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淑慎是彻底被恶心的吃不下去东西了。
这时,昨日的店小二端着一盆水出来,他惊讶道:“两位客官起了?这么早就要去赶路?”
淑慎睁大了眼睛。
花逾明哈哈大笑道:“你的脑子居然笨了许多。”
这下淑慎终于反应过来了,花逾明是在耍她!
她气愤愤的拿眼睛去剜他,一句话也不说了。
这时,店小二又道:“两位客官要不要吃点店里的东西?昨日的包子还有一些,我们店主将它给热了热。”
淑慎道:“请把那些人肉……哦不,把那些包子拿一些过来吧,谢谢。”
店小二拿了几个包子过来,花逾明拿过咬了一口道:“驴肉包子,也算是固中的一个特色美食。”
淑慎也咬了一口,继而瞪了花逾明一眼,就像是咬花逾明的肉一样。
吃完了包子,两人继续赶路。
五日后,两人到达了江木镇,江木镇距离太冬镇约有两百里的路程。一路人烟稀少,到达江木镇,蓦然看到密集的人群,两人都有些恍然。
淑慎道:“二哥,我们要不要打探一下情况?人群密集之处必有消息流通,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陛下驻扎在哪里。”
花逾明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一家颇为热闹的酒楼,点了几道菜,一壶酒。
淑慎饮了一杯酒。
一旁的桌子上坐了几个约有而立之年的男子,其中一名扯着大嗓门道:“陛下亲征,那些西戎傻子怎么能抵得住?一个个都缺根筋,要我说,这一战陛下必胜。”
另一位接着反驳道:“援兵未到,陛下的一万人马能挡得住西戎五万人马?这些西戎人一个个人高马大的,陛下手下的人再厉害也难抵抗。”
接下来便是赞同之声:“陛下手下的人都是在京城中娇生惯养的兵,哪能吃得了苦,我看呐,这下陛下要吃大亏!”
有人半是附和半是反对:“你们说的也有道理,这次西戎首领索朗木亲自出马,加上一个叛贼苏符献计,陛下这一方败北的可能性很大。可陛下刚刚抵达固中时,便带领一千人马生擒了拥军三千的长灵候手下的一位参军。”
淑慎和花逾明都支着耳朵听着。
突然,一个男子道:“唉,我家里那位有个姐妹嫁到了长灵,现在长灵乱成了一团,我家里那位可要揪心死了。”
另一位道:“长灵候暴虐无常,杀人如麻,还经常发疯,要是这天下落到了他的手里,啧啧,我们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中了。”
“嗬,”一位嗤笑道,“哪位坐拥天下我们这些老百姓都是在吃苦,前几年刚刚乱过一次,平定完齐王这才几年呐,长灵便又乱了,我看呐,上天不喜欢陛下。”
“你小点声,这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一位呵斥道,“不过我听说,好像长灵候造反是因为陛下杀了他最爱的一位女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几人接着又嘻嘻哈哈的谈起了一些他们听来的宫闱八卦来。
淑慎听了他们的胡说八道,苦笑了一声道:“你看,这些人的嘴巴,什么东西到了他们嘴里总要换个样子来。”
花逾明笑了笑,道:“这几位大哥,在下方才听了你们的高谈阔论,觉得很是有理,有几句话想要问你们。”
花逾明生了一张好看的脸,举手投足带着世家公子的潇洒自如,这些人见他问话,心里很是得意,道:“请问。”
花逾明道:“在下有位亲戚在长灵,此番想去长灵将亲戚接走,但一路奔波,并不知长灵的现状,此番去了怕白白送死,麻烦各位能否说一下长灵候驻军所在,在下怕撞到了他们的刀尖上。”
其中一人道:“长灵候自然还在大溪镇,索朗木在长灵和固中的交界之处。小兄弟啊,我奉劝你一句,如果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还是不要去了。长灵候手下的士兵和西戎那帮傻大个无恶不作,你这等好公子去了之后十有八九会被抢劫或是拉去充军。”
他们说的煞有其事,淑慎和花逾明半信半疑。
花逾明道:“我们明日早些赶路,应当能在傍晚时到达太冬镇。此番陛下应当和索朗木有一场大战,你要安分一些,不要捣乱。”
淑慎点头道:“我知道。”
她千里迢迢赶来固中,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很大一部分,她是想在最关键的时候陪着风祁川,给他鼓舞,两人就算是失败,她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次日淑慎和花逾明一早便出发了。
中午时分,两人下马歇息了一阵,顺便吃了些干粮。
淑慎啃着在江木镇买来的奶疙瘩,神情略带些惆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今晚便能见到风祁川了,也不知,风祁川见到她之后会不会很开心。
重新骑马上路,走了约有十多里路。两人听见一阵马蹄声,心里想着一天没见人了这时居然有人经过。
紧接着,淑慎和花逾明看到了身披兽皮头结小辫的一队男人。
这些男人身形高大,马也高大,气势极足的过来了。
花逾明低声道:“小心,西戎人,准备好,必要时出手。”
这队西戎男子也看到了花逾明和淑慎,他们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话,骑马举刀砍来。
淑慎未料到这些人居然这么凶狠,不问缘由便举刀砍人,当即以剑相对,刀剑相撞,发出“铮”的一声响。
花逾明飞快的拔剑,他的动作极快,一道银光闪过,举刀砍淑慎的西戎男子已然倒下了马来。
这些西戎男子勒马后退了一些,看着花逾明叽里咕噜的又说了一串话。
淑慎手里拿着剑,神情戒备,她低声问花逾明:“二哥,你能听懂他们的话吗?”
花逾明:“……”
他低声道:“我又不是西戎人,怎么会懂。”
为首的那名西戎男子格外高大,身高超过九尺,须发茂盛,眉目深邃,带着狠厉之色。他低喝一声,举刀向花逾明身上砍来。花逾明剑法高超,居然和这名西戎男子不分高下。这名西戎男子不知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他身后的人没有上前去围攻花逾明,反而举着大刀向淑慎身上砍来。
淑慎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她撒了一把药粉,几名西戎男子躲闪不及,药粉进了眼里,纷纷大叫着滚下了马。
当初她跟在沈留意身边厮混,也是学了些东西的。此番来西北路途遥远,凶险至极,淑慎也自己配了些毒药来保命,这些药粉,药性极强,如果不小心飞到了眼睛上,可以让人眼睛剧痛,被呼吸到了也会急剧咳嗽。淑慎和花逾明自然是无碍的,一路上,淑慎也将一些解毒的药给两人吃了。
其余的西戎男子面带犹豫之色,最终还是举着刀上来了。
比力气的话,淑慎自然是赢不过他们,但她身形娇小,动作敏捷,几招下来,居然也未让他们伤到。
可,这样拖下去的话,胜负还有些难分。
药粉使一次可以,使第二次的话,他们恐怕生出了戒备心来,很难得逞。
这时,天边传来一声凄厉沙哑的嘶鸣,一道黑色的影子闪现在天边,影子由远及近,淑慎也逐渐的看清了,这是一只极其大的鸟。
等这只鸟飞进了,它扇着翅膀,锋利的爪子抓伤了西戎男子的脸,接着用喙啄瞎了西戎男子的眼睛。
这时,和花逾明对阵的西戎男子低喝了一声,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话,剩下的能行动自如的男子调转了马头,跟着为首的男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