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朋友一直催着我写《醉望北疆》的番外,但不知道要写啥,从何写起,从谁写起。今天突然有了意愿要写篇番外,思考了一下,决定第一篇写韩朗的。帅小伙韩朗原本设定的是男二角色(那时还没有设定出完颜明的角色),与言瑜一同在军中,与高领是情敌,但,一切都被完颜明的出现改变了,韩朗就被我派往了义军队伍,成了义军小王子。不过,一切都不能抹杀我朗的帅气和魅力。
真定府某监狱 夜
今天是韩牧山最后一次以狱卒身份出现在这里,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放了监狱里的所有犯人。
“各位,真定已经沦陷,我不愿看着国土沦陷而坐以待毙。今天,我韩某人擅自做主放了大家,各位好自为之。”
虽为狱卒,但韩牧山为人正直豪爽,平日里与长期被关押的犯人关系不算,还多有照顾。
听到韩牧山擅自做主要放了他们,犯人们大多表现的是既兴奋又怀疑,大门已敞开,犯人们蠢蠢欲动。好像只等韩牧山一声令下,就准备即刻飞奔出去。
犯人中忽有一人问道:“老韩,你以后要做什么?”
这也正是韩牧山接下来要说的,“我和我的几个兄弟要组建一支抗金队伍,把他们这群金人打回去,归还我们的国土。今日我放了大家,但如果哪位不忍见家乡沦陷愿意留下来随我一起抗金的,我举双手欢迎。”
这夜,连同韩牧山在内的几名狱卒和几名留下的犯人组建了一支近二十人的抗金队伍。
连夜,队伍中的人们带着自己的家眷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开始了抗金大业。
韩朗是睡到半夜被母亲叫起的,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让他起来拿着包袱离开这里。韩朗出来的时候看到父亲正站在院子中和其他几位狱卒叔叔搬走家里稍微值钱的小件家当,还听到父亲说:“这个小玩意也值点儿钱,当了当军费。”
当时的韩朗虽不知父亲在做什么,但他隐约感觉到父亲是在做一件大事,而不是像原来在监狱看管犯人的工作。
韩牧山带着自己的队伍经常出没在燕山、太行山一带。成为义军首领后的韩牧山非常忙碌,无法顾及韩朗和他的母亲、兄弟,韩朗一开始便安静地跟着母亲在队伍后方做后勤工作,做饭、砍柴、还要照顾伤员。韩朗从没有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义军队伍的首领就享受过特殊的待遇,他没有这种想法,韩牧山更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出现这种行为。虽然年轻尚小,但韩朗的心中早早立下志向,他也要像父亲一样在前方上阵抗金,击杀敌军。平日人们操练的时候,韩朗就站在一旁观看,边看边跟着比划。
韩牧山在巡视的时候看到了儿子的举动,走到韩朗面前,抽出自己的佩刀递到了韩朗面前,“用这个。”
韩朗本以为父亲会责怪自己,但没想到父亲竟然将自己的刀递给了他。
“爹?”
“空手比划能比划出什么,用刀。”
“是。”韩朗略显激动地接过父亲的刀,刀的重量对于他来说还是重了,单手提刀有些吃力,韩朗便改为双手握刀,将这些天学来的招式一下一下地挥舞出来。果然,提起刀,这些动作都显得有力。
与韩牧山关系最好的李华,是原来韩牧山狱中的同僚,也是队伍中武艺最好。看到韩朗比划的招式便知他是棵好苗子,他走过来对韩牧山说:“小朗是棵好苗子,让他以后跟着一起练吧。”
韩牧山见到儿子如此,也正有此意,现下队伍中最缺的就是抗金人才,点头道:“这孩子脾气倔的很,你要好好管教了,要是不听话,直接打便是。”
年仅十二岁的韩朗成为了义军队伍中年纪最小的战士。
在后来的几次抗金战中,韩朗的表现可圈可点,为队伍实际增加了不少战斗力。
只是有一次,在与敌军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韩朗与自己所在的一支小分队在撤退的时候被金兵追散了。
韩牧山告诉过他,如果与队伍走散,就向山东方向去找,即使找不到自己的队伍,也能找到其他的义军队伍。
不过,韩朗心中有自己的志向,他在向山东追赶队伍的时候忽然转向南,流落到邓州附近的时候听到了募兵消息,便去参了军,成为了一名大宋士兵。
而在军中,韩朗结识了言瑜。
韩朗本身性格就沉闷寡言,与军中其他人关系相处比较一般。但他记得很清楚,言瑜是第一个主动出现在自己身边和他说话帮他做事的人。军中庆祝,轮到他值勤,但言瑜会主动替他站岗,让他去参与庆祝。虽然韩朗性格沉闷,但毕竟年轻又是初入军中,对一切事物都是充满着好奇和敬仰。
“你替我站一小会儿,我去看下就回来。”韩朗将武器交到言瑜手中,认真说道。
“没关系,你去和他们好好庆祝吧,我替你站完这班岗。”言瑜笑嘻嘻地对韩朗说。
庆祝大会很热闹,但韩朗始终担心言瑜替自己站岗的事。匆匆而归时,还碰见了高校尉,高将军之子。
以为会穿帮,但高领只是问他:“你是新招募的兵?叫什么名字。”
韩朗当时才十三岁,极力掩饰紧张之色,“属下韩朗,是今年招募的新兵。”
高领又问:“你过来轮值?”
