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胡从向氏集团给向婉怡打来了电话。
“喂，婉怡，关于问询的事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
“好的，胡叔叔。”向婉怡思考了片刻，开口问道：“小王和小张过去了吗？”
“过来了，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们自然是要来的。”
“那好。胡叔叔，我昨晚考虑了一下，今天的问询，我们可以直接从他们俩人入手。”
老胡有些意外地问道：“昨天你不是说，把他们搁到最后问询吗？”
向婉怡微笑道：“我觉得，还是给他们来个‘突然袭击’效果比较好，您说是不是？”
老胡想了想，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还是你鬼主意多！就这么办吧！”
结束了通话，向婉怡看了看一旁正在吃早餐的沐云沉。
“老胡告诉我，他那边都准备好了。”
沐云沉微微点头：“那你赶快去吧，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向婉怡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始终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沐云沉嚼着食物，目光中闪过一丝光亮：“放心，其他方面的调查，我会帮你完成。你就大胆地去，什么都不要想。”
男人的鼓励，让向婉怡的情绪更加充满信心。不管怎么样，她决心要在今天，取得自己理想中的收获。
开车来到向氏集团，向婉怡并没有在公司里体会到太多的异样气息。关于这一点，昨天在和老胡见面时，她还特意提出过。
“胡叔叔，专利泄露的事情一定要对员工保密。要不然，弄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最终受伤的也只能是公司本身。”
“这个道理我很明白。你放心吧婉怡，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把这件事向任何一个员工透露。”
就现在看来，老胡这保密工作确实做得不错。
“婉怡！”这时候，老胡从走廊的另一边微笑着走了过来，他热情地招呼道：“走吧，先去你父亲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然后咱们再开始。”
向婉怡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道：“胡叔叔，还是现在就开始吧。这件事情一时不解决，我这心里就一时不舒服。干脆，咱们给它来个‘快刀斩乱麻’，您看可以吗？”
老胡忍不住笑道：“你这急脾气有的时候还真像你爸爸……行啊，你说开始我们就开始，我把问询室安排在我的办公室里，来吧。”
老胡带向婉怡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这里已经提前被他安排成了一个问询室的模样。
“胡叔叔，咱们第一个该问询谁？是小王还是小张？”向婉怡落座之后问道。
老胡笑道：“这个你应该早就想好了吧？不用问我，就按你计划好的去办就行了。”
向婉怡会意地点了点头：“好，那就先通知小王进来吧。”
老胡点点头，拿起了桌子上的固定电话。
“喂，小王。今天先对你进行第一个问询，快点来我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小王急匆匆赶了过来。他手里抱着一大堆文件，见到向婉怡居然在场，他表现得既吃惊又高兴。
“向小姐，您……您怎么在这里？”
没等向婉怡说什么，老胡抢先介绍道：“向小姐今天是向氏家族派来的问询代表，在她面前，你最好把你想说的每一句话都想想清楚！”
“是！不管您和向小姐问我什么问题，我一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王高兴地说道，很显然，他的这份快乐，是向婉怡带给他的。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向婉怡好奇地问了一句。
小王赶紧道：“哦！这是我昨晚赶制出来的，有关今天问询的相关阐述。我把自己对于公司之后发展的看法，都详细地表述在这里面了。师父、向小姐，请你们不吝赐教！”说着，他把手中的文件，用双手恭恭敬敬地呈到了向婉怡的面前。
向婉怡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惊讶地问道：“这么多文字都是你一个晚上写出来的？”
小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其中很多是我平时工作时做的笔记，昨天晚上我把它们翻出来做了一下补充、整理，就成了您现在看到的这篇东西了。”
“真是有心了。”向婉怡忍不住感叹道。
旁边的老胡顺势咳嗦了几声，把话题引到了正路上：“小王你坐下，现在开始问你几个问题。”
“好的。”
老胡又看了看身旁还在翻阅文件的向婉怡，小声提醒道：“婉怡，该开始了。”
向婉怡缓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开口向小王发问。
开始，问询的话题都很程式化。无非是些“你对公司现状、未来的看法？”；“你认为个人如何在集体中保持个性、发挥作用？”；“现阶段公司运营中还存在着哪些不足？”等等十分烂俗的问题。可到了问询的后半段，屋子里的气氛开始逐渐变得微妙起来。
“假如，我们公司里有员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卖了公司的利益。你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乍一听这句“成色”与之前不太一样的问话，小王先是愣了愣，然后微笑着回答道：“我认为，咱们公司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老胡肃然道：“请你审好题，我们说得是‘假如’发生这种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看到师父的神情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样了，小王的心跳开始渐渐加起速来。
“说啊，应该怎样处理？”老胡颇有压迫感地追问道。
“这……这先得看他造成的后果是什么，如果后果没有影响公司的后续运营，那还是应该以批评、教育为主。如果他的行为给公司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那除了内部条例的处罚，交与公安机关依法惩处，大概也是需要的。”
老胡听完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小奸小恶没有必要严肃处理，只有大奸大恶才有惩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