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可是陈烨倒是也不愿意出去。
叶菀歌坐了一会儿，见陈烨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笑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陈少？”
“没什么。”陈烨看了叶菀歌一会儿，这才道：“其实有些时候，我觉得要是能回到以前也挺好的。”
他没头没脑地这么一句，让叶菀歌微微一怔：“什么？”
“我是说，如果能够回到原来的状态，我一定不会靠近你。”陈烨淡淡道。
在叶菀歌身边，他觉得自己都不像是他自己了。
那种感觉让陈烨没来由地惶恐。
叶菀歌眨眨眼，看了陈烨一会儿，这才道：“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
“好人卡就不必发了。”陈烨似笑非笑地看她。
“不，我是说真的。”
“你还发两遍？”陈烨哭笑不得。
叶菀歌摇摇头：“其实几次三番，我都是知道的，你手中即使有决定性的证据，也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将这些证据拿出来致我于死地，反而都会给我一个机会。”
陈烨的目光幽深，他静静看着叶菀歌，像是想要看穿叶菀歌的心思似的。
叶菀歌却只是微笑着说了下去：“这些年，这么多次，其实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陈烨没说话。
有些话曾经能够说出口，而今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他想要告诉叶菀歌，其实这一切不过是利益心作祟。
倘若早就知道毫无结果，倘若早就知道，她最终还是会和封慕辰在一起，倘若早就知道，自己无论多么努力，都不可能走近她哪怕一点点，那么……
自己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陈烨自己都不知道。
没办法控制地被吸引，然后没办法控制地沉沦其中。
“如果陈少想要退股，或者想要退出我们这边的高管的话，只要和我说一下就好了，我会按照市价更加的价值帮你做手续。”叶菀歌诚恳地说道。
这个时候，让陈烨继续深陷在叶氏中，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陈烨静静看了叶菀歌一会儿，道：“叶氏最近的股价在下跌。”
叶菀歌微怔：“市场本来就是如此，虽然叶氏最近没什么风吹草动，但是……股价上上下下，还是正常的。”
“不是，”陈烨轻笑一声：“之前总有人说，这是金融危机，但是在我看来，却并非如此。这并不是金融危机，而是有人在刻意操纵。”
叶菀歌微微蹙眉：“操纵？操纵叶氏和陈氏的股价危机吗？”
陈烨盯着叶菀歌，像是要将叶菀歌看穿似的。
可是叶菀歌还是一言未发，只是用眼神催促着陈烨说下去。
陈烨倒是不说了，只是淡淡道：“短短几天，我手中的资产，叶氏和陈氏的，加在一起已经缩水了百分之八，你知道这换算成华夏币是多少吗？”
叶菀歌没说话，心底却是明镜。
这段时间，难怪陈烨看起来都显出几分憔悴来。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见叶菀歌没开口，陈烨这才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情。”
他的脸色稍缓，叶菀歌轻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很可能是有人来针对我，所以才将陈氏叶氏的股票一起操纵了。”
“这不可能。”叶菀歌直接了当地摇头：“陈氏虽然名义上是在华夏国内地建的公司，但是股票还是在港城上市的，不是吗？而叶氏现在虽然内里问题很多，但是毕竟也是一个大型企业，公司在M国上市，想要直接间接地操纵M国和港城两边的这么大型的两家企业，谈何容易？”
“是啊，谈何容易？”陈烨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不仅需要资金，更加需要操盘的能力。
而这样的能力，放眼华夏国都没有几人。
陈烨本以为……
那个人是叶菀歌。
但是叶菀歌的资金怕是也没有如此雄厚，对于企业的掌控性也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陈烨看着叶菀歌的表情，再次确认了，不是叶菀歌，一定不是。
这个答案让陈烨心底舒服了不少，淡淡笑了笑：“不是你就好。”
只要不是你，就不会对陈烨造成太大的打击。
叶菀歌微微蹙眉：“如果你需要帮忙……”
“你所谓的帮忙，就是让我退出叶氏的股份吗？”陈烨轻笑一声：“不，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方面的想法。”
即使不是叶菀歌，也不是说就和叶氏没有关系了。
陈烨的心底早就有了另外一个答案。
他没在叶菀歌这边多坐多久，只是起身道：“我还有事情要忙，对了，这个月的报表我已经查验过了，放心，作为叶氏副总裁的工作，我还是没有半点差池的。”
叶菀歌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死都要守着的这个位置，如果说单单只是为了叶氏……
还是太过牵强了。
叶菀歌心知肚明，只能笑笑应了一声。
陈烨刚一出门，叶菀歌就抓过电话，想了想，又放下了。
这个时候打电话，万一被监听了，麻烦就大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叶菀歌匆匆去找叶黎川，果然，叶黎川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叶小姐，”钱妍连忙起身应道：“叶总下午就出去了。”
“这样……”叶菀歌道了声谢，给叶黎川私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而响了没几声就被人给摁断了。
叶菀歌忧心忡忡，只好先回了家。
差不多等到晚上十点，叶黎川方才回来。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显然是出过门的，可是眼神还是极为清醒：“小歌？”
“恩，”叶菀歌微微蹙眉：“刚刚小舅舅是去应酬了？”
“见几个以前的朋友罢了。”叶黎川道。
叶菀歌看了叶黎川一会儿，问道：“小舅舅，陈氏的事情，是不是小舅舅做的？”
叶黎川脱下外套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叶菀歌：“陈烨来找你了？”
“今天白天来的。”
“他反应倒是很快。”叶黎川轻笑一声。
叶菀歌摇摇头，继续问道：“还有叶氏呢？最近的股价波动虽然看起来很正常，其实是不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