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永远无法真正解决问题,但却足以让一只面对苦难的人放松下来。
但当你选择逃避的时候,也要用于承担逃避带来的更加汹涌的艰辛和苦难。
天气极阴,就像越痕握着手机此时的心情。
康卓应该还在睡觉,不然看到这消息,他定然不可能这般淡定,应该早就冲过来叫醒他了。
他们昨天都喝了不少,康卓是本身酒量就很差,而他主要是故意的,明知心痛的要命,不如痛快的喝醉了,昨天在他一杯一杯往下灌酒的时候,甚至有一瞬间曾想过,哪怕真的就此再也醒不过来了,似乎也不错。
可他没有真的睡去,只是宿醉一场,他还是得面对这一切。
甚至来说,更加艰难的这一切。
如果说关于元欢心身处何方,他之前还有一些线索,那就是那个从日 本回来的博士。
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但江寒却笃定他是狼的人,并且肯定狼能让左辰奕沉睡,自己成为身体的主控者的事情,那个博士脱不开干系。
那个博士在今年三月份回国,但是他回国之前飞行路线却极为混乱,目的应该是为了混淆视听。
但越痕还是在他刚一回国的时候就控制住了他,找人二十四小时监控,越痕笃定了能从他身上得到狼的消息。
但那博士动辄以死相逼,为了这博士不真的自杀,越痕只得放松二楼逼问程度。
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线索,他可不舍得再将这线索丢掉。
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却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因为——博士死了。
凌晨五点他就收到了江寒的消息,期间江寒还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他当时醉的不省人事,并没有接到。
监视博士的人本就是江寒的手下,他们就在博士家周围,每天都会汇报博士的动向。
但博士最近这段时间很安稳,没有一点可疑的举动。
可谁能想到,就在今天,突如其来的他就死了,而且还是在在江寒那数十个监视的手下眼皮底下死的。
猛地从床 上坐起来,加上宿醉的原因,越痕的头有些发晕,他缓了下自己的状态,这才拨通了江寒的电话。
而江寒一直在找他,差点急的发了疯。
但江寒也明白越痕不会拿元欢心的事情,开玩笑,所以没有过多质问,而是迅速的将越痕想知道的消息都告知了他。
越痕道谢,洗漱,之后迅速跟元妈妈说了个理由就离开了。
十分钟,越痕就效率极高的坐在了车里,临开车离开之前,他还不忘给康卓发了一条消息,让他不要大惊小怪,以免引起元家夫妇的怀疑。
而之后,他便驱车前往博士的住所。
博士住的地方位于西城,越痕无比熟悉,毕竟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要从博士口中得到元欢心的消息,所以这地方他自然也是来了不止一趟。
现在是早上七点,他收到江寒消息是在五点五十,那时候博士的妻子发现博士身亡,起了不小的骚动,所以江寒的手下才得到了消息,传给了江寒,江寒自然是立刻就联系了他。
之后博士妻子报警,因为距离不近,所以警察六点半才赶到,现在正在勘察现场。
江寒也赶了过去,但是因为身份问题,暂时不方便露面。
所以江寒才通知越痕赶紧过去。
越痕在脑中回忆着江寒告诉自己的信息,博士是被自己妻子发现的,甚至博士妻子在五点钟就报了警,肯定说明博士在前一天是没有任何奇怪行为的。
这也从另一方面完全杜绝了自杀的可能性。
可若是他杀,杀人时间只能是在博士全家入睡之后,而杀人者还避开了江寒的看守,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博士的死,恐怕跟狼脱不了干系。
简单的分析之后,越痕便笃定了这个事实。
越痕开着车朝目的地开去,心急如焚,却也无比的后悔自己之前没有抓住机会,缩手缩脚,反倒是将眼前的能找到元欢心的机会放了过去。
车速开的极快。
他之前很少自己开车,尤其是在元欢心出事之后,开车的次数寥寥无几。
因为他总能想起,元欢心被劫走的那天,就是他开车,而他当时却是怀着侥幸心理,愚蠢的拿她来当引出对方的人质。
四十分钟的车程,越痕只用了二十五分钟。
所幸早上路上车辆不多,不然真的可能会出事。
博士的住宅是位于称得上高档的一个小区,三号楼,二单元,四层。
现在小区门口都给人守着,进出都需要登记。
有些人急着出门,因为门口的大排长龙而觉得烦躁,但是一听说发生了杀人案,一个个却又不敢做声了。
尤其是三号楼,附近都被人看守着。
越痕一眼便看到了小区门口左侧停着的车,纯黑色,是江寒的风格。
看到眼前越来越长的队伍,越痕并没有贸然往小区里面闯,而是选择将车停在了一旁,去江寒的车旁边找了江寒。
当然也看到了越痕的逼近,江寒提前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这件事,跟狼脱不了干系。”
许是英雄所见略同,越痕还没开口,江寒就抢先说出了这句话。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用一句“我知道了”阻止了江寒接下来的解释。
“但虽然我们知道这件事情跟狼脱不了干系,可也没办法参与调查,我现在的情况跟当初不同,我从刑警队离职,很多事情都难以接触,而贸然干涉警察查案,也不是小事。”越痕脸色沉重。
“我的人还在里面,我早就叫人在博士楼上买了房子,现在作为名正言顺的户主,了解案件的进度还算合理,你先别进去掺和,就在这等,有情况他们会通知我。”
江寒点了点头,显然是明白越痕的为难,所以他的准备,不可谓不周全。
越痕坐在后排,车窗摇下来,江寒选择的位置极好,视野不错,正好能看到三号楼的 动静,又是位于一众等待的车中间,不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