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么久，还没人敢对他下手，他季国洋有种！还心狠手辣地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水。
季国洋被五花大绑地推进来，嘴上还被塞上毛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安分点儿！”一个保镖踢他一脚，他吃痛也不再敢出声了。
徐子炀抬起一只手扬了扬，几个保镖鞠躬离开。
徐子炀转过身看着许清道：“你可以下班了。”
许清瞬间懂了，把季国洋嘴里的毛巾抽走，离开了办公室。
季国洋是被蒙着眼带到这儿的，他本以为是被黑社会盯上了，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儿事儿。年轻的男人身上的西装熨帖，整个办公室的装饰品都看上去价值不菲。季国洋抖了下，想起远远见过一眼，他应该就是徐子炀了。目光瞥见放在桌子上的瓶子，季国洋一下子就软了下去，下药害他，s·k可不是好惹的！
有胆做，现在却没胆了？徐子炀嗤笑，拆了领带裹在流血的手上，像是话家常一样的口吻：“季老不知道看着我眼熟么？”
季国洋的汗渗透了衣服显现出来。
徐子炀缠着手，不在意地说着话：“一个城，找您还真是费劲儿。”
缠够了，他随手拿了瓶子，拧开盖子走过去。
季国洋声音颤抖，立刻坐起来：“您饶了我，您大人有大量。”
他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水就往季国洋身上浇，往他的头上挥洒去。
“啊！”季国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不要！”
用劲太猛，血顺着领带滴落在地毯上，徐子炀猛地使劲捏住季国洋的下巴，将剩下的液体灌了进去。
“如何？这味道还和您老人家的胃口么？”徐子炀单膝蹲了下去，他同情季恩，居然有这样无耻的父亲会毁了她。
也害了他。
“呃，您饶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季国洋嗓子几乎哑了。
徐子炀把瓶子一把扔出去，怒气让他双眼发红，可又想起这是季恩的父亲，他不能就此杀了泄愤！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该道歉的，是你的女儿。”
想了几秒，还是不肯罢休，徐子炀一脚揣上他身后的墙壁。
季国洋的药效来了，人满身大汗地已经晕了过去。
他扫了一眼，大步走出去，吩咐：“让他醒来，等他撑不住药效再带着去看医生。”
几个保镖闻言立刻进去处理。
别墅里十分静谧，他进去时没人注意。
经过季恩房间的时候停了一下，放慢脚步回去。到房间里从医药箱里拿过镊子，一手拆开已经被血浸透的领带，露出来早已血肉模糊的右手，他不禁皱眉，站起身。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血液被水冲淡……
“怎么会弄成这样？”
徐子炀的手突然缩了回去。往门口一看空无一人，他放松下来。
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下次再发脾气，能不能别砸东西啊！玻璃渣子已经进了深处了！”唐芯如捧着他的手处理。
那一瞬间他觉得是永恒。可现在想起，原来永恒是那么的容易破灭。
唐芯如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解地抬起脸看向他，“怎么了？”
徐子炀眼中的笑意就那么明显地展现出来，唐芯如仍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温婉的脸笑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他没说话，只是含笑地瞅着她。
这些年他的心是一座孤岛，唐芯如离开后，他的人生骤变，来不及做出痛心欲绝的感受，而是在麻木和疲倦、还有何其沉重的不敢相信中沉沉睡去……
他冰封的心如今被一个丫头打破，他甚至不愿意推开这个温暖的姑娘。
现如今隔壁的房中她沉沉地睡着，对他来讲也是莫大的慰藉。
季恩，我到底要把你当做什么看待？接受的话，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徐子炀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用力掐了掐手，让血流出得更多。
他叫来金叔包扎。
金叔是唐芯如最敬的人，唐芯如在的时候，有闲暇的时候他也会和唐芯如一起与金叔闲聊几句。
“金叔，我是不是做错了。”
金叔缠着纱布，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
“你其实并不赞同我这么做，只是不说真话。”徐子炀闭上眼睛。
金叔将纱布贴合，站起来说：“先生，我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金叔斟酌着，开口：“先生，无论出了什么事，季小姐应该不是那种人。或许这里面是存着误会，您不见季小姐任由误会越来越大也无利。僵持下去也不会解决的。这些年，您也折磨够自己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您偶尔也要听听内心的想法。”
次日，季恩醒的时候，徐子炀已经早早离开家。
金叔准备了早餐拿上来，季恩却坐在床边，纹丝不动。
“季小姐？”见她不说话，金叔将食物放在移动桌上，又唤了下她的名字，“早餐好了。”
季恩摇了摇头，侧头对着金叔笑了一下，把餐盘往外推了推，“金叔，我不饿，您拿走吧。”那几天，女佣们的话越发多了起来，有猜测的但大多数都是难听的话。季恩也就是在那之后精神越发不振。
金叔没接过餐盘，外头女佣的话他也听了几句，把多嘴的人狠狠斥骂了一顿，她们才收敛起来。又觉得季恩这样下去真的不行，道了句：“季小姐，底下人的话难听，您别往心里去。只是身体是您自己的，得好好保重。”他没说昨晚徐子炀透露出的不舍和纠结。
“金叔，谢谢您。”她没多说话，也渐渐没在去看别人的目光了，爱她们怎样想是她们的事情。事实上，她跟徐子炀之间的暧昧关系，想必早就传遍了，只不过是些难听的话而已，她又不是第一次听见，还算能扛得住。
“我没在意她们。”季恩的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弧度，像是想到什么，又道，“金叔，您能给我找台扫描仪吗？”
金叔点点头，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