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犯人郭超凡（3）
被反弹的力量重击后连人带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屋顶的白炽灯仿佛感受到了这猛烈的撞击，前后左右摇晃，落在墙壁上的灯泡罩的影子也跟着摇晃着。
“混蛋！”方子文抄起地上的椅子砸向觉。
椅子和本子一样被反弹了回来，有所准备的方子文藏到了桌子底下，椅子撞到墙上又弹向了方子文。
“你，萧觉，臭小子，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两只眼睛被椅子脚戳紫了，鼻血溅到了制服里面的白色衬衣上，可笑的是，现场根本没人动手，仿佛他自己再跟自己打架。
“够了，吵什么吵！”在隔壁房间的监视器前注视着这一切的彭警官，猛的推开房门，大喝一声，才压制住了方子文的怒火。
失去了纸张的圆珠笔还在一笔一画的记录审讯室里方子文和嫌疑犯们的对话，包括方子文的那句混蛋。
不知是小蔡太过认真还是被小马盯着看太过紧张，再彭警官进屋前，他还未察觉到，原来自己一直在桌上写字。
“嘿嘿。”小蔡冲望向自己的萧萧傻笑了笑。
“嘿嘿，您继续。”萧萧把小马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
因为长时间盯着圆珠笔看而变成斗鸡眼的小马，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使劲往眼睛中央靠，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左右眼睛掉了个个，左眼跳到了右眼的位置，右眼跳到了左眼的位置，什么都看不清了，“是萧萧？”
萧萧抡起拳头直接失控的敲打小马两边的太阳系，眼睛才算恢复了正常，“是我啦，你别跟予泽他们学坏了，听话啊，警察叔叔在讲话。”
小马把头轻轻靠在萧萧的右肩上，笑得像个孩子，“嗯，我听话。”
觉脸上瞥过一丝不爽，看在小马身份特殊，他努力劝服自己不跟他一般计较。
好不容易等到萧萧把小马，觉，予泽都安抚好了，彭警官才算松了口气，隔着屏幕，他都能感受到方子文的不容易，如今自己走进了审讯室，更能体会，和眼前这帮人沟通的不易。
原来常常去店里包场吃麻辣烫的中学生郭超凡昨日因食物中毒紧急送往医院，现在还在昏迷抢救中，父母报警说儿子清醒时亲口提起有人故意在他吃的东西里下毒。
“彭警官，您刚不是说食物中毒吗？那怎么又成了下毒？”
“当事人亲口陈述的，是不是真的，还需要调查，现在只是请你们初步协助调查。”彭警官的沉稳解释让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听说你们店只卖麻辣烫是吗？”
因为实在是无聊，予泽睁着眼睛就睡着了，被萧萧摇醒。
“你问我？”
彭警官脸上神经抽搐了一下，心想三个人，一个小马像智障儿童趴在萧萧的肩膀上笑，一个星星，才四岁，唯一看上去能正常沟通的除了你予泽还能有谁？
“嗯，是你。”
“是的，你说对了，我们现在只卖麻辣烫，要是冰箱没被偷走，我们还能卖冰淇淋！”说到吃，予泽就来劲了，“我们家的冰淇淋和麻辣烫都可好吃了！我一直吃一直吃，怎么都吃不腻，真的好神奇啊！”
“知道了，别说了，”彭警官不耐烦的打断了予泽，顺便瞪了一眼在一旁偷笑的方子文。
“卖给其他客人，有反映过肚子疼或者身体不适吗？”
“没有。”
“一个都没有？”
“半个痘没有。”予泽认真又简洁的回答令萧萧着急。
“不好意思，我补充一下，”了解详情的萧萧向彭警官解释店里一直以来都只有那个中学生一个客人来光顾，所以，确实是没有其他客人可以反抗食物的好坏。
“这也行？”仅仅靠一个客人就能存活下来的小店，和一直包场把麻辣烫当中餐的习惯对彭警官来说都有点难以接受。
“为什么郭超凡一直光顾你们店，原因是什么？”
予泽摇头说不知道，他反问彭警官，只管卖，为什么要问原因呢？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别多说！”不合作的嫌疑犯彭警官见多了，合作起来这么费劲的他还真少见，“还有剩余的食物没有？我们需要做食物测试。”
抓捕予泽三人的时候，店里的麻辣烫锅就是空的，连汤都不剩，警察什么证据都拿不到。
“没有。”运气好的时候，予泽可以偷吃几只串儿不被郭超凡发现，运气不好的时候，予泽只能在客人走后，把锅底舔了个干净，解解馋。
彭警官让予泽准备一份相同的麻辣烫好拿去做食物测试，星星断然拒绝了。
“客人不是说昏迷了吗？做了他又不能吃。”和钱有关的事情上，星星说了算。
“小朋友，这不是拿来卖的，是叔叔们要测试用的。”彭警官可没法儿对小朋友凶悍，和方子文一样，用温柔的语气，低头说话。
店里的食材都是拿前一天赚的钱去买，又要换贷款，又要给房租，常客昏迷不能来买麻辣烫，就意味着他们那天的食材浪费了，钱也赚不到，到时连第二天的食材也没钱买。
“你们的店运营这么困难吗？你是不是被骗了啊，小朋友？”
星星坚定的说没有。
坐在星星旁边的予泽沉思了一会儿说，“星星，食材不会浪费的，可以全部让我吃掉！”
彭警官见到予泽两眼放光，大概可以猜到小店经营如此困难的原因了，心疼起了小小年纪就肩负了整个麻辣烫店面的重任，“你看，这样行不行，星星小朋友，叔叔花钱给你买可以吗？你把食物准备好，叔叔做你的客人买，这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