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送完她回家之后,白夜一个人开着车来到杨烁检查的医院里一个人呆了许久,手上的烟蒂从停车的那一刻就没有间断过。他问了杨烁的主治医师,杨烁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
自从跟白夜分开了之后,她过的不好,一点都不好。
而他身边也像是丢了什么似地,心也像是空了什么似地。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在自己心里存在的位置那么重要,可又能怪谁?那个时候他就是自以为是,失去了才发现原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么重要。他不止一次被母亲骂犯贱,他就是贱,他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回到家的杨烁心态显然没有他那么纠结,她早就已经从以前走了出来。现在能在她心底占据的除了活下去,就是把过往的一切都斩断。
季恩回到家后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儿。从客厅一路走到卧房走廊,灯都没开,证明徐子炀还没有回来。
季恩想去卧室里换套衣服再开始插花工作,打开门却闻见一股浓郁的酒气,让她不适应地皱了眉,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黑暗中的一个影子一抓,唇瓣被酒气堵住。
季恩心一紧,本能地挣扎,可是抓着她的人却不放手,那样深沉又霸道的吻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吻出来似地。然后季恩就感觉到来自于徐子炀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推他,可是没有丝毫作用。
只是过了一会儿,徐子炀自己便放开对她的禁锢,黑暗里他的眸子仍然亮亮的。
季恩不知道该说什么闪身去了浴室。
当她看见自己被咬出血的嘴唇时,她的心跳剧烈,不知如何是好。整理了自己之后,走出浴室,才发现房间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可也只是很昏黄的一盏。徐子炀站在窗前,红着一双眼,他身边的桌子上放着好几个瓶已经空了的酒瓶。
他怎么会到自己房间里喝酒?还喝的那么多。
“怎么喝酒了?”她语气是询问着,动作却好像不需要他的回答,径自走过去想要帮他收拾。
他却一伸手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稳定,不让她逃跑。
“徐子炀……”她不安地在他怀里扭动,“你喝醉了。”
她从没见他喝醉成这样子,有些野蛮任性。
她更怕他这个样子,会无心伤害到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好关系。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不晚啊,现在只有八点……”她平时加班会更晚,他比她更甚。季恩挣扎不开他的手就只有乖乖缩在他怀里的份儿。
可是徐子炀很幼稚,像是较劲儿:“很晚了。和谁走了?”
“我和许清姐看策划有些晚了。”
“为什么不带着我?”他的声音低沉。
“……我想你在忙,而且我以为自己会比你早点回来,所以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又是一个缠绵的吻,吻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一个冰冷的想法在吻里被戳穿,徐子炀并不是在和她说话。是在透过她和唐芯如讲!
季恩不是讨厌他的吻,只是讨厌他这样把自己当做别人的影子肆意妄为。又加上他满身的酒气让她鼻息间难受死了,心里不禁撕裂一般的痛苦,她试图用了大一点的力道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胸膛就像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徐子炀!你醉了,先放开我!”
他却不理,抱着她,满身的酒气,“别动,让我抱一下。”语气里带着没有隐藏的难过。
季恩被绑在怀里,又难受又要耐心的解释:“你可能是认错人了,别这样。好了,你喝醉了,先去洗个澡。我去叫金叔弄点宵夜给你垫垫胃。”
她猜他这么晚喝酒肯定是没吃饭,要是不好好伺候一下,晚上铁定又要胃疼了。徐子炀每一次一喝醉,每次晚上都要极难醒过来,怕没人照顾他,季恩忍着他把她当唐芯如的委屈。
可是喝醉了酒的他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抱着她的手就是不松开,眼睛猩红猩红的,像极了一个可怕的魔王。
他不放开她也不说话,只是将她肩膀上的毛衣往下面撩,露出雪白的皮肤,然后毫不留情的在上面啃咬。
“疼……”季恩站在原地都不敢动,生怕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她和徐子炀虽有一次肌肤之亲,可是两人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出事。
可是他没有再做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将脸埋在她的肩膀里:“我好痛……”声音低哑而难受。
她感觉到他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心莫名的一紧,问:“徐子炀,你怎么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像是很难的,才将这几个字说出来。没有人知道里面隐藏了怎样的情绪,可是季恩却知道他是那样的痛苦。心爱的人没了,他无能为力。甚至不惜保住一个只是相像的人。心想是被人锤了一下似地,喃喃而出:“你……不必这样的……她会知道你尽了全力。”
所以他才会这样,并不是因为她,才喝醉成这样。所以又是她自以为是的想多了么?
满室忽然就沉默了下来,半响,他蹙眉,深深的。
“我是不是很没用?”他一把将她转身面对自己,钳制住她的肩膀用了他自己都没注意的疼痛力道,“挽留不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说这话的时候有多无奈。
季恩怔然,看着他张狂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告诉我,我想知道事实?”他嘶哑的低吼,他一直那么喜欢她,那么相信她。
她说的他会信吗?
“没有,你是我很仰慕的人。”季恩轻轻说出口。
下一刻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般,无法启口,只能艰难地呼吸,从来没发现原来承认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天哪,她居然把这话说出来了。季恩观察着徐子炀的神情,期盼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早知道了杨烁患了胃癌的事情,可我不能说。一说白夜会疯。他却和我提芯如,嗯?”他的声音忽的冷沉了下来,一双红了的眼睛死死的盯视住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