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不知道唐芯如在徐子炀心里还占着多少分量,可是听见是唐芯语做的的时候,徐子炀的状态让人心凉。
如果只是留着唐芯语的面子就还好说,徐子炀能以后少跟那女人说话也还不错。但是如果是留着唐芯如的面子,对于季恩来说就不是好事儿了。
经过这几天,白夜足以相信徐子炀心里给季恩留了片地儿,但是这地界儿有多大,有多牢,还是个未知数。
季恩是个好姑娘,白夜不希望徐子炀把她只是看成唐芯如的替代。
回到卧室的季恩嗅觉才慢慢回笼,她揪起衣领子闻了闻,好浓的一股酒味儿。
她皱皱眉,赶紧进了洗手间洗漱。
冲了个澡后,人更加清醒了,索性又把自己的衣服搓了搓。
她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后,正坐在床上发呆呢,门便被敲响了。
一开门是个女佣:“季小姐,金管家让我把您的换洗衣服拿上来。”
季恩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道了声谢。
金叔是个十分称职而暖心的管家,其实她回来的时候金叔就已经注意到她身上明显的红酒渍了,只是眼神一直没有移在她身上过。
季恩觉得一股暖流淌进心里。
坐在床边,她想了一会儿,还是从一旁拿了手机拨了徐子炀的电话,却没放在耳边。
她犹豫着,不晓得接通了要和他说什么,说谢谢?还是说别生气了?好像都不太对。
正愁着,电话里传来声音。季恩吓了一跳,赶忙把手机放在耳边,可是出乎她的意料。电话的那头只是公式化的女声再说着“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季恩抿抿嘴唇,把手机放下来。大概是有事情才不接的吧。
她收拾了一下,打算下去给白夜道个歉。刚才的话是她不对,还是请他不要放在心上了。季恩绝对相信白夜的取向是正常的,嗯,肯定正常的。
谁知道下去后,厅里只剩下一个女佣在收拾。
金叔从外边回来,看见站在台阶上的季恩,便了然地说:“白少爷已经走了。”
两分钟前。
白夜抬眼看了眼时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就算是找了唐芯语也该回来了。
他准备再等一会儿就回去了,本来今天晚上追查上次的事儿已经有点眉目了。今儿出了季恩的事儿,还没等白夜说呢,徐子炀就跑的没影儿了。
白夜叹口气,金叔见了,便弯腰说:“少爷,您要不然先回去休息吧?看这样子,先生应该还回不来。”
白夜点点头了:“金叔,他最近回家很晚么?”
“是。最近几天先生基本都没回来过几次。”
白夜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徐子炀打了个电话,是无法接通。
他低咒:“搞什么?”白夜收了手机跟金叔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季恩握住扶手,慢慢点点头。
金叔微笑:“季小姐也赶快睡吧,今天您也累了!”
说完,金叔转身便打算忙自己的。
季恩叫住金叔,扬起一抹笑容:“金叔,谢谢您。”不只是为了今天,更为了之前的一点一滴。
金叔不善言辞,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只能回以微笑。
这个城市最璀璨的大概就是夜景了,站在高处,把一切都尽揽眼底,是俯瞰一切的骄傲,也是高处不胜寒的落寞。
徐子炀坐在办公椅里,不知道是什么把他压的不想动弹。他冷漠地看着这满室扎眼的灯光,他的心从来就没这么乱过。是唐芯语的话让他强行冷静了下来,可是冷静过后是无尽的烦躁。她说的那些话里有着超越了姐夫与妹妹之间的情意。徐子炀不是傻子,他听得出来。这么多年,他从未想过唐芯语会对他有些什么其他的想法。
更没想过接触了这么久的唐芯语会是对一个根本对她毫无威慑力的人下手的人。
可是真的到一切都被揭开的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慌不择时,甚至出了楼门,就如同泄愤一般地把手机掷了出去。
徐子炀抬起头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修长的手握成拳砸在自己的脑门上,一下又一下。
可是从头到尾季恩是无辜的,不该承受的也被强加在她身上。
他叹口气,自己对季恩的感觉是明确的,可是被唐芯语这么一搅,他却不明朗了。
“叮铃铃……”内线被打通。
徐子炀皱了皱眉,内线只有许清和秘书室还有极个别人知道。
现在这个点,能打进来的只有……
他接了起来。
“喂!找你还真是难啊!”白夜的语气轻松。
徐子炀拧拧眉心:“什么事儿?”
这个时候了,打进来肯定是有急事儿。
“呵,你知道追查的结果是什么么?”白夜轻笑。
徐子炀眼光锋利:“是谁?”
白夜说了。徐子炀却怔了一下。
这事情的结果还真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徐子炀猜到一定是和自己有些过节的,但没想到会是正对口的竞争对手南子皓!
他也真是想方设法地让人气儿不太顺了。徐子炀靠在椅背上,一时间没了言语。
徐子炀的脑子转个不停,如此想来,南子皓也一定是有幕后人员推动他。不然以他的那点脑子,还没那个本事。
能设计的这么完美,他南子皓哪里来的能力?一个只懂得花钱砸项目的二世祖,还能玩的比他厉害。
徐子炀当真哭笑不得,不过是一个南子皓居然也能被自己看成眼中钉了。他南子皓还真是本事了。
白夜不满:“喂!我给你这么大的情报,也不给点表示啊?”
“那我能不能自我安慰地说一句:这只能算是南子皓突然涨本事了?”徐子炀笑了,把电话挂成免提。
白夜闻言,抓了抓脑袋道:“不过这只是初步的查证,还不能落实。况且就算是事实,我们已经失去了最重点的证据,想反击也不够格儿啊。像你那会儿说的,谁叫你没找着实证,那就得忍着。”
“视频资料保留下去了?”徐子炀转转椅子,盯着墙上的画儿看。
“保留了。但是查到的车牌是挂的,黑车。”白夜坐在车上,拍了下方形盘。
徐子炀没说话了,他们抓到的人是皮,根本找不到里儿。这种事情得面里都实存才能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