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着高跟鞋地缘故,余湾湾在一个小后退,绊到了傅乘帆的小腿,刚好碰上洛北北的一个用尽全力的推搡。
她直接没有控制住自己身体的重心,松开了傅乘帆的小手腕,朝大地母亲摔去。
摆脱束缚的傅乘帆快速地跑回自己母亲地身边。
洛北北喘息着看着余湾湾因为疼痛蜷缩在地。
“喂。”洛北北看余湾湾好像疼得更过分,忍不住掰开小家伙紧抱自己地双手,前去看看对方地情况,“喂余湾湾你没事吧。”
得来的是余湾湾面露痛色。
她顿时有些慌乱,从自己地外套口袋掏出手机拨打120。
在电话接通地那一刻,她看见余湾湾地身下晕开一滩血,瞬间睁大了眼睛。
“女士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你的吗?”电话那头已经重复了第二遍自己地问题。
“叫,叫,叫救护车。”洛北北有些被吓到了,说话都有些结巴,“在A市新华区星生广场B楼二区。救护车,有人,有人流产了。”——
把傅乘帆快速送回叔叔婶婶家,告知他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洛北北马不停蹄地赶回医院,等着医院手术室门上地红灯熄灭。
她的第一通电话打给120救护车,第二通电话打给的是傅珉渊。很可笑的是,这一次她竟然打通了。
“喂。”那一头是一如既往冷静的声音。
“珉渊。”洛北北没有能够控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
“出什么事了。”
“我今天带着小帆出去商场,然后我准备带着他去吃饭。”洛北北坐在等候椅上,不知道是因为医院自带冰凉空气,还是她本身就很冷,她说话一直都在抖,“然后我遇见了余湾湾。”
电话那头的傅珉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眉头一皱,却没有打断女人的说话。
“她要抢走我的小帆。我就,我就,我就和她争。”洛北北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她真的,就这样摔在地上,好多血好多血。”
洛北北知道自己现在情绪有点失控,甚至面临崩溃边缘,她在尽量让自己的泪水不要流下来。
“余湾湾现在在哪里?”
“医院,做手术。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好了。你先不要慌,等她出来,再和我说情况,我会尽快回国的。”傅珉渊安稳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才稍微安慰了一下洛北北而后挂下电话,着手准备回国的事情。
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时候,面色是麻木的。
“医生。”洛北北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医生面前,面带祈求。
“孩子没保住,叫家属过来签一下字。你是家属吗?”
洛北北吞咽了自己的口水,本能地摇摇头。灭顶的恐惧从心间扩散,她害的一个女人流产了,她亲手杀害了一个孩子。
她突然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曾经纯洁无比的掌心好似沾染上了许多的鲜血,一滴一滴从指尖流出滑进落进医院的地板,布满了整个世界。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站在医院的尽头,一脸哀怨地望着她,质问她为什么要剥夺她(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力,为什么要让她连这个世界都没有看见就要重新去排队投胎。
她的心就像被这一道谴责地目光紧紧勒住。
紧接着,她猛然睁开了眼,入目的是医院白的刺眼的白炽灯。
是她做了噩梦。
她在不知不觉中在医院供人休息的座椅上睡过去。盖在她身上的是一件男士的西装外套。
“醒了?”顺着声音的来源,洛北北侧过脑袋,看到久违的傅珉渊并没有想象中的极度欢喜,相反是满心的心酸。
你看,是因为余湾湾住院了,他才这么快赶回来,余湾湾始终和她洛北北不一样,她打了无数个电话想要问他如何,他都没有接通。反倒接通了余湾湾的电话。
她有些忧伤的想法,在傅珉渊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抽起,套进自己身体以后全部被驱赶掉了。
洛北北有些局促地站起来。
“她流产了。”挣扎了一小会,洛北北解释。
“嗯。”
傅珉渊把眼光放在这个女人身上,所有地事情在他刚入境地时候就有了一些了解。这个女人大概是害怕得紧,在他来到她的身边的时候,她眉头紧皱,习惯性的因为害怕而咬住自己的下唇,哪怕出了血还是继续咬着。
“你。”洛北北抿了一下唇,“你去见过她了吗?”
“她睡着了。”
洛北北有些无措的点点头。
“都没吃饭吧,我去买点东西给你,顺便给余湾湾买一点,别等一下醒过来饿了。”洛北北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像是要哭一样,快速转身。
“洛北北。”傅珉渊突然叫住她。
“嗯?”
“没事。”
这两个字就像是解放了洛北北的双腿。她快步远离身后的男人,头也不回,似乎身后是什么怪物会将她吞入肚子一样。
在一处拐角处,因为没有仔细看路,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所以,就是因为你走路没长眼睛,才把我女儿送进医院的对吗?”
迎面扑来的是一顿质问。
洛北北屏住呼吸,看了一眼来人。
来人全身黑衣,眉间藏有久经沙场才有的带着杀戮戾气。她猜眼前的这一位中年男子就是躺在病床上的余湾湾的父亲。
本来在口中的“抱歉”被她卡在了喉咙,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位父亲的质问。
她确实把人家的女儿送进了医院,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都是她的错。
“怎么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不是你啊!”余父脸颊抽动,一副怒火冲冲的模样。
洛北北情不自禁倒退了脚步。
而远处一直站在原地思考的傅珉渊看见本来应该消失在视线里面的洛北北,后退出了角落,重新回到他的视野中。心下觉得不对劲。
迈开长腿朝她走去。
才刚走到一半,他就看见一脸怒气的余父从拐角处站出来,嘴巴一直在说些什么,似乎在指责他那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