韩朗眼神瞥向言瑜的时候,只见她向自己不停地眨眼睛,收到讯号,韩朗答道:“属下过来接替言瑜站岗,让他去吃些东西。”那时的韩朗甚至还不知道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言瑜其实是个女子。
换岗顺利,言瑜被高领叫着离开,高领也并未察觉替岗的事,望着他们两人走远的背影,韩朗深呼出一口气。
言瑜是高将军二夫人收的义军,这是韩朗后来才知道的。当时的韩朗从没想过男女之情,将言瑜视为最亲密的战友,也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但在他的心底,他原来是对言瑜充满好感的。
韩朗和言瑜是新兵中尤为突出的两位新秀,在每次的考核中两人都是不相上下。经过抉择,韩朗最终加入了骑兵队,而言瑜凭借出色的箭术顺利加入弓箭队。
虽不在一个队伍中,但两人的较量并未结束,各自在自己的队伍中表现出色。而他韩朗,后又被直接调入了禁军队伍,成为禁军队伍中最年轻的一员,深受重视。
洞庭水战,韩朗偶遇了父亲义军队伍的人,从他的口中得知父亲战死的消息,得知父亲战死后,群龙无首,因无人能顶替韩牧山的角色,队伍被打的很散,大家四处逃窜,完全没有了当初抗金的气势。
平定水寇之后,韩朗跟随部队返回,在军中想了一夜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回去。韩朗第二天就退了军籍,走的很匆忙,甚至未来得及同言瑜道别。其实,道了别又该说些什么呢?韩朗也不知,不如就这样渐渐淡忘。
韩朗联系上父亲的残部,找到了母亲和兄弟,为了父亲的心愿,重振旗鼓。韩朗在军中表现突出,各项考评都十分优秀,是以他将军队的那套训练方法带到了义军队伍中,大大提高了义军的战斗力。
没有值不值得,没有愿不愿意,韩朗只是觉得他应当这样做。
宋金议和后,义军队伍受到了来自宋朝廷和金兵的双方打压,韩朗带着队伍去往了山东一带,继续着抗金事业。
金不灭,国不安。
未来会如何,他也不清楚,但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会继续战斗下去。
哪里受到侵扰,韩朗就会亲自带领队伍过去平息侵扰。整日忙碌杀敌,不忙时韩朗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打磨佩刀。将自己的佩刀打磨的锋利无比,在战场上可以将敌人一刀毙命。
韩朗坐于河边,取出磨刀石,将佩刀放在磨刀石上,用水将刀湿润后,一下一下打磨起来。韩朗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边磨刀边思考。
两年前,他偶然得知高领带着言瑜回了蜀地。自上次战场一逢,现在两地又相距甚远,可能此生不会再相见。
言瑜,想到这个女子,一向冷峻的韩朗嘴角不经意弯出了弧度。心道:即使再也不见,也请相安。
刀面被磨得光可照人,刀刃也可断发,韩朗仔细擦拭一番后,收刀归队。
韩朗的这支义军队伍规模虽不能堪称宏大,但也经久不衰,且在韩朗的训练和指挥下,人才辈出。金不灭,抗金大业一天不会停止。
韩朗带领自己的义军队伍抗金数年,在山东一带一时也是名声大噪,很多有志之士也纷纷慕名前来。
绍兴三十一年,金主完颜亮迁都燕京后,山东一带的百姓们生活的越来越艰辛。
某日,韩朗正在同几位部下商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忽来一士兵报告外面有人带了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前来投奔。
“两千多人?你亲眼所见?”韩朗问士兵道。
“回将军,属下亲眼所见,来人自报队伍有两千多人,正在外面等候。”
“暂停商议,大家都随我出来。”韩朗带着一众人出来迎接。
果然,军外站着黑压压一片人,数量绝对有两千人,但队伍站得整整齐齐,此刻正安静地等待着韩朗的到来。
韩朗打量完队伍,又将目光投到了站在队伍在前面的一位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立于马侧,身型高大,站得挺直,两眼炯炯地看着他的到来。
“我是韩朗。”韩朗走到来人面前,首先自我介绍道。
为首的年轻人上前一步,单手抱拳,说道:“久闻韩将军抗金大名,今日末将辛弃疾特带领属下两千一百二十三人前来投奔,望能加入将军战队,为抗金事业增添自己的一份力量。”辛弃疾说话时底气十足,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这一点就足以让韩朗点头称赞。今日有这辛弃疾两千多人的队伍加入,对于他们义军来说是为如虎添翼,韩朗当然欣然接受。
又见为首的辛弃疾气宇不凡,一张英气十足的面庞上一双剑眉表现出他抗金的决心。韩朗也同样上前一步,扶起辛弃疾的手臂,说道:“辛壮士,里面请。”
“将军先请。”
当夜,韩朗与辛弃疾把酒畅饮,高谈阔论,各自抒发着自己抗金的决心和斗志,相见恨晚。
此后,历史上又多了一名抗金名将:辛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