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越痕是在说谎。
还是一个大谎,大的他竭尽全力也无法使这个谎言变得完满。
但在此时此刻,他真的不忍心,也愿意用哪个残酷的真相来让元欢心的父母难过,所以他撒了谎,哪怕只是让他们开心几天,那也足够了,反正一切的后果都由他来承担,所以的惩罚,也都由他来承受……
“真的!?”元妈妈将近四十岁的人了,在商圈摸爬滚打多年,最擅长隐藏情绪,但是在听到了越痕这话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激动的反问了一句,“我本来是想下去买蛋糕的,但是本来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什么要庆祝,没想到却碰上了你,还得到了这么好的消息!”
她是真的开心,原本只是试探的问了一句,却没有想到真的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今天是女儿的生日,让她无比难过的日子,但就因为越痕这一句话,她立刻便恢复了精神。
她本想着即使欢心不在家,也要去买个蛋糕回来庆祝一下。
之前孩子在的时候经常错过她的生日,可莫名其妙的,在欢心失踪之后,她倒是不舍得再错过她的生日了。
所以她才会恰好在越痕来的时候,打开门,因为她正打算下楼。
越痕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同时偏头给了康卓一个眼神,开口 交代,“我去陪伯母
下楼买东西,你把这些菜拿进去给伯父,帮伯父一起干活,等我们回来一起庆祝。”
越痕眼中隐隐含着的暗示意味十足,康卓自然看得懂。
越痕这话的意思,是让他不要乱说话,乖乖的进去帮忙,甚至帮他一起圆谎。
但不知道为什么,康卓却明白了越痕的想法,他虽然不愿意看越痕一直深陷在这件事情之中,但今天,看到元妈妈欢喜的笑容,他却生不起半点劝越痕实话实说的想法。
人都有理性的一面,也避免不了感性。
康卓之前不懂,为何越痕一个那么理性的男人,现在竟变得如此的感情感情用事,在这一刻,他明白了。
“啊?小痕你也要跟我一起么?”元妈妈本来还打算追问越痕说元欢心已经找到了这一事的细节,但是却听越痕说要陪她一起,所以开口询问。
越痕点头,“是啊,伯母你自己下去那些东西也提不上来,我陪您一起,还能帮上点忙,而且您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我,您在路上就能问,省的您心里干着急。”
事实上,越痕这行为也不是毫无依据。
他心里清楚,他现在是在撒谎,而比起元爸爸缜密的逻辑,元妈妈显然想的并不会那么多,他陪元妈妈下楼,一份面是先回答她的问题,另一方面就是先避开元爸爸,也算是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
“那当然好。”元妈妈一脸笑意,早已没了越痕刚来时候的愁苦。
女儿要回来了,等了整整两年,这无疑是她听过的最好的消息。
越痕将手上的菜递给康卓,示意他先不要跟元爸爸透露,免得被问的露出马脚,康卓了然的点头,接了菜走了进去。
楼下风不小,好在菜市场并不远。
得到好消息的元妈妈格外开心,连买的东西也多了一倍,看这架势,自然是准备好好庆祝一番了。
而这一路上,元妈妈自然也少不了会问问题。
最绕不过的,还是元欢心这两年去了哪里。
而越痕的回答便是说,元欢心的确是被人抓了当人质,那些人为了逃跑所以才带着元欢心,而两年过去他们终于找到了元欢心,那些人良心发现并没有伤害她,而越痕需要计划一下才能将她接回来。
毒品的部分太过惊世骇俗,越痕便略去了那一部分,他说的真真假假,倒也不能说是完全在骗人。
加上他表情自然,元妈妈又高兴着,当然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元妈妈开心的说要包饺子,象征团圆,后来又改了主意,说饺子要等元欢心回来再吃,最后还是买了一堆肉菜,打算回去好好庆祝一下。
甚至破天荒的,主动为元爸爸买了一瓶酒。
越痕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苦涩,却也坚定拼劲全力也要快些将元欢心找回来。
他可以替她照顾父母,他也可以为她等待,但他太爱她了,忍受不了得不到半点她的消息,也难以想象她会受到的磨难。
这边欢天喜地的回家,元家却还是那一片沉闷的气氛。
越痕叮嘱康卓不要说,康卓自然没有破坏他的安排。
元爸爸定定的看着电视,新闻频道在讲一起绑架案,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想到了什么,越痕心里一沉,不免有些紧张。
但元妈妈可没有想那么多,当然是一进门就跟元同民说了她从越痕那得来的消息。
不同于元妈妈,虽然夫妻两个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都是反问,但元爸爸毕竟之前是警察出身,思考问题总是更严谨些。
喜悦稍微冷了些许之后,他问出的问题也更加理智,条理分明。
要不是越痕早在刚才提前考虑,并且演练了一遍,根本不可能顺利回答出来所有问题,而且完全不引起元爸爸的怀疑。
康卓尽量配合,元爸爸终是也相信了这个消息。
年近半百的夫妻开心的像是孩子一样。
元爸爸也帮忙下厨,加上外头是寒冷的冬天,今天热闹的竟是像在过年。
只是越痕心里百感交集,一方面为元欢心父母的开心而开心,但更多的,却是思念担心着元欢心的处境。
但无论如何,这一餐依旧吃的开心。
是元家夫妇,两年来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
元爸爸拉着越痕喝酒,元妈妈并没阻拦,越痕跟康卓全都被扯着一起,到最后,三个男人倒是都有些醉意。
元妈妈开心,安排越痕跟康卓的住处。
左辰奕的房间空着,元欢心的屋子常是越痕在睡,所以倒也没有冲突。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越痕睡得格外快。
康卓将他抬到屋里,多少也明白了他是故意喝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