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翅膀让仇之狼心都在颤抖。
这蝠翼他如何不认识,狼啸天的背后就有这么一对巨大的翅膀,不止一次救下他的性命。
而眼前的这个人,居然也有同样的翅膀,或者说是蝠翼,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
“你是血族?”
仇之狼艰难站起身,望着天空的开口,撕扯中嘴角流下一缕血液。
这里发生的一切早已被警署知晓,甚至驻扎在城市中的军队也都倾巢出动。
空中飞来的武装直升机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打开的探照灯让斯米尔的身体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恶魔,恶魔。”
斯米尔巨大的蝠翼被无数人看到,尤其是家园被毁的人,看到这一幕,绝望的嘶吼着。
他们想不出,除却这个长着翅膀的恶魔,还有什么会来攻击他们,破坏他们的家。
血族,黑暗中的生物,极少在正常人眼中暴露自己的存在。
同样的对光也是及其的反感。
“讨厌的苍蝇。”
斯米尔振动蝠翼,身形极速拔高,向着空中飞来的直升机掠去。
仅仅是一瞬间,天空中的探照灯熄灭,替换它们的是在爆炸中四散的机体。
一架有着极强攻击力的直升机,在摧神级别的高手中,如同豆腐,一击都抗不下。
四道探照灯相继熄灭,紧接着是四声爆炸。
仇之狼挣扎着退后,他知道自己逃不出斯米尔的追杀,同样的他也不希望死在这里。
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血族,在他的记忆里,除了在科罗德给他留下的笔记本中提到过,就只有狼啸天。
毕竟狼啸天本身就具有血族的基因。
解决了几架直升机后,斯米尔的脸色更加苍白,甚至下落时,踉跄了一下。
丧失一条臂膀,对血族来说堪比致命一击,毕竟血族全部的力量都来源于血液之中,原本他可以接续上自己的断臂,但是风魔狼带给他的危机,让他不得舍弃这一切。
而想要重生断肢,更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精血与力量,这样的消耗就算是摧神境的老吸血鬼,也承受不住。
即便如此,自始至终他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仇之狼。
斯米尔舔了舔嘴唇,对仇之狼起了浓厚兴趣的同时,对他的血肉也志在必得。
仇之狼嘴角溢出的鲜血,有一种极其特别的味道,那种味道让斯米尔有种冲动,身体的本能的渴望得到他的鲜血。
蝠翼划动,化做一道离弦的箭,射向艰难移动的仇之狼。
哪怕他是重伤之躯,依然是摧神境的强者。
刹那间掠过仇之狼的头顶,伸手扣住仇之狼的锁骨,升入天空,直奔远方。
锁骨被贯穿的仇之狼,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想要挣扎,奈何有心无力,锁骨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在寒风中保持清醒。
这时候的清醒带给他的疼痛。
因疼痛而清醒,清醒中忍受着疼痛。
仇之狼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仇之狼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准确说是废弃的茅屋。
斯米尔将他从房顶扔下,缓缓落下的同时收起了蝠翼。
自半空中一步一顿的走到了仇之狼的面前。
“告诉我,你的血为什么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斯米尔双眼泛白,一道道涟漪从他的眼中散开,融入仇之狼的脑海中。
一瞬间,仇之狼的双眼中失去了神采,变得呆滞,变得茫然,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玲儿,我要食言了。父亲母亲,你们的仇,我报不了了。”
失去意识的仇之狼,喃喃自语。
这是他心里最深处的情感与他的执念。
在斯米尔精神控制、干扰的作用下,说了出来。
斯米尔并没有理会仇之狼近乎梦呓的话语,舔了舔嘴唇,伸出食指在他的伤口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放到了嘴里。
“多么美味~”
斯米尔很感慨,他有多久没有品尝到这么具有灵性的血液,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嘴里的犬牙自主的浮现,低下头,伸出舌头,在仇之狼的脖子上轻轻的舔舐了一下。
一口咬下,犬牙深深的刺进了仇之狼的血管之中,用力的吸了一口,顿时他那死白的脸色有了一抹肉色。
轻轻的将犬牙从仇之狼的脖颈上拔出,血族特殊的构造使得他的牙齿离开的瞬间,伤口自动封合。
被催眠的仇之狼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世界中,被囚禁在一个漫无边际的牢笼之中。
他想破开这所牢笼,却发现竟然找到任何可以碰触的事物。
整个人漂浮在空中,回想着自己曾经历的一切,他的眼睛开始充血,情绪逐渐变得暴躁,对着周围的虚空肆意的攻击着。
似乎感受到了仇之狼不安的心,脑海中的那半道七星印记,闪烁着微弱的乌光,化做一盏明灯为仇之狼指引着道路。
当斯米尔吸食血液的时候,正是仇之狼触碰到那黑色光源的一刻,一股撕裂感在他的精神体上被迅速放大,意识迅速回归。
这一刻仇之狼的眼中出现了挣扎之意,紧接着一股磅礴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涌出。
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深受在前方的空气中轻轻一按,身影微微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是在仇之狼的身边。
“小狼。”
来人爱怜的抚摸着他的伤口,手上闪烁着绿色光芒融入那杯斯米尔抓断的锁骨。
正在陶醉之中的斯米尔突然颤抖不已,对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跪拜了下去。
“大,大人~”
声音颤抖的斯米尔再也没有了面对仇之狼时候的那份从容与淡定,此时的他,惊恐万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等人物居然会来到这里,更是对眼前这样一个可以称之为死人的家伙,如此关心。
来人对着斯米尔轻轻的挥了挥手,顿时一股大力击中了他的胸口,整个人横飞出草屋,撞到了远处的高山上。
他的胸口凹陷,但是却艰难的飞回到来人的身边,跪伏在地。
“你知道你究竟惹出了怎样祸事么?”
嘶哑的声音传进了斯米尔的耳中,让他一个大气都不敢出。
那平淡的声音中所隐藏的滔天杀机,让他根本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