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
再走近一些,他就听见他的女人微低着头,像小学生对着老师认错一样,用着委屈的声音说着抱歉。顿时他心生了不爽。
“余老。”于是他打断了那个男人的咄咄逼人。
“你舍得从国外回来了?”余父脸上有轻蔑。
“湾湾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应该回来看一下的。”
“那你说吧,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我女儿流产在床上可怜地躺着,要是不给她一个交代,我这个父亲就是当得不称职!”
业内都知道余父宠余湾湾那是宠上了天,舍不得他的公主磕着碰着伤着半点半分。
听到余父这样说,傅珉渊只是轻轻点头:“我会好好照顾湾湾的。”
“我要的可不单单是你的这句话啊。”余父把眼神重新放到一直低头不说话的洛北北身上。
“湾湾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你不要和老子绕弯子。”余父在黑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说话只喜欢直接一点,“她,交给我来处理。”
“湾湾刚刚醒了,在病房里面呢。”傅珉渊避开问题没有回答。
果然是爱女心切,余父听见这句话,狠狠地瞪了一眼洛北北,快速朝余湾湾地病房走去。
而傅珉渊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像雕像一样不会动的洛北北:“你回去,不要过来了。”
放下这句话,他才跟着余父的步伐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医院,只剩下洛北北单薄地站着,没有束起地头发挡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墨邵年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在洛北北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地时候,他刚好打开车门把洛北北接进怀里。
他有时候在怀疑,是不是天道非要给这个女人太多地折磨,以至于让许多不堪地事情都发生在她的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在车子行驶了一半地时候,洛北北看着车外的车水马龙,轻轻地说。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眼眶有些酸涩。
“我知道。”墨邵年轻声回答。
“可是我害死了一个孩子。”洛北北紧紧地咬住自己地下唇,“就这么大地一个孩子。”
洛北北凭着自己的感觉把胚胎的大小比划出来:“就这么大。”
她强调着。
“北北,发生什么事情了。”
“余湾湾想要抢走小帆,我很急,小帆当时就在她手上,我想抢回来。我才是小帆的妈妈,不是她。”洛北北轻轻摇晃着脑袋,“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就,我就不小心, 把她推在地上,就在一瞬间。她就流了好多血。她流产了。”
洛北北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双手,肩膀微微抽动,哭得无声。
“是我把那个孩子给害死了。”沙哑的声音从指缝透出。
“你不是故意的。”墨邵年安慰。
“我梦见那个孩子了。她来找我了。就很小个,问我为什么要让她离开这个世界。”洛北北抽泣,“我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剥夺。她流着好多的血问我,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
洛北北像溺水的人一样,突然从双手抬起,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开着车子的墨邵年。她漂亮的眼睛因为泪水的洗刷而变得晶莹剔透,却因为其中的悲伤而让人心疼。
墨邵年只是轻轻侧了头,却被刺到继续盯着路面。
只是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几分,手背爆出的青筋告示着他此刻心境的不宁。
“我真的好残忍。”洛北北苦笑。
事情并没有在因为洛北北的内疚而告终。
相反在洛北北独自上街的某天,她被蒙面拖进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在被绑架的那一刻,洛北北其实已经没有没有活念了,她觉得用自己的这一条命去换那孩子的命也是可以的。
直到看到坐在高位上面的余父,洛北北才心下了然。她突然很羡慕余湾湾,有一个父亲宠她如斯。
“余老。”她抬头叫唤出那天傅珉渊唤出的名字。
“我可以不追究你的所有。包括那个流产的孩子。”
余父刚开口,就震惊得洛北北瞪大了双眼。
“什么?”她问出声。
“失去那个孩子,难过的不止是湾湾。我知道你也很难过。”讲到这里的时候,余父唤来手下为洛北北解绑。
“好孩子,过来。”余父尽量让自己得脸庞显得慈祥一些。
洛北北没有其他的杂念,她很听话地往余父地方向走近了一些。
“我不会追究你的所有。”余父站了起来,“但是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听到要求两个字,洛北北突然警铃响起。
“什么要求?”
“孩子,不要紧张。”他放缓了语气,“很简单。只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离开傅珉渊父子。”
洛北北摇着头,从小幅度到大幅度。
她其实做不到。离开她最爱的两个人,那岂不是像要刮走她的心头肉一样嘛。
“我……”洛北北颤抖出声。
“离得远一些就好。我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洛北北摇头,这怎么可能不过分呢。
余父突然笑出声:“呵,你不肯也没办法啊。明的你不接受。你知道我做什么的。黑的领域真的不是你这个小姑娘所知道的那么简单的。”
“什么意思?”洛北北疑惑出声。
“在我这里多的是特殊手段。俗话说,暗箭难防,小姑娘你能懂吗?”
洛北北睁着有些发涩的眼睛,她很想继续说不懂,可是最终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也就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一下,到时候你要是不同意,我对你可就没有今天这么温暖了。”余父把声音放冷,“送客。”
被送上街道的洛北北就好像失了魂一般。
她不过是想要守护住自己仅剩的一些东西,怎么到头来却丢得更多了呢。
她在街道上忍不住轻嘲出声。
她又哪里舍得把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拱手相让呢,怎么甘心呢。
直至一辆小汽车把她撞倒在地,她才轻轻地对着晕眩地蓝天说:“我不让。”