“关于叶氏，我绝对不会轻易放手，这一点无论是你还是叶黎川，一定都是失算了。”
叶菀歌微微挑眉，沉默着。
陈烨冷冷说了下去：“叶菀歌，我一直都对你说，如果到了最后，一定要在你和叶氏之间选一个的话，那么我会选择你，可是你却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考虑。如果可以，你会将陈氏彻底打压致死，是吗？”
叶菀歌并不喜欢陈烨这样的语气，像是在验证着自己和他的情谊一样。
可是说到底，他们明明就不曾有过什么情谊。
一直以来，所谓的朋友，却也是毫无信任可言。
哪里会有这样脆弱的友谊？
叶菀歌都无法相信。
“我没有考虑过这些。”叶菀歌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何必要逼迫我？”
陈烨摇摇头：“我有没有逼迫你，你比我还要清楚，叶小姐，这么久以来，有些话来来回回地说上几遍，倒是也没什么意义了，你一直原来依仗的，无非是不管是我还是陈媛媛，我们都没办法对你下狠手罢了。”
叶菀歌看他，神色安安静静的。
陈烨苦笑一声，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
“你说。”叶菀歌颔首。
“叶黎川，他的资历不像是你说的那么好看，不是吗？”陈烨冷笑了一声：“你可以去骗别人，但是这么长时间，陈媛媛对我的隐瞒也好，前因后果也罢，这根本就对不上，如果叶黎川的资历真的是那么优秀的话，当年陆书渊试图取而代之的时候，叶黎川就该出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叶菀歌垂眸笑了：“我记得之前，你分明还在怀疑，叶黎川的出现是我的阴谋。”
“现在也是如此，只是换了一种怀疑的方式罢了。”陈烨冷冷道。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当年，外公也是真心相信过陆书渊的，只可惜，后来父亲的做法让外公伤透了心，只是那时候，不是小舅舅回来的最佳时机。”
“什么求学那么重要？我调查过了，在叶女士过世的时候，叶黎川也没有回来过。”陈烨的眼神丝毫不见动摇。
叶菀歌微微颔首：“的确，”她顿了顿，这才笑道：“不过陈少倒是有趣，如果陈少对小舅舅的身份有所怀疑，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小舅舅，反而要来问我？”
“因为我更相信你。”陈烨没好气地说道。
叶菀歌怔了怔，看他。
陈烨这才沉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太相信你，我根本就不会来问你这个问题。”
叶菀歌沉默良久，这才轻轻叹了口气：“谢谢，但是如果你执意要问我，那么我只有这一个答案而已，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陈烨果然沉默下来，良久方才淡淡颔首：“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抱有任何希望。”
叶菀歌笑笑，安静地看他。
“你和封慕辰要订婚了？”陈烨忽然问道。
叶菀歌一怔：“只是暂时看来有这个打算而已。”
“恩，祝福你们。”陈烨的神色冷若冰霜。
叶菀歌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到他紧紧攥起的手指。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轻声笑了笑：“谢谢你，陈少。”
“订婚宴订在哪天？”陈烨看她一眼，语速都加快了一些：“还是说，你们并不打算公开你们的订婚宴？”
叶菀歌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些现在都是慕辰在操办。”
“哦，这样。”陈烨淡淡颔首，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