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慎次日醒来时,只觉得腰酸背疼,她穿上衣服,接着便去毓心夫人那里请了安。
再次看到苏兰琢,淑慎再想想昨日上亭候说的苏符的事,淑慎心里有些犯怵。但她未表现出来,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到了苏兰琢的身边。
毓心夫人轻轻撇了撇茶盏中的茶叶,接着悠悠喝了口清茶,笑道:“进来淑妹妹清瘦了很多。”
淑慎笑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肉。
她并未感觉自己胖了还是瘦了,或许胖瘦这事,还是外人才能看出来。
毓心夫人神色略有些冷淡,招待了淑慎和苏兰琢一些杏仁饼,略微说了几句话。
从毓心夫人处出来后,淑慎带了几分疑问问道苏兰琢:“怎么我感觉毓心夫人不怎么喜欢我了?就因为我差些将沈珍珠推倒?”
苏兰琢笑笑:“她倒不会因为你将沈珍珠推倒而不喜欢你,你害了沈珍珠,她倒是会拍手称快。”
淑慎一皱眉:“苏兰琢,你不要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毓心夫人为人还是很不错的。”
苏兰琢眼里挟了一分冷意,但唇边的笑意却未消下去:“你不信本宫?还是,你觉得本宫为人有问题?但,淑慎,你说,本宫和毓心夫人,哪个对你更好?”
淑慎咬咬唇,不语。
苏兰琢冷冷笑道:“原来本宫白白错付了人。”
接着,苏兰琢转身离去。
看着苏兰琢的身影,淑慎反倒有些难过,不知从何而起的难过。她自嘲道大概是因为自己一直将苏兰琢当成朋友的吧。
过了不两日,淑慎又缠着阿勒出宫见了灼灼一次。
之后,淑慎这天在早饭后看了会儿书,听见寂月姑姑过来道:“安远候夫人进了宫,现在正在毓心夫人那里。”
淑慎的眼睛跳了跳,接着便乘辇去了清毓宫。
她今天穿了件浅青色的长袍,外面披了件白纱,梳了单螺髻,发上插了一支碧玉簪,整个人多了几分清丽可人的感觉。刚进清毓宫,毓心夫人便笑道:“就知道淑妹妹要来,快过来坐下。”
毓心夫人和淑慎一眼,都穿了浅青色的衣衫,但毓心夫人整个人透露着温婉的感觉来。
灼灼的眼睛在淑慎身上停了一下,淑慎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
接着,三人聊了聊天,无非是安远最近发生的趣闻和安远候近些来的事情,还有安远候府上的事情。淑慎笑眯眯的看着灼灼,安安静静的听灼灼和毓心夫人说着。灼灼长得极美,不是淑慎的明艳,也不是毓心夫人的温婉,就是很传统很让人舒服的美,她的五官都极其的精致,无一丝瑕疵,笑起来更是觉得舒服。
灼灼刚刚说完未能带熹儿入宫让毓心夫人看看,就听到一声笑,那笑声极为温柔,接着一声同样温柔入骨的声音传来:“看来臣妾是来的不巧了,刚一进清毓宫,就听到夫人宫中的宫女说安远候夫人来了,可臣妾到底也是好奇,想来看看安远候夫人到底是何模样。”
淑慎浑身上下觉得不自在,如果苏兰琢不想见她,那她是绝对不可能见到苏兰琢的,因此这几日她都未能看见苏兰琢,但苏兰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在灼灼来的时候来,倒有些让她不知所措。
毓心夫人笑了笑,道:“苏妹妹还请进来吧。”
苏兰琢今日穿了一件描金牡丹的绯红衣袍,梳了凌云髻,发上插了鎏金纹凤簪和孔雀金步摇,整个人看起来典雅高贵却也不过分华丽。
毓心夫人对灼灼道:“这是苏美人。”
灼灼起身请安。
苏兰琢连忙上前扶了下灼灼道:“本宫想着淑美人就已经如此美貌了,安远候夫人也定是个难得的美人,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淑慎略微皱了下眉。
灼灼笑着回道:“多谢苏美人夸奖。”
苏兰琢坐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灼灼道:“安远候夫人此次来可是带了小世子?前些时日本宫在淑美人处见了淑美人亲手做的小衣服,那些小衣服可精致的很,淑美人还说,这是给小世子做的。”
淑慎想了想,她有说那些小衣服是给小世子做的吗?这个苏兰琢,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一听就好像她俩关系无比好似的。
灼灼笑笑道:“苏美人费心了,世子未能进宫来,那些衣物,妾身也收到了。”
听灼灼的语气,灼灼似乎是不太喜欢苏兰琢。但外人却听不出来,灼灼喜不喜欢某个人,淑慎和灼灼相处十五年,还是很容易便能听出的。
苏兰琢啜了口差,眼睛闪过一丝复杂意味:“淑美人和安远候夫人,果真是姐妹情深。”
淑慎愣了,苏兰琢这话语中,带了几分酸味。
毓心夫人自然也听出了,她笑道:“嫂嫂不知,在宫中,就数淑妹妹和苏美人的关系最好。前几日还有妃子夸她们姐妹情深,今日嫂嫂来了,苏美人这是有些不满淑妹妹冷落了你?”
苏兰琢笑了笑:“这个臣妾是不敢的,只是淑美人前些日子为小世子做衣服,一连几日都不理会臣妾,臣妾现在不过想起来那些时日过得甚是无聊罢了。”
有吗?淑慎在心里嘀咕着,这些事到底发生过吗?她怎么不记得了?苏兰琢到底在搞什么鬼?
之后苏兰琢又酸了酸灼灼,才起身告辞。
灼灼接着到了淑慎的章蘅宫坐了坐才出了宫。
灼灼前脚刚走,淑慎后脚便去了仪兰宫。
她倒是要问问,苏兰琢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淑慎就只是把灼灼当成最亲近的姐姐,如今让苏兰琢给凭空说的两人之间关系如此只好,灼灼只怕也会难过,怪淑慎一进宫便忘了她。虽然灼灼不说,但淑慎想着灼灼肯定会有这种想法的,毕竟灼灼这么疼自己,和自己亲昵的不能再亲昵。那时她刚到安远和花逾明走的过进灼灼便觉得淑慎不和她亲进了而难过。
虽然刚才灼灼说很高兴她在宫里有个能说话的人,还嘱咐她万事小心,但淑慎还是百般解释了一下她和苏兰琢并没有苏兰琢说的那样好。
进了仪兰宫之后,一个小宫女让淑慎先等一会儿,淑慎觉得无聊,便和阿勒说了几句话,拿了桌上的饼子让阿勒吃。
不久,苏兰琢便出来了。
淑慎睁大了眼睛。
苏兰琢穿了件宽宽松松的白衫子,头发半干,整张脸未施粉黛,显然是刚刚沐浴后。
淑慎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你在沐浴,那我便走了。”
苏兰琢冷冷一笑:“怎么,本宫这样不能见人。”
淑慎尴尬的一笑:“也不是。”
苏兰琢接着看了眼还在吃饼子的阿勒,冷笑道:“你倒是不客气,随手拿了本宫宫里的东西给你的宫女,你这宫女到底是有多宝贝?”
淑慎听着她这番冷言嘲语也恼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话这样难听?我哪里又得罪你了?不过就是前几天说了你几句话么?”
苏兰琢又是冷笑:“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